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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真元派灭门

“不想竟是如此。”任裁义默然。

遵照步忖栽之意,现在姚昙昇已经是仁武帮帮主,他接过了仁泽分舵,武三娘接过了祥武分舵。听完这段漫长的讲述,原本话不多的他一时间更加沉默起来。

许久许久,才又说了一句话:“竟是魔武者。”

已经习惯了盂洁瑶的寡言少语,郝雄章并没有什么感觉,面对这个新任的仁泽分舵舵主,换成他人可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吧:“魔武者自诞生以来就被刻意抹掉存在的痕迹,对两界来说都是不希望存在的武者。”

当然,谁知道他会选择哪一边呢?

“也并非人人都可以成为魔武者。”折翼谷已经证明,就连羽武者都无法成为魔武者,任裁义点头,“人族之大幸。”

他说的是两位魔武者相隔千年都选择了人族。

“我们明日就动身禀报家父,一则商权定夺如何是好,二则深查毒雾谷,如果仁武帮有什么发现还望能及时相告。”现在五大恶人已经尽死,盂洁瑶终于了却了自己十五年的心愿,但众人也因此失去了继续追查的线索,接下来如何找出剩余的两块四令,一筹莫展。

任裁义点头:“五大恶人已死,魔族再没有能找到剩余两令的傀儡,除非它们亲自现身出手,那样仁武帮必定能第一时间发现,必定立即相告六大门派。”

一出大堂,一缕粉嫩的朝阳光从天际边掠过来,穿过这座城市中层层叠叠的房屋,越过这面高高的围墙,无声投在三人身上。

盂洁瑶目光微微一软,望着那缕娇嫩的朝阳光,竟然好像在微微笑。郝雄章看得心中感触,十五年的冰封,十五年了也该解封了,暗暗慨然而叹,也望着那如梦如幻的晨曦之光:“不愧是望曦城,天下最美日出,唯在望曦。”

姚昙昇如今身为帮主,被迫搬至仁武城,望曦城乃是姚家世代定居之地,也一直是仁武帮仁泽分舵舵位所在之地,任裁义当然也只能搬到望曦城。

看往望曦城的另一头,一座庞大的豪宅无声沉浸在朝阳光的怀抱之中,显得落寂。已经进入玄武者与羽武者之间的空白地带,从这里稍微凝神就可以清晰看见那座大豪宅的一草一木,也是高高的围墙,大门门楣上横着一块门匾,两个大字映入眼中:姚宅。

回头看一看,自己走出的这间大院大门上横着的门匾刻着两个大字:先仁。

任裁义虽然已经是仁泽分舵舵主,却仍旧选择门匾刻的这两个字,也许一来是为了不忘步忖栽,步忖栽还在的时候他就是总舵的先仁堂堂主。二来不忘“仁”字在仁武帮中的重要,先仁后武。

“请留步吧。”郝雄章回身拱手,“我两人去跟他们道别之后就即刻动身了,不必太过客气。”

任裁义点点头,拱拱手,看来也是实在人,话这么少的人郝雄章选择干脆直接,那就更加好了。

看着那间姚宅,已经听说了所有事,禁不住看一看盂洁瑶。盂洁瑶也正一动不动看住姚宅,她与姚羡琦两人的遭遇是一样的,不过现在都已经走出了昔日阴影。

姚宅肯定已经没有什么人,只留下一些下人照料着空房。毕竟,那里是姚家唯一的祖宅,千年里让人千金难求的丹药就从那座大宅院里诞生出来。

人已经离去,但并不是抛弃了这里,离去是为了这里的更安定繁荣,姚家必须得搬到仁武城。况且只要有任裁义在,不论是望曦城还是姚宅,定然不会出事。再者,姚宅中还有当日逝去的英灵凝望守护着这座大城市。

