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丹盈越众而出,盈盈下拜,道:“众位英雄在上,小女子有礼了。家父的确有难言的苦衷,二师兄也的确有伤在身,不便见客。家父日前还叹道,江湖又将风起云涌。先是青城派的白掌门家小无故伤在慧逸师太的紫血剑下,又是司徒前辈的高徒,无故伤在二师兄的成名绝技之下,而二师兄自己也被人暗伤。”杨毅芝长叹一声,道:“盈儿,既然司徒前辈一口咬定是你二师兄伤了他的弟子,你进去告之大师兄,把无夜抬出来,诸位英雄自是明眼人,大家一看便知。”杨丹盈道了声“是”,连同身边的两个女子一同转身而去。
厅上的人嗡嗡嗡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司徒平北和他身后的弟子自然也是满脸狐疑。青城派的几个师兄弟也悄声议论,道:“莫非真如药王前辈所讲,慧逸师太也是误会?看来师父也可能错了。”也有人道:“即便不是师太所伤,但总是她老人家的剑伤的吧?也与师太有莫大的干系!”
正在此时,四个人抬着一张平床,在“铁臂灵猿”袁无声的指引下,缓缓地由厅口进来,走至火盘边上,轻轻放下。众人不约站起来看,发现床上躺着个面色苍白、三十五六岁的一个人,双目紧闭似是已经断气。袁无声向杨毅芝施了一礼,又团施一礼,厅上的众人忙不迭地还礼,只有司徒平北一伙冷冷地视若无睹。
杨毅芝站起身,迈步下来,吩咐道:“无声,掀开你二师弟的衣衫,让司徒前辈和众位英雄看看无夜的伤势,可还有救?”杨毅芝脸上平静,声调平稳,低沉的声音之中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袁无声俯首道:“是”。袁无声俯身掀开江无夜身上的毯子,接着,轻轻揭开江无夜的衣衫,只见胸口赫然出现三个黑色的脚印,呈倒品字形分布,上面两个脚印一左一右犹如被人双脚踏上,下面一个脚印脚跟朝上,正中心口。别人看到也还罢了,唯独司徒平北一见之下,倒吸一口凉气,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坐在司徒平北身旁的一个五十多的老者惊道:“无敌旋空腿……”袁无声道:“钱庄主所言不差,我师弟正是被这‘无敌旋空腿’所伤,不知司徒前辈有何指教?”言罢,转身望着司徒平北,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司徒平北的弟子们纷纷叫道:“不是师父所伤,我师父自过了年都不曾外出,如何会打伤人?”杨毅芝哈哈长笑,把厅上的分辨声与议论声盖了下去,站起身,道:“不错,这的确是‘无敌旋风腿’所伤。但我相信不是司徒兄所为,司徒兄以为呢?”司徒平北阴着脸,嘿嘿冷笑数声,道:“的确不是老夫所为,即便是邱二爷伤了老夫的弟子,老夫就算为徒儿伸冤,也不会动手为难一个小辈,这道理老夫还是懂的。”江无垠也哈哈大笑,道:“起初,我也道是司徒先生前来报仇,才重伤二师兄的。可是师父说道:‘我们知道不是你二师兄打伤了司徒先生的徒弟,又如何能肯定是司徒先生打伤了你二师兄呢?’听了师父的话,我等自然也相信不是司徒先生所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