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病,如何了?”
韩子夜低头批阅着奏折,随意的问了一句。
“殿下恕罪,皇上从昨晚就昏迷不醒,叫了太医也束手无措。”唐安听到韩子夜问起了皇上,连忙跪在了地上。
“为何不早告诉本宫。”
韩子夜连忙起身去了晨坤宫。
“是皇后娘娘让奴才瞒着殿下,说殿下每日政务繁忙,皇上有娘娘照顾着,不想让殿下分心劳神。”
唐安跟在韩子夜身边,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这嘴巴还真是密不透风。”
“奴才可以理解为您这是夸奖。”
“别以为你自小跟着本宫,本宫就不会办你。”
“奴才不敢。”
“父皇怎会突然得昏迷不醒,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韩子夜一到晨坤宫,对着跪了一地的太医就是一通问责。
“臣等无能,还请殿下责罚。”
“太子,算了,你父皇病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皇后坐在皇帝的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着。皇帝的床边还放着从顾家得来的一种奇花,这花通体雪白,花开不谢,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传说它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当初顾羽突然抱回一盆花,说不是三国的东西,顾倾城看着好看,非要养在自己房中。
“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子不必多礼,母后听说西北原本镇守边疆的昌平王韩豫,拥兵自重,有谋反之意,如今你父皇昏迷不醒,切不可让他有机可乘。”
“儿臣明白,对于王叔,儿臣已经有了解决之法。”
“如此甚好,在这个当口,不管是哪里,不能出任何乱子,前朝如此,后宫的安宁同样重要,你父皇的那些妃嫔都不会翻起什么大浪,可你的那两个楚国公主……”
“母后放心,前朝无事,后宫儿臣也不会让它出事。不论是谁,若谁敢动摇韩国根本,儿臣绝不手软。”
韩子夜说到这里,身上那股王者之气自然散发,冷酷的眸子让人发寒。他是天生的帝王,足够的薄情。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虽说韩国只有这一个皇子,可韩子夜争气,从没让她和皇帝失望过,这可比秦国楚国皇子内斗强多了。
秦国宫外的一处私人宅院,
“二皇子,这是太子殿下这些年勾结地方,暗中培养的势力名单。”
安候将一份写着名字的纸递给了秦晟。
秦晟根本都没有接过,专心致志地作画,淡淡的开口说道:“让他出手,都解决了。”
安候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犹豫了一下:“这名单上,大小官员不下百人,一次都解决了,怕是会引得朝野震动,会不会有些……”
“有些狠毒了,是吗?”
秦晟轻飘飘的话却让安候胆战心惊:“微臣不敢。”
“安叔,现在是在宫外,你不是臣子,而我也不是皇子,不用这般小心。”
“是。”
“唉,你……算了,由你吧。”秦晟抬头看了一眼依旧中规中矩的安候,叹了口气,没办法。
“狠虽狠了些,却也能给太子敲个警钟,这几****三弟不是正调查这件事吗,送他份大礼,再有,出重金再请风月小筑的人出手,刺杀太子。”
“妙啊,三皇子正调查太子,而且素来又与风月小筑的少主钟无风有些往来,两件事同时进行,太子一定会认为是三皇子下的手。”
“既然安叔知道了我的用意,就去安排吧,不过让他和他训练的那些人,做事一定不能露了把柄。”
“您似乎很信他,他不过就是您救回来的丧家之犬……”
“有时候丧家之犬若是发了疯,怎么也得咬块肉下来,不是吗?更何况,他现在除了为我做事,别无选择。”
秦晟说着,看着画上之人,温暖的笑了笑。
“微臣明白了,这就去办。”
“映雪,你快帮我看看,我戴这对耳环和这钗子好看吗?”
韩宫内,一大早,顾倾城便起来挑首饰,挑衣服。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裙,画上了精致的妆容。
“您本来就好看,怎样都美。”映雪虽然不明白顾倾城怎么有心思打扮,却也高兴,证明公主想明白了。
“算了,问你也白搭。”
顾倾城又挑了一副琉璃坠戴上,满意的看了看。
“谢崎,你待会儿等太子下了朝去告诉殿下,就说今晚花清陌在御花园的等他,不管他来不来。”
“奴才这就去等太子殿下。”
“去吧。”
“您终于想明白了,真是太好了,您这个样子,定能迷得殿下神魂跌倒的。”
“希望吧。”
当夜晚来临,顾倾城一袭红衣,缓缓走到了御花园的一片樱花树下,浅粉色的樱花树在月光之下显得静谧,高贵,典雅。
顾倾城竟然开始跳舞,没有任何的音乐,可她却仿佛听到了一般,一举手,一投足,柔媚入骨,红袖甩出,两根浅粉色的绸带从长袖飞出,缠在了两颗树上,中间是绸带交织与满天的樱花。
脚尖轻点,立于绸带之上,手中竟然多出了一把宝剑,竟然在绸带之上练起了剑法。原本还柔媚的模样瞬间变的冷艳,孤傲。
那满天的樱花落沾满了顾倾城的衣裙,却让她显得愈发动人,仿若从月宫当中走出来的仙子。
韩子夜在顾倾城刚开始跳舞的时候便来了,只是没有打扰顾倾城,也想看看她究竟处心积虑叫他来的用意。
只是没有想到,看了这样一场舞蹈,刚柔并济,既有小女人的温柔妩媚,也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刚强本色。舞蹈与剑法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纵使他见了无数女子,却也不得不说,顾倾城是唯一一个能入他眼和心的人。可他终究长了颗帝王心,薄情是他的本性。
“夜已深,去拿个披风来。”
韩子夜对着唐安说道,声音不大不小,顾倾城刚好听得到。
他终究还是选择了站出来打断了顾倾城,虽然他不忍破坏这份美好,可理智告诉他,再看下去,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臣妾参见殿下,都怪臣妾跳的太过入神,不知殿下驾到,还望殿下恕罪。”
顾倾城看到韩子夜来了,眼底闪过一丝喜悦。
“无妨,看你太过认真,这舞叫什么,本宫从未见过。”
“回殿下,是臣妾新编的舞,还未取名字,不如殿下给取一个。”
顾倾城说着,抬起了头韩子夜眼底的惊艳怎样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