叩开这座一直守望望曦城的大宅院的大门,郝雄章示意下人不需要引路,刚才落下的时候就已经将这宅院看得清楚,只是不想打扰现在的那三人。

环视一圈这大庭院,讲述中的遍地鲜血已经不在,可以想象当时那三个人孤零零面对一切的绝望和坚强,而当时自己却在玄泰之巅一无所知,心中阵阵感触,目光黯淡下来。

如果当时自己知道世上有这么三个一路紧密同行,并肩奋战,来到这里却面对绝望的人,知道当时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一定第一个赶到,将他们全都救下。

盂洁瑶默默看他一眼,这种感触她也曾有过,在救下仁武城之后她曾对吴步观说,六大门派为成为羽武者与世隔绝,不问世事,实在太愚蠢了。明明拥有改变玄泰大陆的力量,却在千年里毫无作为,说好听是为了羽武者,可千年过去羽武者在哪?

拉了拉他,郝雄章暗暗摇头,最后看一眼那块已经被清洗干净的草坪,感叹道:“他们三人真是坚强,虽然当时修为远不及我们,不,玄泰大陆上能轻易战胜他们的武者遍地都是,但他们却比所有人都强大,以最弱的力量,在最绝望的境地中,反败为胜,他们才是最强大的人。”

盂洁瑶也有过如此感慨,第一次见到郝癸霓的时候就有如此感慨,为什么这些弱者却拥有比强者还要强大的斗志和意志力,比强者还要强的坚强?

他们确实是最强的人,现在拥有了最强的力量,他们更是不可战胜。

两人无声穿过大宅院,生怕惊醒了沉眠的英灵似的,来到这座大宅院的后院之中。一座一座墓碑安安静静的,后院被改成了墓地。他们都是姚家的人,哪怕已经逝去,他们仍旧可以继续留在姚家。

两人微微拜一拜,久久不语。

还是那间房屋,轻叩房门,房门轻轻打开。何离剑习惯性地抬脚跨进去,姚羡琦脸色微红,这才想起这是她的闺房,但自己却想都没想就进来了,便也满脸通红。满屋子的芬香更让心中慌乱,眼前这娇小诱人的少女低着头更是让手脚无法动弹。

还记得当日她一个人卷缩在床角,是自己将她拉下来的,更加面红耳赤。

“该……该走了……去找师父……。”何离剑让自己开口,双眼却不愿意从她身上移开,忍不住抬起手想要牵住她将她带出去,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痊愈,没有什么理由去碰她的手。

身后蓦地一声怒骂:“混蛋,要不要脸。”

身子腾空飞起,被人拉着拽出去,险些没站稳。郝癸霓气呼呼地怒视着他:“你还要脸吗?这是少女的闺房,你想干什么?”

“没事。”姚羡琦轻声道,将门关上,淡淡一笑,“走吧。”

“慢。”郝癸霓挡住她,瞪着大眼睛,极度地不爽快,“你们还没到那种地步,什么叫没事?”

姚羡琦粉脸刷的通红:“你在说什么,你这人真的一直都很奇怪,什么什么地步。”

郝癸霓也刷的脸红了,这种话她怎么说出口,一跺脚,转身就走:“哼。”

那种地步,就是洞房的地步。

倏尔又回来,一把拉起何离剑,气鼓鼓的:“跟我走,不准靠近她,你现在已经没事了,不需要人扶了。”

姚羡琦突然抬起原本害羞的脸,刷的变了色,快步追上去:“那你也不要拉着他,他又不需要人拉,比你还熟悉我姚家。”

郝癸霓完全处于下风,娇躯微颤,瞪着何离剑,他确实比她还熟悉姚家,这一层又一层的关系,不可剥离的深深的关系,无声在向她宣布:你绝无胜算。

“我就拉着他,又不是第一次。”郝癸霓抬起下巴。

“这是我姚家,身为玄极门大小姐,应该懂点道理。”姚羡琦显得很平静,目光不避不让,语气十分和善。

何离剑微微挣脱那只狂怒的小手,叹一口气:“我本来就是粗人,不懂礼节不礼节的,对我来说拉拉手,或者进别人房间之中,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

“闭嘴。”两名少女同时出声,目中同时露出吃惊的神色。

什么?原来他认为这是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也难怪,有谁来教过他?

