鬼头大刀一举,贾烙山狰狞着面孔:“杀,反抗的一个不剩,你都是不死之身,尽管杀。”
那五十余人个个精神抖擞,打了鸡血一样,面露兴奋之色,狂吼着个个纵身飞掠过去,黑压压一片,分成不同的方向朝仁武城扑过去。
任裁义连连运气,这才镇定下来,吃惊地看着那条魁梧的身影。那片淡绿色的光芒又再度浮现,缭绕在宽大的胸口上,被他一剑刺穿的胸口眨眼间就恢复如初。
“那到底是什么?”任裁义来不及震惊,振声喝道,“仁武城。”
城头发出一片怒喝:“在。”
“一个不留。”任裁义怒喝道。
“一个不留,赶尽杀绝。”城头的怒吼宛若一片片惊雷,震得天空微微颤抖,旋即叮叮当当的兵刃相接声在山上响起来。
贾烙山哈哈大笑,将鬼头大刀抗在肩头,一步一步踏上石阶,双眼鄙夷地看着任裁义:“一口玄气被我拍回去,你现在经脉应该快断裂了,这就是差距,玄武者一个阶段一个境界,一个境界一个天地,玄武体境前期竟敢在后期面前舞刀弄枪,你差了我两个天地。”
任裁义深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慢慢泛出一片刺眼的光芒,一层雾气一样包裹着剑身。
贾烙山冷道:“那个臭娘们还没让你清醒过来吗,你们的拿手绝技在我眼里就是笑话,就算搭上性命也是一样的笑话。”
城头突然一声惨叫,那五十余人虽然都是祥武分舵中最强的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面对的又是严阵以待的仁武城,当先有一人被三四把利刃刺穿了身体。这人满脸是血,抓着自己身上的那三四把利刃,狞笑着:“我是不死的。”
这个笑容就此僵硬在脸上,软绵绵倒下。城头一群人蜂拥而上,怒道:“斩碎了,看你怎么活过来。”
叮叮咣咣一阵乱响,那人彻底不存在,只剩下一堆碎肉。
又是一声惨叫,那五十余人中第二人倒下了,疯掉了一样狂笑:“杀不死我。”
任裁义冷道:“是那绿光让你们安然无事,但绿光在你手中,真是一群愚蠢的人,死了还以为自己能活过来。”
贾烙山一步一步上来,彼此相距越来越近:“仁武帮中就你和宁断裕脑子好使,可惜一个死了,一个马上要死了,就算你看出来又能怎样。”
蓦地身形一晃,宛若一颗大石头扑了上去。
任裁义也低喝一声,手中闪光的长剑在石阶上划出一道闪电一般的轨迹,迎头冲击过去。
石阶上轰隆一声,一道光柱中天而起,击穿了头上的云层,以光柱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漫天的云层疯狂往里面吸。强大的气浪吹得大地剧烈颤抖,其强度比那个气泡只强不弱。
城头正在厮杀的人群纷纷失去重心,倒在地上。当中一名祥武分舵的人还没爬起来,背心嗤嗤嗤几声,数把利刃立即将他扎成一只刺猬。这人似乎现在才有所察觉,惊恐地瞪大眼睛:“不,我是不死的。”
可是他的身体好像一袋血浆,鲜血正在喷涌而出,他的意识正在飞速流逝,很快迎接他的只有永恒的黑暗以及死亡。
他害怕了:“不对,跟刚才的感觉不对,我应该是不死的。”
这句话恐怕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因为他没有任何一丝力气剩下,声音都还没能从喉咙里传出来,就这样趴在地上死去。
杀了他的那几个人也都纷纷摔倒,挣扎着稳住重心,惊恐地抬头仰望那道光柱。天地之间一片黑暗,只有这道光柱是唯一的光源,光芒如此强烈,令他们无法直视,禁不住个个抬手遮住视线。
“这就是玄武者的力量,这根本不是人族的力量。”他们充满崇敬,又充满向往,每个人都在颤抖,被这力量彻底折服。
这种力量已经超越了大自然的力量,人族自古以来为天地的力量左右生死,但千年前的退魔大战却让人族拥有了超越天地的力量。可能因为天地也无法击退魔族,所以将那超越天地的力量交给了人族。
光柱突然叮的一声,刹那崩碎,化作一片雪花一样,亮晶晶的,漫天遍野洒落下来。还没落到地上,就融化在空气里。头顶上那片云层所形成的巨大漩涡慢慢旋转,慢慢停止,最终将那个漩涡的形状凝固住。
风也停了,因为那道光柱的气劲比它还要强大,所以它被逼停了。没有风吹动的云层就这么保持着漩涡的形状停在头顶上,看着让人心中害怕,感觉自己会被吸上天空,永远消失在漩涡的中心。
长长的石阶上,魁梧的身影那条粗大的手臂高高提起一个人,喝道:“你们的‘仁武闪光’已经死了,再有反抗的,死!”
城头一片死寂,就连祥武分舵剩余的那数十人都禁不住呆住。
祥武分舵有名为祥武十刀的可怕的第二把交椅,但在仁武总舵的仁武闪光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现在,仁武闪光也死了,这个魁梧的人根本不是人,不论从形体还是实力上,都不是人。
“堂主死了?”
“任堂主……武堂主……都……都死了?”
蓦地一人怒吼:“总舵主。”
吼声孤零零地在城头上回荡。
贾烙山嘿嘿冷笑,声音冰冷无情,寒气一般从四面八方侵蚀着这座仁武城:“你们的总舵主,从十年前就已经修为尽废,七十几岁的死老头子,就是一个寻常三岁小孩也能将他杀了,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吗?只有你们的任堂主一个人知道吗?”
禁不住扬天大笑:“我也知道,今天就告诉你们吧,哈哈哈。”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个魁梧的人怒吼一声,宛若一头恶魔从天而降,双眼血红地横扫仁武城,将那些人瞪得浑身哆嗦。
倏地,一朵洁白色的花朵突然在石阶上绽放开来,无声无息,如此突然,令人猝不及防。
巨大的花瓣瞬间张开,看着优雅迷人,却是致命的。
泼,这朵花朵刚刚开放,立即炸开,比昙花的生命还短暂,因为它比任何花朵都要珍稀,所以生命也是最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