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世孤冰冷而阴沉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
金菲雅听到这个声音身体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很快玄世孤整个人站在了她的面前,睨着她问道:“谁让你来这儿的?”
金菲雅皱眉道:“我,我只是来看看她,不知道驸马爷也在这里。”
如果知道玄世孤在的话,她打死都不会过来的。
金菲雅狠狠的刮了一眼顾挽鸢,都怪她,如果不是她没有提醒她,她怎么会被玄世孤抓个正着。
而顾挽鸢冲她耸耸肩,表示自己刚才提醒过,只是她根本不相信而已。
玄世孤怒斥道:“以后,没有我的命令,公主最好不要接近这里,否则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别怪我没提醒公主。”
金菲雅立刻笑着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以后我再也不会来这里打扰她了。我现在立刻就离开。”
她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却因为太过激动左脚绊到了右脚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在地上,还好乌索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
顾挽鸢本以为金菲雅走了自己就可以解脱了,却怎么也没想到等她离开才是她真正痛苦的开始。
玄世孤冰冷的瞪着她,道:“你是不是觉的我不如凤千月?”
顾挽鸢一愣,疑惑的看向他,她好像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怎么就突然将话题转到凤千月身上去了?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屑于跟我说话吗?”玄世孤突然靠近了她,掐着她的脖子面目狰狞的瞪着她怒吼道。
“放,放开我。”顾挽鸢被他掐的不能呼吸,憋的整张脸瞬间红透了。
玄世孤一下子将她甩开,顾挽鸢狼狈的跌坐在地上,还没来的及坐起来,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啊……”她痛苦的叫了一声,那刺痛便排山倒海般的涌了过来,狠狠的刺激这她,令她痛苦的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玄世孤直到看到她疼的蜷缩在地上连叫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后才停了下来。
他俯身抓着顾挽鸢的头发,狠狠的向后拉扯逼迫她仰头面看向自己说道:“说,今天在御花园都跟凤千月说了什么?为什么不老实的交代?”
“你,你都看到了?”顾挽鸢艰难的说道。
她怀着侥幸的心里以为玄世孤不会知道,却没想到他还是看到了。这也就解释的通,为什么他会过来折腾她了。
“这就是对你今天不说实话的惩罚。”玄世孤将她的脑袋毫无怜惜的扔在地上,恶狠狠的说道:“记住了,你现在是我的奴隶,若是敢跟别人有接触我定不会饶了你的。”
顾挽鸢蜷缩着身体,呢喃道:“我没有,没有……”
玄世孤没有理会她的话,直接转身离开。
寒风呼呼的吹着,天空中的繁星不一会儿就被厚厚的黑云给遮盖住了。
顾挽鸢就那样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整夜,几乎冻到全身发僵。
快到卯时的时候,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雪花。
清醒过来的顾挽鸢扬面成大字型躺在那里,任由雪花将自己淹没覆盖。
因为玄世孤的命令,无人敢靠近顾挽鸢居住的院落。
等雪停了,玄世孤定好的大婚的日子就在后天,他让人定做的喜服已经送到,要她出来试衣服,玄世孤这才命人去唤顾挽鸢。
可丫鬟去了后很快独自一人回来了,说没找到人。
玄世孤皱眉,亲自去找也没看到顾挽鸢的影子。
愤怒的他以为顾挽鸢跑了,掏出怀里的雪娃娃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阵猛扎。
“啊……”旁边雪堆下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声,接着就看到那原本像山丘一般的雪堆剧烈的震动了一下,然后就恢复了平静。
玄世孤疑惑的走向那雪堆,脚伸过去踹了一脚,却感觉到踹到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他忍不住又踹了一脚,这一脚比上一脚要重些,那里面发出一声闷哼来。
玄世孤这一下听的很是清楚,继而确定雪堆里有人。
他眉头一簇,将内力凝于手掌,长臂一挥覆盖在顾挽鸢身上厚重的雪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的。
