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少女立在刀疤男子面前,手中一柄精致的短剑闪着幽幽的光泽,乌黑的秀发披肩而落,柔如水。
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就连吴步观也怔住。
这是一名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柳眉大眼,樱桃红唇,白里透红的脸蛋吹弹可破。
纤纤素手却一把将刀疤男子提起来,短剑横在对方喉咙上:“祥武分舵第三把交椅,才顺威,果真如我所料,你们竟敢背着总舵干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吴步观沉声道:“姑娘慢着,万不可杀了他。”
何离剑也叫道:“等等。”
刀疤男子则目露震惊,流过一丝诡异的神色:“仁泽分舵?”
话还没落音,当即浑身爆响,全身经脉顷刻被震碎,七窍流血,瞪着眼睛四肢一阵抽搐,当场毙命。
吴步观与何离剑几乎同时闪身来到少女身边,然则已经晚了。
少女手中一松,刀疤男子软绵绵横在地上。
何离剑惊道:“你为什么将他杀了?”
少女闻言回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何离剑本是震惊无比,被她这么一瞪,微微愣住。
吴步观却叹一口气:“竟然震碎自己经脉自尽了。”
何离剑这才发现少女手中的短剑上并没有血迹,难怪被她如此怒瞪。禁不住气得上前一步,看着刀疤男子,果真是变成了一个血人。
何离剑恨恨道:“这如何是好。”
吴步观看着这名少女,暗暗称奇,以她的年纪竟然有如此身手,玄泰大陆上也不多见:“姑娘,刚才听他说你乃是仁武帮仁泽分舵的人?”
少女短剑在手中滴溜溜转出几朵剑花,倏然收进长袖里,又没好气地瞪了何离剑一眼:“不关你们的事,从现在起这是仁武帮内务之事,外人不得多嘴过问,你们的私事办完了就速速离开。”
何离剑又焦急又无奈,心中火气又无处发泄,被她再瞪一眼,心里禁不住生出倔强劲来。他为奴十年,时刻处于受不得刺激的状态。
当下冷哼一声,嘴里嘀咕着:“本事比我高又如何,一副臭脾气,少看不起人。”
少女闻言杏眼一挑,目光刹那变冷,脸上就要变色。
吴步观端详着少女,长剑入鞘,捋着胡须:“想不到仁武帮竟然变成这样,暗中操控小帮派为非作歹,还咄咄逼人,仁武帮帮主步忖栽为人光明磊落,正气凛然,如何让手下干出这种事来,还是说这本就是他的意思。”
这句话颇有一语双关的味道,先是刀疤男子意图抢夺木吊坠,而后是这少女一现身就咄咄逼人。
少女听得浑身不舒服,看住吴步观,原本正要说话,但被吴步观这么说,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住打量吴步观,竟然呆住,半晌才惊道:“前辈,你可是普界门门主?”
吴步观一愣,就连何离剑也禁不住移动目光看过去。
这个刀疤男子都没能看出来,这少女竟一眼就看出师徒俩是普界门的?
“老夫正是吴步观。”吴步观也不住打量眼前这名少女。
少女原本冷冰冰的脸上慢慢融化,激动地上前一步:“前辈,你还记得仁武帮仁泽分舵舵主姚昙昇吗?”
吴步观目光一动:“难道说你是七年前那个调皮小丫头?”
少女不住点头,声音都抑制不住变了:“前辈还记得姚羡琦。”
吴步观看她这个样子,惊讶连连:“老夫与你父亲不过只有一面之缘,当年落脚仁武客栈彼此偶遇,得到你父亲款待,没想到你们却竟然还记得老夫。”
少女的眼泪止不住打滚,低下头不想让人看见:“爹时常提起前辈,想不到七年后能再见到前辈,只是仁武帮,已经变了。”
普界门功法修炼速度天下最快,无人不羡慕,甚至是妒忌。当然不论是谁,哪怕只有一面之缘都会念念不忘。
难能可贵这少女以当年的年纪到了现在却竟然还记得吴步观,不过有一个时常提起普界门和这位前辈的爹,她想必要忘掉也很难。
吴步观更是吃惊:“想不到却竟然是真的,那么说仁武帮也开始参合强占土地扩大势力的勾当了吗?”
少女咬咬牙,将眼角隐隐泪光忍住,回头看一眼厅堂之外,再看一眼地上的刀疤男子:“前辈,此处不宜久留,这落巷镇里的仁武客栈是祥武分舵开的,并非是我仁泽分舵的。”
吴步观似乎明白了什么:“是祥武分舵背着帮主步忖栽暗中胡作非为?”
少女掠出厅堂,声音传来:“前辈,仁武客栈的人马上就来,我们当即离开,路上琦儿再慢慢说。”
何离剑见她来去匆匆,竟然不愿意被同为仁武帮的人看到,大为惊奇,看了吴步观一眼。
吴步观也是满脸疑云,纵身掠出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