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总是把事物绕得缭乱,仿佛思想也跟着错综复杂。盖篱每日都会来苏夜芊的墓前看一眼,偶尔为她清理坟前长的杂草,日复一日也成了习惯。
不知为何,这种感觉越来越压抑,来得次数多,反倒有了不该有的内疚,心底总是不安的惦着什么,可就是云里雾里。
盖篱伸手轻抚划过坟前的名字,莫名一股忧伤涌上心头。
突然,耳畔传来一声抖动。盖篱下意识余光一瞥,拔出腰间的绣春刀,剑刃耀出绚烂的光芒,接着转身,果真一个张牙舞爪的身影向他袭击。
盖篱绣春刀一挡,蛊女指尖划过的火光折射在刀刃上。盖篱眸若冷电,抬头一刹那发现竟是那个女子!正好,还没找到人,人倒自投罗网了!盖篱轻笑,双脚向下巧妙从她身下滑过,闪到她身后,再用刀紧紧扣住她颈部。
蛊女故作可怜,“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放过我吧。”
盖篱反倒面不改色的加深刀刃,试图夺她性命。蛊女见势不妙,伸出右手向他下腹狠狠一击,在他松弛的千钧一发岔开他的身子,妖娆一笑,“真无趣。不过本姑娘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告诉你一些事实的。”
盖篱抬眸,心想她又有何阴谋?
蛊女媚眼一瓢,红裳一甩,悠然转身?往前走了两步。
“你想知道苏夜芊是怎么死的吗?”
盖篱眉头一蹙,被她这句话震住。蛊女回眸凝了一眼他那惊愕住的色眸,眼珠子若有所思地笑了一圈,接着说,“她是因为你而死的。”
盖篱一愣,头顶仿佛着了个霹雳,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反正你们北域也输了半边天,我就大发慈悲让你死个明明白白。”蛊女阴险一笑,环绕着他的身子继续讲,“如今东朝的讨伐,你当真以为是因悔婚之事。所谓的秦晋,不过是我们一个欲擒故纵的借口。我们东朝要的,是你们整个北域。”
盖篱不明地望着这个可疑的女子,心越发的拧紧。
“三个月前,我把公主杀了,而你们秦晋之日所见到的公主,不过是我用易容术乔装而成的,路上我用障眼法离开,为的便是让你们东朝自以为把人弄丢了而愧对于我们东朝,因此放下戒心。”
公主果然早就死了。
盖篱面色,一刹时地变了灰色了,又听见她讲,“为了能顺理成章讨伐北域,也让公主一事有个最终果,便去找代罪羔羊,而锁定了酒庄的苏夜芊,什么玉佩皆是我一手策划而成的。然而我发现,苏夜芊和其他人不同,她是死而复生之人。我在西方学道十几年,曾听闻庚派一种禁术,叫蛊梦续命法,凡是醉酒入梦者不愿苏醒一日,方能为自己长一日寿,具有医死人肉白骨之奇效。”
说到这,蛊女停顿了一下,目光坚定的看他,“这个苏夜芊便是用了此禁术,所以酒庄才有这么多昏睡不醒的人。”
盖篱脸上唬得改了样子,两颊的肌肉都松松地下垂,脸色惊得惨白,目光直瞪瞪地看着蛊女的脸,心底仿佛有无数个不可能跃过……
“你是不是觉着讶异,为何酒馆生意这么如火如荼,她为何还是死了?”蛊女眯眸,悠悠笑了两声,接着说,“因为此禁术有一个缺口,凡是动情此术便会不攻自破,续命人也会死。”
蛊女芊芊玉手大胆的划过他胸膛,唇角讥讽一击,“苏夜芊是因为爱上你,才死的。”
盖篱错愕,立即扣住她的皓腕,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