身后一阵清脆的咯咯笑声,小桃儿小野猫一样的身影不知道什么出现在三人面前,滴溜溜一转,笑嘻嘻看着三人。姚羡琦微微皱眉头:“不许你笑。”

小桃儿扮了一个鬼脸。

郝癸霓手指点着何离剑:“从现在起谁都不准碰,当然,除了本姑娘之外。”

“什么意思?”姚羡琦冷道。

小桃儿忽然拉住何离剑的手转身就走:“何大哥,我们走。”

“喂。”郝癸霓怒得一跺脚。

小桃儿回头大眼睛闪一闪:“干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孩子。”

“你……你……。”郝癸霓说不出话,只有干瞪眼。

一个无奈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好了,癸霓。”

众人看过去,郝雄章与盂洁瑶飘然而至。

“姚姑娘。”盂洁瑶微微点头。

姚羡琦也盈盈行礼:“盂姑娘。”

“小桃儿见过郝公子,见过盂姑娘,咱们走吧,何大哥。”生怕错过机会似的,小桃儿拉着何离剑就要走。

却听见有人在外头振声道:“舵主请见诸位,十万火急,还请诸位跟属下立即赶到先仁宅,普界门门主重伤。”

呼地一声,小桃儿只觉得身边一阵狂风吹过,何离剑不见了人影。

任裁义目中喷出怒火,声音不高不低:“已经多久了?”

“发现的时候已经三四天,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月许了。”鲁悼司恨恨咬牙,目中黯淡,“真元派,被灭门了。”

叮当一声,一向沉稳寡言的任裁义竟被惊得一个踉跄,撞在茶几上,茶杯摔落,变成一堆粉碎的瓷片。淡绿青黄的茶水慢慢蔓延开来,浸湿他的靴子,他站着久久不语,目瞪口呆。

大堂之中一片惊呼,也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没有一点声音。

人影从空中落下,掠过这间先仁宅的大院,带着一阵狂风卷入大堂之中,倏然停在这位老者面前。大堂之中已经围着不少人,个个义愤填膺,咬牙切齿。

果真是何离剑,邵澄茗吃惊地看着个黝黑的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纹丝不动,现在第二次见到他,修为竟然如此骇人。

何离剑沉着脸,把住吴步观的门脉,一语不发的模样让人心中生畏,不知道这个黝黑的人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邵澄茗禁不住后退一步,双眼一直盯着他。

何离剑颤抖着手放开吴步观的门脉,看着这位慈祥的老者,如今红光满面的老者一脸苍白,看似被冰封封住了千年,四肢僵硬。

邵澄茗心中又惊又惧,小声道:“怎么样?”

何离剑微微吸一口气,一只手倏然按在老者天灵盖上,另一只手拍在老者背心,一张脸沉下来。天下功法无数,虽然道理都是一样,但只要不是本门功法也从得知运功行气的经脉走法。

邵澄茗确认吴步观是在运功行气的时候遭受暗算,致使运到一半的玄力被堵住引起昏迷,人都昏迷了自然无法自己将被堵住的玄力强行冲破,这一口被堵住的玄力却又让他永远无法醒来,形成了死循环。

何离剑全神贯注,一语不发,全心以浑身功力正在帮助师父体内的丹田和经脉将那口被堵住的玄力冲掉。

“真元派,被灭门了?”门口一声颤抖的惊问,郝雄章一步一步进来,步伐虚飘,宛若现在在做梦,瞪大眼睛。

“郝师兄。”邵澄茗与鲁悼司几乎与此同时叫出来,一见到他仿佛就像一直压在肩头的大山被卸下来了,这漫长的月许时间终于结束了,只要有他在就好了。

“你……你说什么……。”郝癸霓晚到一步,呆呆站在门口,变成了木头人一样。

“郝师姐?”两人更是吃惊,邵澄茗早已经飞扑过去,抱住了她。

“全都死了,一个都没有活下来,都死了。”这少女颤抖着,一直被她强行压制的恐惧、愤怒、震惊,恨不得一口气能全部倾述出来。

又几条人影相继而来,鲁悼司的心脏恐怕不能跳得再快:“盂师姐?”

