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将军,那些中了毒箭的士兵该如何是好?”端木岸突然惊慌的问。
这会儿,大伙都僵持住了,各自彷徨对望一眼,心不由自主沉了下来。一旁的军医瞬间被难住了,内疚道,“这毒箭我恐怕解救不了……”
景城愣住,恍恍惚惚想起那一日雪虐风饕,爹奄奄一息躺在他怀里,冰冷的死去。景城心知肚明这毒箭,天底下也只有顾十七方能解。
想到这,景城不甘的握紧拳头。
一旁的落公焦急不安的踱步上下,深思一番后,他骤然顿步,“不行!我不能眼怔怔看着北军们就这样死!”
说完,落公拉开营帐,走了出去。
端木岸轻叹息,营帐里来回徘徊,一阵阵不定的脚步仿佛要走穿地面,看着士兵们如此痛苦,心里也焦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对了景城!”端木岸停下脚步,下意识转过身,“你不是和十七很熟吗?要不然你问问她能否救救士兵们?”
端木岸差点忘了顾十七可是一名响当当的绣河庄医仙,说不定她会有办法。
景城一滞,停了两秒,随即别开眼。
熟?多么可笑的一个词。当初的他也以为熟悉,可终究还是被她狠狠抛开。他愿意包容她的一切,可她却不给任何接受的机会,连施舍一命也没有。
“那种唯利是图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认识。”
一句寒森冷沉的话落下,仿佛把周围所有的空气都凝固了。景城扶着未愈的腹部,冷若冰霜的直往营帐走出。
端木岸看傻了眼,愣愣的顿在原地。
景城果然变了,变得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滑稽小子,过去那个总是把顾十七挂在嘴边的他如今却成了绝口不提。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景城为何性格大变?无数个为何在脑海中打转,端木岸挠了挠脑袋,烦躁的连啧了两声。
二日,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军营里皆是重伤未愈的士兵,还有个别少数体质弱的,在毒性的逼用下,经过一夜的雪虐风饕,半夜便悄悄逝世了。
景城一大早便去帮忙军师,又是止血又是抹汗,能暂时保住一个算一个。不得不说,景城虽是一介小卒,却深得众兵看好,不仅剑术好更是肝胆相照讲义气。
此时,一夜未归的落公终于快速奔腾而归,纵身跃下马的他直入营帐,见到满床的伤病,他胸口骤然一顿,立即说,
“大家别担心!我昨日前去长州找了一位医女,她说能解此毒箭!”
说完,一旁止血的景城戛然而止,惊恐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心慌得厉害。
医女?
世上能解此毒的只有一人。
景城顿时怔住,第一反应想到的便是顾十七,随即眼怔怔的望着营帐入口。
果不其然,营帐下一秒便被拉开,随着轻风划过,一股幽香弥漫空气中,逆着光线中,一道瘦弱的黑影罩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