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夕瑶忍住想揍扁他的冲动,不停提醒自己要深呼吸,否则把眼前这个‘易碎物’揍了,她赔几辈子都赔不起。
司徒北没有理会她心里的翻天覆地,嘴角噙着一抹笑,踩着一地细碎的月光,步履沉稳的向车库走去。
温夕瑶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其实她想过溜走的,一来她不是不讲诚信的人,既然说了要还债,她就不会食言。二来就算她想逃,这黑灯瞎火的,她也逃不掉呀。
万一他们设了红外线、电网之类的,她一不小心撞到,可能就会像某些特工电影里演的那些人一样,生得渺小,死得凄凉。
她紧跟在司徒北身后,也无心观赏别墅里的好风景。她赤脚走了很长一段路,脚心冰凉,已经冻得麻木。偶尔有细小的石子硌在脚掌心,疼得她瑟缩,她只是蹙了蹙眉头,伸手拿开石子,又继续往前走。
一路小跑跟在司徒北身后,她倒不觉得冷了。很快到了车库,司徒北让她在外面等着,她终于微微松了口气。眼见司徒北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她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软软的靠坐在墙边。
等待司徒北时,她百无聊赖的四处打量,别墅里风景如画,仿古的路灯,城堡似的别墅,她像走进了中世纪英国伯爵的豪宅,美得不真实。
明明很美,却让她望而生畏。这个地方不是她这种人该来的,就像爱丽丝的梦游仙境一般,梦醒了,她还是要做回平凡的女孩。
她垂下眸,眼里掠过一抹苦涩,就是梦,她也从来不敢梦想自己能住进这样的大房子里。她只想努力赚钱,然后买间六十平米的小房子,找一个心爱的男子,生一个可爱活泼的孩子,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生活。
可如今,因为舅舅的赌债,她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她刚刚明朗的人生,又重新陷入了铺天盖地的黑暗中。
她想得入神,并没有发现司徒北开车缓缓驶了出来。
由远及近,司徒北慢慢看清了那个坐在地上的小黑影,她双手环抱住膝盖,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像极了还在母亲子宫里的姿势。
她的背影那么彷徨无助,像被世人遗弃了一般。司徒北眸光复杂难懂,心口像被压上了一块铁板,闷沉沉的难受。
司徒北静坐了一会儿,见她还是那个姿势,动都没动一下。他收回视线,伸手按了按喇叭,沉声道:“上车。”
温夕瑶被乍然响起的喇叭声惊得一蹦三丈高,一颗茫然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着,她的手按在心脏上,愣愣的瞪着司徒北,怒道:“要死了,你不知道人吓人要吓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