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赵丙和陈季贞杀来,崇侯虎一见便知大势已去无心恋战拨马便走,崇应彪等人紧随其后。
此时赵丙飞马追来一刀砍向金葵,金葵回身举刀相迎,冷不防旁边刺过来一杆狰狞的大枪,正中金葵后颈,连颈椎都刺断了,脑袋歪在一边跌落马下。
赵丙举着刀有些不知所措,却见雷明灯对他嘿嘿一笑展翅飞起追向崇侯虎。
“杀!”众人衔尾急追誓要将崇侯虎灭杀在此。
崇侯虎带领残兵败将向冀州城反方向逃去,正奔行间崇应彪忽然叫道:“爹爹不要再向前走了,今夜未见苏全忠,小心前面有埋伏!”
崇侯虎一拍大腿:“对!对!前面一定有埋伏!且改道向西!”众人一拨马头向西逃去。
这就对了!雷明灯在后面看得真切,如果你们不往西逃倒显不出我有先见之明了,他微微一笑缓缓追去。
苏护等人却已无法再追,因为他没那么多骑兵,而且众人已麓战半夜,人困马乏,又已安排了苏全忠的伏兵,便只得鸣金收兵,至于崇侯虎能不能逃过此劫就看他的造化了。
雷明灯背着魔龙霸天枪缓缓跟在众人上空,抬手向背后一指便有一道闪电发自枪头打向高空,在暗夜之中分外显眼,百里之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苏全忠一看便知崇侯虎改道了,尽起人马向西截去,半路上将崇侯虎截个正着!
却见他束发金冠,金抹额,双摇两根雉尾,大红袍,金锁甲,银合马,方天画戟,面如满月,唇若涂朱,拦住崇侯虎厉声大骂:“崇侯虎,吾奉父亲之命,在此候尔多时,可速倒戈受死!还不下马,更待何时!”
崇侯虎大骂道:“好贼子!你父子谋反,忤逆朝廷,杀了朝廷命官,伤了天子军马,罪孽如山。寸磔汝尸,尚不足以赎其辜,偶尔夤夜中贼奸计,辄敢在此跃武扬威,大言不惭。不日天兵一到,汝父子死无葬身之地!谁与我拿此反贼?”
崇侯虎说都也没错,我不过是奉命行事来征剿你,你们已经杀了不少朝廷的官兵,那就是造反,罪不容诛,早晚有一天会被剿灭。
旁边自有黄元济纵马舞刀,直取苏全忠,二人正酣战间,又有孙子羽纵马抡叉偷袭苏全忠。
苏全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磕开黄元济的大刀回戟便架孙子羽的刀,却见孙子羽双目一瞪差点突出眶外,接着喉间探出一个金黄色物件,似刀似剑又像枪尖,吓了苏全忠一跳,以为他要使什么怪招。
没想到孙子羽张口“呃呃”两声一头栽到马下,这才露出背后一人,背生双翅手持魔龙霸天枪,正是雷明灯到了!
“我平生最恨背后偷袭之人,今日且给他个教训让他下辈子都记得清清楚楚!”雷明灯冲苏全忠微微一笑,“且看少将军奋勇杀敌!”
苏全忠无语了,他偷袭我?你没从背后偷袭他么?
苏全忠若知道雷明灯凭此招已经杀了金葵又不知该做何感想了。
另外一边崇侯虎和崇应彪父子二人双双冲向苏全忠。
苏全忠奋起神威大战崇氏父子,雷明灯则接过了黄元济,战不多时苏全忠挑了崇侯虎的护腿伤了崇应彪的胳膊,父子二人一齐败退,雷明灯则干脆利落的削下黄元济首级!
苏全忠哈哈大笑拍着雷明灯的肩膀道:“好样的!今日这伏击战打得漂亮!”
雷明灯谦逊道:“都是少将军指挥有方,不知咱们该不该乘胜追击?”
“不,夤夜之间情况不明,穷寇莫追,我们回吧。”
二人带领众将向回驰去,路上苏全忠心情甚佳,笑道:“今日雷将军斩杀孙子羽和黄元济,实乃大功一件!”
“呃……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苏全忠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孙子羽和黄元济明明是少将军斩杀的,夤夜之间众人可能看不清楚,难道少将军自己都忘了么?”
“这……”苏全忠明知道他是在故意将功劳让给自己,有心不要却又少年气盛,想在战场上扬名立万,禁不住犹豫起来。
“少将军勇猛无敌,斩杀孙子羽和黄元济,又打伤崇应彪大败崇侯虎,诸位将军可都看见否?”雷明灯大喝一声,震得众人心畿摇荡,这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急忙异口同声说道:“看见了!都是少将军一人的功劳!”
此言一出便敲钉转角,想再改都不可能了,军中无戏言,众人统一口径便再也不会更改,苏全忠的功劳也就坐实了。
苏全忠嘿嘿一笑故意放慢马速落在后面,对雷明灯低声说道:“雷将军是不是见过我妹妹了?”
