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黄夫人的贴身丫环来到,道:“夫人说,几位师父远道而来,请吃点便饭。房间已经收拾妥了,请几位师父不要见外才是。” 慧逸师太忙道了谢,丫环退出。慧逸师太接着道:“白掌门虽然面色不悦,到底未曾失了礼数,把我等让至内室,双方客气再三,方道出事情的原委。原来,他的夫人连同几个女眷,全被贫尼的这柄紫血宝剑所伤,所以白掌门才言辞激烈地斥责贫尼,不顾旧情,挑起事端。”
黄飞扬满头雾水地问:“师父说白掌门家小是被您这紫血宝剑所伤?”慧逸师太道:“不错。整个武林无人不知,为师这柄紫血宝剑,虽说不上多么的名贵,可是它的剑伤,却是别般兵器万万模仿不上来的。此剑伤世间万种灵药难以治愈其伤口,除非一剑毙命,否则无论伤口多大多深,鲜血都是一点点渗出。有时看着伤口愈合了,不时又会裂开,还是一点点渗血,月余方可痊愈,但是会留下一道终生不褪的黑色伤疤,这是其一。其二,此伤口流出的新鲜血液呈现黑色,至到黑血流尽红血流出,才会痊愈,更是别般兵器所难以混淆的。” 黄慕方点头道:“此事老夫也有所闻,只是近几十年来,自从此剑到了贵派手中,还未曾闻得有人伤在此剑之下。”慧逸师太道:“敝派先师自从夺得此剑,严训我等戒杀戒嗔,纵使万不得意与人动手,也不可使此不详之物。自从贫尼执掌以来,更是日日不敢忘了先师的教诲。”
黄飞扬道:“那紫血宝剑是怎么伤了白掌门一家呢?”慧逸师太无奈地摇头道:“此事为师也费解得很,在白掌门处贫尼自是难辩,唯有诺诺赔罪,欺许尽快查明此事,好给白掌门一个交代。好在白掌门念在往日之交,许贫尼三月之期,若到时依然没有结果,两派交恶全由贫尼一人担当。黄总镖头,你纵横江湖几十载,阅历自不是我等可以比肩的,贫尼诚心请教,以解愚惑。”黄慕方沉吟良久,道:“恕老夫孤陋寡闻,此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请教倒谈不上,只是有一点不成熟的看法,愿与师太研商。”不觉此时夜已深了,客厅的炉火又重新添上。黄飞扬打断道:“师父车马劳顿,还是明日再谈吧。”黄慕方哈哈一笑,道:“甚是,甚是,老夫竟疏忽了。”众人客气一番,各自归房休息。
慧逸师太此行,本欲北上京师,去见一个睽别已久的旧人。此人仙踪难觅,神龙见首不见尾,偶然听人说起,近日曾在京师一位胡姓阁老府上现身。于是慧逸师太师徒三人,离川北上,期许此人或能相助一二,解此疑案,还自身清白。此人与紫血宝剑的旧主,颇有渊源,必能解开心中疑惑。此次路过济南府,心中挂念这位俗家女弟子,便绕道登门。
次日一早,慧逸师太道了扰,道:“冒昧造访,因俗事缠身,不便久留,请黄总镖头莫怪。”黄慕方夫妇自是盛情挽留,无奈师太去意已决,苦留自是徒劳。静贤忽然道:“昨晚黄世翁说要指点一二,晚辈愿闻其详。”黄慕方哈哈大笑,道:“也说不上指点,只是一点愚见,说出来与尊师商榷。”说着把众人让至大厅,黄慕方道:“此事说来蹊跷得很,老夫的确有一点不明之处,还请师太指明。”慧逸师太满面含笑,口念佛号,道:“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