“说。”郝雄章的声音低沉,一张俊朗的脸像是变成了用铅做成的,沉着一动不动,目中隐藏着丝丝震惊、愤怒。

郝癸霓比邵澄茗抖得更厉害,一见到盂洁瑶,邵澄茗真的再也忍不住,几乎要哭出来,一把抱住她:“盂师姐。”

盂洁瑶冷着脸,如水目中满是震惊,轻轻搂住她的肩头:“没事。”

那一片血花再度浮现,地狱一般的断肢残骸再度浮现,鲁悼司吸了一口凉气,颤抖着声音将两人所见细细述说。大堂里除了他的声音惊得宛若没有一个人,一个一个都默不作声听他将镇渊峰上的地狱重新展现出来。

讲完了,鲁悼司目中微光闪动,大堂里真正一片死寂,无人出声。

大概在鲁悼司和邵澄茗到达镇渊峰前的三四天左右,镇渊峰被灭门,无一活口。掌门甄逸世,大公子甄途阳不知去向,估摸是已经去追杀灭门之人。将镇渊峰灭门的到底是谁?

“甄老前辈已经前往我玄极门了,也派了人前往通告各门各派。”郝癸霓死死咬住牙齿,让声音平稳,否则她无法讲话说出来,“甄师兄,已经被逐出师门,逐出甄家。”

鲁悼司与邵澄茗大吃一惊,原来,这对父子并不是追杀那人而去的。

郝雄章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气:“若非是甄老前辈不在,不论是谁都无法将真元派灭门,别说是甄老前辈,单单是甄师弟也绝对不会让对方得逞,这个人,一直在暗中窥觑我们的一举一动,抓住了最好的时机将真元派灭门了。”

“不。”盂洁瑶声音平淡,却也带着一丝寒气,“是在玄泰会武之后这个人才开始出现的,否则乘虚而入灭门真元派也不用等到现在,玄泰会武之时以他的能耐想要灭绝哪一派都可以。”

姚羡琦秀眉紧锁,目露不安:“亦即是说,铁水湖一战之后这个人才开始出现,我们回到望曦城花了月许时间,两位也刚好花了月许时间来到此处,说明五大恶人被我们杀死的同时,这个人才出现。”

鲁悼司与邵澄茗自然不知道他们经历过的事,听到五大恶人已经全被杀死,惊讶连连。

“不错。”任裁义冷着脸,“琦儿言之有理,听你们说那名魔族少女乃是一个幻象,本尊仍旧在魔界之中,她展露幻象是为了将五大恶人没有办法取到的火令取到手,恰逢五大恶人也大限将至,故而她派出了这个人取代五大恶人。”

“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凝眉苦思,看一眼纹丝不动的吴步观,何离剑正双目紧闭,全神贯注为师父冲破那口玄力,“如果真的只是一个人,竟然能将真元派灭门,又将吴门主重伤,恐怕只有羽武者才能对付他吧?”

“不。”郝雄章凝眉,丝丝缕缕杀气慢慢弥漫出来,“也可能不是与魔族有关系的,既然是替代五大恶人,为什么不去找寻剩余两令,而是将真元派灭门,再则,鲁师弟说镇渊峰并没有魔气残留。”

这个人越来越是一个谜团,郝雄章说得对,如果他是魔族派来的,为什么要灭门真元派,此举不等于自寻死路吗?

“郝公子说得对,此人恐怕目的只是真元派,不知道真元派与什么人曾经有过仇怨?”任裁义毫无头绪,六大门派千年一直与世隔绝,怎么会有仇家?就算有,到底是谁竟然敢担当他们的仇家?