“嗯?不知少将军何出此言?”
“雷将军第一日到我冀州城便立此大功,如果不是因为燕芳菲的关系我甚至都有些不相信你,现在你又把功劳都让给我,莫不是冲着我妹妹来的?”
“少将军想多了,今日我确实见过令妹,国色天香自不必说,又兼温柔懂礼落落大方,果然是人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怎奈雷明灯无福消受,我曾立志修道,道法不成何谈其他?一切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哇!失敬失敬!倒是全忠唐突了,以雷将军的奇特相貌对一般女子肯定是不屑一顾的,但我那妹妹确实不同凡响,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雷明灯哪想到苏全忠少年心性,不愿意将人间绝色的妹妹便宜了商纣王,想在出事之前赶紧把妹妹嫁出去算了,雷明灯长得虽然怪异但修为人品绝对没话说,有了这样的妹夫将来干什么不是一帆风顺?
嫁给我?你想去吧!我还得亲自送你妹妹去朝歌给商纣王呢!谁敢拦着我第一个不答应!
众人回到冀州城帅府后稍作歇息。
苏护问道:“可曾拿了那贼?”
苏全忠恭恭敬敬答道:“奉父亲将令,在五岗镇埋伏,至半夜败兵方至,孩儿奋勇刺死孙子羽和黄元济,挑崇侯虎护腿甲,伤崇应彪左臂,几乎落马,被众将救逃,奈黑夜不敢造次追赶,故此回兵。”
“好!我儿果然神勇!”苏护大喜,“明日再行论功行赏,今日兵马都乏了,且先歇息去吧。”
却说崇侯虎麓战一夜逃了一夜,人困马乏,五十万人剩下三万不到,几乎全军覆没,怎一个惨字了得!
旁边崇应彪好言相劝,他却一点也听不进去,只是唉声叹气,这次损兵折将,丢人丢大发了,却如何面对“江东父老”?又如何向陛下交代?
可恨西伯侯姬昌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避令不尊,其心可诛也!
正自发狠却见前面出现大队人马!崇侯虎不知何处人马,骇得魂不附体,魄绕空中。
急忙上马望前看时,只见两杆旗幡开处,一将面如锅底,颌下赤髯,两道白眉,眼如金镀,带九云烈焰飞兽冠,身穿锁子连环甲,大红袍,腰系白玉带,骑火眼金睛兽,用两柄湛金斧,正是崇侯虎兄弟崇黑虎也,官拜曹州侯。
崇侯虎刹那间两眼模糊差点就老泪纵横,这要是苏护再有一队人埋伏,不用一万人,五千人就能把自己吓死了!
“兄弟!好兄弟!你怎么来了?”
崇黑虎道:“闻长兄兵败,特来相助,不意此处相逢,实为万幸。”崇应彪马上亦欠背称谢:“叔父,有劳远涉。”
崇黑虎看了看哥哥的残兵败将皱了皱眉道:“小弟此来与长兄合兵,复往冀州,小弟自有区处。”
“这……”崇侯虎想起自己一日之间一败涂地禁不住还是有些肝颤,“苏护父子神勇无敌,兄弟你……”
“哥哥不必多言。”崇黑虎指了指身后的飞虎兵,“飞虎兵到处必叫苏护俯首归降!”
当下二人合兵一处,崇黑虎只有三千飞虎兵在先,后随二万有余,人马复到冀州城下安营,曹州兵在先,呐喊叫战。
早有探马报与苏护,苏护闻报,低头默默无语,半晌道:“黑虎武艺精通,晓畅玄理,满城诸将皆非对手,如之奈何?”
众人都不明所以,完全不知崇黑虎的底细,只有苏护略知一二,不免忧心忡忡。
苏全忠刚刚取得大捷,气势正盛,上前道:“俗语云:‘兵来将当,水来土掩’,谅一崇黑虎有何惧哉!”
苏护冷哼一声:“汝年少不谙事体,自负英勇,不知黑虎曾遇异人传授道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中之物,不可轻觑!”
苏全忠表示一万个不服:“父亲休要长他人锐气,灭自己威风,孩儿此去,不生擒黑虎,誓不回来见父亲之面!”
苏护怒哼道:“汝自取败,勿生后悔。”
苏全忠那里肯听,翻身上马开放城门,一骑当先,厉声高叫:“探马的!与我报进中军,叫崇黑虎与我答话!”
早有探马报进中军帐,崇黑虎闻言披挂整齐出营应战。
见苏全忠在马上耀武扬威,崇黑虎笑了笑道:“全忠贤侄,你可回去,请你父亲出来,我自有说话。”
苏全忠哪里知道崇黑虎与苏护有八拜之交,此来却是要帮苏护的,闻言大骂道:“崇黑虎,我与你势成敌国,我父亲又与你论甚交情!速倒戈退军,饶你性命,不然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