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离剑。”郝癸霓没见过他这样丧气,是这个人让自己下定决定追求自己的追求,一直以来他在心中都是不倒的象征,秀眉微微发愁地皱起来,“我不会让你变成魔物的。”
何离剑淡淡一笑,掩饰不掉那一丝忧虑:“走吧。”
“嗯。”郝癸霓纵身而去。
何离剑看她那身影,眼睛一花,却变成了姚羡琦,心中一个颤抖。
默默在心里念着:“你到底怎么样了?”
郝癸霓看他痴痴盯着自己,禁不住欢喜:“你在看什么?”
何离剑慌忙摇头:“没什么。”
郝癸霓心中欢喜不已,暗暗为自己鼓劲:“加油,我一定要得到他。”
便轻轻一笑:“你知道铁水湖为什么叫铁水湖吗?”
何离剑摇头:“不知道。”
等了半天不见她说,略微奇怪,看过去却见她微微叹一口气:“还是到了再告诉你吧,我六大门派欠铁水湖太多了,普界门也是。”
何离剑一怔:“普界门?为什么?”
没想到铁水湖竟然跟普界门也有关系,着实万万没料到。
这份吃惊确实让何离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普界门跟铁水湖也有关系吗?”
“是的。”郝癸霓神色黯然,微微点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既然说到了再说那就不会现在说了,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神情。
六大门派和普界门到底欠了铁水湖什么,铁水湖究竟又是什么样的?
隐隐有一丝奇怪的预感从心中掠过,胖子选择铁水湖而不是其他地方,究竟是无意的,还是别有用意?
那是一个老油条中的老油条,除了拒不透露自己的名字,拒不透露自己的身份,拒不透露自己的任何事,他似乎知道的东西很多很多,甚至连魔武者都知道。
难道他曾经遇到过魔族,并且因此知道魔族想要让魔武者诞生?
何离剑不好作出判断和推测,至今为止对他知道的只有他确实是去找一位朋友,而到底那天找到没有也不知道。
也许如他所言,他朋友可能早就死于魔气侵蚀了,如果这样的话他早就将他杀了吧。
以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事的原则存活至今,他当然不会告诉何离剑我找到并且杀掉我的朋友了。
目前来看,他似乎是真的想要帮助自己。
他选择铁水湖肯定是特意选的,铁水湖,何离剑第一次听到跟普界门有关系的地方,难道胖子从自己的招式之中看出自己是普界门的了?
山势渐渐变得险恶起来,悬崖断壁也从一面两面慢慢从大地上逐一出现,裸露在蓝天下的土黄色山石和青灰色的树木是大地上唯一的两样东西。
随着越是往前,地形就变得越来越崎岖,地貌也变得越来越大。
两人的身影看似两只小小的鸟儿,从这座山腰上掠上山头,再从山头翻到另一面去,慢慢掠入山脚,再又掠上下一作山头,一座一座地翻过去。
玄武者已经不算是人族,能够这样翻山越岭的,也只有玄武者了。
当越过这座山头之后,何离剑眼前一片开阔明亮,一块平整的大地铺在天空下,直没天际,群山被这块平地断绝掉。
平地由焦黄的沙土和石头而成,一望无垠,在烈日的炙烤下地面有一层淡淡的热气,将地面的空气微微扭曲。
“这里是?”何离剑惊讶地瞪大眼睛,“不是说去铁水湖吗?”
郝癸霓小鸟儿一样的身影当先从这最后一座大山上掠下去,化成一条优美轻柔的线条,直扑那块平地的怀抱。
她回头笑道:“很多人见到这地方就以为没路了,往往止步于此,岂料铁水湖就在这块地方的尽头。”
何离剑暗暗惊叹,没想到铁水湖竟然藏在一无所有的平地之中,这确实让人始料不及。
看那块平地,干燥,闷热,空无一物,除了焦黄的沙土就是焦黄的石头,怎么也不会跟湖水扯上半点关系。
但是谁知道有那么一面湖水竟然愣是藏在这样干燥的地方之中呢?
“如果我一个人来的话,也许真的会绕开这里继续往前找寻,就此错过了。”何离剑惊叹不已,这铁水湖竟然把自己藏得这么深,这么隐秘。
郝癸霓身姿挪动,朝他靠过来,看他一眼,满是傲然和轻视。
何离剑哑然,知道她的意思:“我不是让你跟来了么?”
“哼。”郝癸霓露出强烈的轻视,高高抬起下巴,“现在是你跟着本小姐,什么叫我跟你来?”
“是是是。”何离剑唯有点头称是,不想跟她计较这个大小姐脾气。
两人慢慢从山上掠下,迎面一股热风扑来,禁不住让人想起灭葬场的热风,心里又开始沉甸甸起来。
两条人影比肩掠过,是这块无边无际的平地唯一的杂色,除此之外一片焦黄焦黄。
何离剑一路细看这地方,每一块沙地,每一块石头,都像是里面所有的水分都被蒸干掉了,烤干的馒头似的。
更加对铁水湖感到好奇,喃喃道:“这样的地方竟然能有湖水,到底是什么样的湖水?”
说着,却见那些石块一块比一块大,越是往里,原本平坦的地势就开始变得有起有落。
他甚至看见柱子一般的地势直接从这块大地上升起来,还在吃惊的时候这样的柱子就越来越多,两人穿插在石柱林之间,飞速继续深入。
“虽然听过,但我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郝癸霓也为这奇特的地势所吸引,睁大眼睛看着那一根根石柱从身边闪过。
慢慢地,这些石柱林开始一根一根减少,直至完全消失。取而代之是两块从平地上升起来的高地,高地之间形成一个空旷的大峡谷。
“择义谷。”郝癸霓瞪大眼睛,“这就是择义谷。”
“择义谷?”何离剑想起绝命天坑的峡谷。
眼前的这个峡谷纵横宽达数十里,却不是绝命天坑中那种压抑的深谷。而且也不是弯弯曲曲的,宽大,却又笔直地没入天际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