“悼司,澄茗。”郝雄章似乎已经有了决定,目光冷冷的,“你两人速速返回玄极门将此事通报师父。”

“不。”姚羡琦往前一步,出乎意料地阻止他,“等你们回到玄极门恐怕那个人永远都找不到了,既然他不是魔族的人,目标也只有真元派一个,那么现在应该立即追寻他的踪迹,免得让他躲起来,一辈子都找不到。”

“任叔叔。”她看往任裁义。

任裁义目中掠过一丝敬佩,年纪轻轻,当机立断,尚且还是一个小小少女,实在难得。更难得的是她的看法确实比郝雄章还要正确,现在赶回玄极门通报又有什么用,去就花了不少时间,玄极门派人出来又花不少时间,将这个人擒住的最佳机会都错过了。

当即喝道:“仁泽分舵。”

大堂中一直站在旁边的几人厉声道:“在,舵主不必吩咐,属下已经知道怎么做了,立即通报仁武帮所有人员进行追查任何线索,通报玄极门之事就交给我们这些没用的来做,诸位放心。”

郝雄章感激不尽,对这几名仁泽分舵的下属拱手:“多谢诸位出手相助,现在就将无影秘森的走法告知。”

当下将如何在无影秘森之中穿过的走法详细告知,那几名下属连连惊叹不已:“久闻无影秘森之名,没想到竟然如此可怕,我等必定马不停蹄,一定将这里的事全都告知郝掌门,请郝公子放心。”

嗖嗖,几个人纷纷纵身而去。

姚羡琦又转向郝雄章:“郝公子,六大门派中离真元派最近的是哪个门派?”

“长生派。”郝雄章惊讶这名年仅十六的少女,不论是分析能力,还是决断能力,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暗暗敬佩。

她这么一问,更是被提醒到了一样,更加是目露钦佩:“姚姑娘,难道你怀疑他的目标不仅仅是真元派?”

姚羡琦秀眉微皱:“六大门派与世隔绝,别说是隔绝,就算从未与世隔绝也绝对没有仇家,恐怕灭门真元派并非是寻仇。”

举目看过去,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大堂里个个都在看着自己,一副听她接下来会做什么决定的样子:“你们即刻动身吧,先前往长生派看看,就怕那人想要逐一灭门六大门派。”

仁武帮人手遍布玄泰大陆各地,要传达消息天下没有比他们更快的。哪怕鲁悼司邵澄茗已经玄武力境中期修为,中途终究也要休息,比起仁武帮接力式的办事方法不论速度还是效率都远远不及。还不如留下来做更加有用的事,前往长生派。

这样一来,比让鲁悼司邵澄茗回玄极门正确多了。不过也不怪他们,他们才第一次离开玄泰之巅,生活在一个人说了算的玄泰之巅中,一旦遇到事情当然第一反应是先找都是他说了算的那个人了。

姚羡琦则不然,十三岁就接过父亲重振仁泽分舵的重担,一切都得靠自己捏拿定夺,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她,有时候十万火急,她只要晚上一刻做决定就错过了时机。她,岂是这些人能比的?

盂洁瑶身影一晃,无声掠入高空:“言之有理。”

郝雄章目露敬佩,重重对姚羡琦一拱手,点点头:“幸好有你,否则可就乱了阵脚。”

身影一花,也没入高空。

鲁悼司也闪过邵澄茗身边:“走。”

邵澄茗向姚羡琦投以惊讶的目光,这名少女年纪与自己相仿,头脑竟然厉害如斯,刚才简简单单几句话竟然让她有一种她是大人,在场所有人都是小孩子的感觉。既羡慕,又崇敬地对她点点头,也纵身而去。

窈窕身姿无声站在吴步观身边,默默看着这个慈祥的老者,当日七年再相遇又浮现,她暗暗咬牙,默不作声。

郝癸霓也默不作声,自己呆呆坐在椅子上愣愣出神。

对她来说,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仿佛已经过了大半辈子,从小到大从未经历过这么多事,而且每一件事都不该是她这个年纪能承受的。但她都承受过来了,禁不住看往那条只比自己小一岁的身影,自己经历过的跟她经历过的完全不能比。

