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儿意外中伤后,没有了景城和落公主持大局,军营里算是炸开了锅,一是婠儿受伤,二是守军看管不严让逆贼潜入。?一向温和的端木岸今夜脾气暴躁不行,抓起士兵就是一顿训斥,从来不轻易动怒的他,今日可担当起了将军的地位。
而后,顾十七因与逆贼勾结,被理所当然的押到了将军营,为了公平公正,军师荆其以及各路大军的统帅都一一聚齐。
顾十七犹如一个千古罪人站立在所有人面前,众目睽睽下,她并未胆怯,而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停在原地。
“顾十七,人是你派来的吧!”端木岸一声怒斥。
顾十七看着他,一言不发。事情的结果她早已预料到了,她以为自己已彻底死在华南一战了,可却没想到还是逃不开老天爷让她还的债。
“她是来救你走的吧?”端木岸又问了一句,顾十七依旧沉默寡言。
“你为何不说话?”
顾十七抬头瞪了一眼,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我人就在这,你们要我说什么?”
端木岸咬紧牙关,猛然拔出架在她脖子上,气急败坏的警告道,“顾十七,我原以为你不过是走投无路才会正邪不分,但事实是我看错人了!我警告你,如果婠儿伤了一分一毫,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愤然的把剑甩在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随即走出营帐。
此时,刚好站在营帐外的婠儿见他走出来,紧张的低垂。
端木岸停下脚步,侧身斜视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没事了吧?”
婠儿摇了摇头,不明的看着他脸涨得极度绯红,多半是被气着了。
“你为何这么生气?”
一句莫名而来的问话,让端木岸顿时恍惚回神,原本杂乱无章的心突然怦怦地挑动着,“我……我哪有生气啊。”
婠儿撅起嘴,上下瞄了他一眼,“你以前不总认为她有难言之隐吗?”
“我现在只听你的。”
端木岸话接的很快,迟钝了好半天才撇过脸尴尬的抚头。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婠儿受伤而这么慌张,担心她有一分一毫的伤害,这一次他谁不信了,他只信她一人。
……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景城个落公的耳里,原在灵阳打探民情的他们,也连夜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漆黑的夜晚,朔风劲吹,寒风刺骨,天地间雪花就像鹅毛般从天空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迎面向他们脸上打来,随着一股阻力,仿佛有了重量而生疼。
烈马经过半山腰时,景城无意间看到了山崖下几株白里透红的草根,眼珠子一转,下意识停下马,徒身往山崖而下。
“景城,你去哪?”落公问道。
“你先回营,我很快就跟上。”景城呐喊一声,高大身影敏捷的消失在半山腰下大片的树林中。
落公眉头一蹙,只好骑着马先行离开。
景城攀爬到山崖下后,小心翼翼的剥开遍地扎手的杂草,欣喜的拔下那几株耀眼的草根。如果他没看错,这是活血根,以前在绣河庄时,顾十七曾跟他说过,这个活血根能治愈百伤,具有医死人肉白骨之奇效,只是世间罕有,甚至绝迹。
有了这个,以防日后士兵们受伤也能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