看着冻的全身发僵,脸色发青,嘴唇苍白无血色的顾挽鸢,玄世渊愤怒到了极点。
可是此刻他不是想着怎么去惩罚她,而首先想到的是她是否还能救的活。
玄世孤快速的将顾挽鸢抱到房间,然后命人拿来几床厚厚的被子裹上,之后让人在房间升起了十余个火炭盆。
不一会儿的功夫,原本冷的跟冰窖一般的房间热的仿佛要进入初夏。
太医进门看了顾挽鸢的情况后,说道:“驸马爷,赶紧让人将火炉去掉几个,这样会伤到姑娘的。”
玄世孤虽然不懂怎么回事儿,但是他相信太医的话总没有错,于是让人撤去来了几个。房间达到不冷的程度就好。
然后太医命人去外面取了好几盆雪,找了几个丫鬟,用雪给顾挽鸢搓揉被冻僵的身体,用身体去温暖冰冷的四肢。
玄世孤将府上的丫鬟都找了过来,轮流给顾挽鸢搓揉温暖身体,忙活了将近三个时辰顾挽鸢的体温才慢慢的恢复。
可就算是那样,顾挽鸢还是发烧了。
她整个人烧的烫手,热气腾腾的,感觉都能冒出烟儿来。
太医又不得不命人给她用酒整夜整夜的擦拭身体。
而玄世孤则从进了顾挽鸢的院子开始,就没有再出来过。
金菲雅得知此事后气的跳脚,她不是没生过病,可每次玄世孤都不主动的来看她一眼。
只有她跟父王母后诉苦,父王去求他,他才会象征性的来到她的房间跟她说一声好好休息然后就又走了。
凭什么她一个公主、正妻都得不到的温柔,她一个什么都不是,来路不明的女人就能轻松的得到这一切。
金菲雅将屋里的东西摔了个稀巴烂,一不小心碎片在她手上留下一道狰狞的伤口。
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朵朵美丽的花朵。
“公主?”乌拉和乌索紧张的上前想要帮金菲雅处理伤口。
但被金菲雅给甩开了。
“不要碰我,反正驸马也不关心我,就让我流血而死算了。”
乌拉听了这话,赶紧转身跑了出去,乌索一把扯住她问道:“你要去干嘛?”
“当然是找驸马了。”
“可驸马会来吗?”乌索问道。
乌拉道:“如果不去告诉驸马,驸马一定不会来。不管结果怎样,为了公主我总要去试试。”
乌拉说完挣脱开乌索的手,快速的跑出了院子。
很快她满脸丧气的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位太医。
乌索看到乌拉拉拢的脸,就知道事情的结果了,她没多说什么,只是将太医请了进去。
“滚,本公主不要包扎,不要。驸马为什么不来?本公主才是他的正妻,为什么他对那个贱人比对我要好?”
“今天驸马不来本公主是不会包扎的,就让本公主流血而死好了。反正驸马也不心疼!”
金菲雅一边哭一边喊。
乌拉焦急的看向乌索问道:“这如何是好啊!”
太医站在一边儿也是很无奈,最后说道:“公主这般不配合,老朽也无奈。我看你们二位还是快去请驸马来吧!”
“要不然,就是请国主或是国母来也会行的。”
乌拉和乌索一听,立刻分头行动,而乌索很聪明的选择了去请国主。
乌拉再一次找上了玄世孤,跪在他面前哀求道:“驸马爷,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公主吧!她手上划了好大一道口子,血流不止,再不包扎会出人命的。”
玄世孤不耐烦的说道:“不是已经让太医过去了吗?”
“可是公主说了,驸马不去她就不让任何人包扎。”
“本驸马又不是大夫,能为她做什么?本驸马没空,告诉她爱包不包,不包就等着死好了,反正命是她自己的,让她自己看着办。”
乌拉听了这话很为金菲雅不值,公主将自己整颗心都给了驸马,可是驸马的心压根儿就不在公主的身上,哪怕是一点儿点儿也不曾有过。
可是金菲雅公主就是那般的死心眼儿,认定了的事情就很难反悔。
乌拉将头狠狠的磕在地板上,哀求道:“驸马爷奴婢求您了,您就去看一眼公主吧!公主她真的很可怜,她只是爱驸马而已,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何驸马就不肯去看一眼公主呢?”
“你一个小小的奴婢竟然敢教训本驸马,是活腻了吗?”玄世孤突然站了起来,一脚将乌拉踹了出去。
乌拉身体像一片纸一般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门板上,然后滑落在地上,嘴里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驸……马!求,求求您……”乌拉依旧倔强的起身爬到玄墨司的脚下,抓住他的衣角继续哀求。
她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驸马去见公主一面,就算是死。
“滚。”玄世孤一脚将她踢开,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来,“如果你还不消失,那我就只能送你回老家了!”
乌拉道:“如果驸马杀了奴婢能去看公主一眼,那乌拉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玄世孤被她缠的很烦,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