秀目中慢慢露出一丝敬佩,旋即又黯然,总感觉自己与她还有何离剑不是一类人的。

心中一阵一阵揪痛:“她哪怕一句话不说,只要站在他身边他就幸福,而我哪怕天天缠着他却仍旧没能得到他的注意,我……我真的跟他们不是一类人的,六大门派真是傻瓜,跟玄泰大陆根本不是一个世界,不是六大门派将玄泰大陆隔绝开来,而是玄泰大陆将愚蠢的六大门派隔离出去了。”

不光是她,已经有人早就认为六大门派的愚蠢了,而那两个人也是她最亲密的人。

“六大门派,至今对玄泰大陆做过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她目光黯淡,低着头,“仁武帮对玄泰大陆做过什么?只要是玄泰大陆的一寸土地,就有仁武帮出过力留下的汗水,六大门派,真蠢,真没用,枉为羽武之后,羽武之后有什么用,羽武之后不如千年前也死绝了。”

再看那条身影一眼,更加觉得自己虽然人在大堂之中,却被这个大堂敏锐地隔离开来,她跟他们所有人其实都不在一个世界。

但这不就正是父亲派出鲁悼司与邵澄茗的原因么?

她还记得父亲在山顶上看何离剑与甄途阳对决的当天,父亲感叹六大门派闭门造车之愚蠢可笑,比井底之蛙有过之而不及。她也隐约听得见何离剑说过那么一句话,“我跟你们不同,我是在地狱里摸爬滚打长大的”。

他是,她也是,他们都是,只有六大门派千年里一直在闭门造车,一直在以玄泰会武自娱自乐,真是井底之蛙。

她握紧了拳头,暗暗咬牙:“不,我要成为你们一样的人,请接受我,我要跟你们在一起。”

目光微微一定,也来到吴步观面前,第一次见到普界门门主,果真与自己想象的那样,是一位和蔼慈祥的老者,就是他给了何离剑崭新的人生。而何离剑正在施展全身解数全力拯救这位老者,对他来说,这位老者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她恨恨咬牙,目中无尽愤恨:“我一定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一定。”

姚羡琦目光微暗,谁不想呢,小桃儿一声不吭,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任裁义也默然不语。

灭门真元派的人,如果真只是一个人就能办到的话,这个人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也许真如任裁义所说,只有羽武者能将之击毙了。要知道,吴步观可是天下为数不多的能进入那块空白地带的人之一,而且普界门的招式也是天下最霸道最强横的招式。

这个人到底与魔族有没有关系?如果没有对玄泰大陆来说是一种幸运,因为魔族拥有这样的人为它们效力,其实根本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实在太可怕了。

如果他与魔族有关系,灾难,已经降临了。

呵,何离剑长长吐出一口气,张开双眼,放开了双掌,但却脚下虚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郝癸霓抬起手,他却无力地倒在姚羡琦怀中。

目光微微一碎,只是淡淡一笑,看着这两人,她似乎有点气馁了:“怎么样了?”

吴步观原本僵硬的身躯现在也软倒下来,任裁义将他扶住:“来人。”

旋即有几名属下进来,小心翼翼将吴步观扶了进去。

任裁义也焦急地看住何离剑:“如何?”

何离剑依靠在姚羡琦怀中,宛若一个疲惫的小孩子缩在母亲怀中一样,脸色苍白,目中隐隐流动着被他刻意藏起来的愤恨,声音也是无力的:“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运功之时遭受暗算,被停顿的玄力堵塞致使昏迷,却不知道能否醒来。”

说完,低声道:“我想休息。”

“嗯。”姚羡琦低声道,半抱半扶地将他扶进去。

小桃儿急道:“那怎么办?”

“不会有事的,一定能醒来。”郝癸霓目送两人进去,轻轻按一按这小姑娘的脑袋。

小桃儿气道:“那个人到底是谁,我一定要杀了他。”

“不,我会杀了他,你等着我的消息就行了。”郝癸霓看着门外,望曦城的上午清澈透底,天空碧蓝如洗,宁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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