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景城当场蒙圈,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绝不医姓景的。这赤裸裸的字样不是明摆着指明点姓他禁入?
此时,一个身穿翡翠碧绿裙的姐姐提着药篮往里走出,抬头瞧见他站在桥头前瞎转悠,一时诧异,又一时愤然。
“臭小子,你还敢来,还嫌被打得不够是吧?”
景城上下瞄了她两眼,隐隐回想是昨晚参与揍他的一个,下意识退却一步,咽了咽口水,拱手高举,自上而下行礼。
“女侠,有话好好说。”
绿儿余光一瞥,“跟你很熟吗?”
景城随即感觉到一股敌意袭来,眼珠子转了转,灵光一闪,唇角扬起笑意。
“我只跟美女熟。”
话音刚落,绿儿随即瞥了他一眼,这小子还真是油嘴滑舌。她似笑非笑,语气放柔的提醒道,“小弟弟,可别说姐姐没好言相劝,赶紧走,若被七姐看到,保证你又会像昨日那样,吃不完兜着走。”
这女人果然是要夸出来的。
景城看她有所接纳,试图上前在她肩膀两侧拿捏。
“姐姐,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能否帮我跟阿七通融通融下,我要见她。”
“你喊谁阿七?”
话音刚落,随即一个声音传入耳畔。
景城迟滞的转过头,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映入眼帘。绿儿瞧见顾十七迎面而来,连忙让路,倒是景城对她总是一副无所畏惧,反倒插腰笑眯眯的望着她。
顾十七脚步停在他跟前,语气凛然,
“我给过你机会,你还敢来这?当真不要命了?信不信我真找人戳瞎你?”
“别别别,戳瞎了怎么对你负责?”
这算是调戏么?
顾十七看着眼前傲气十足的小子嘴角弯得多情,不怒反笑,一种轻蔑的笑,不想再浪费时日在他身上,甩头走人。
景城朝她背影连喊几声,可她却头也不回的渐行渐远,仿佛没听见他说话,很快便听见几个脚步声徐徐而来,珠帘旁随即守了两个面相凶恶的女人。
景城挠了挠颈项,烦躁的蹲在桥边。
没多久,差点靠桥睡着的景城,隐约听见有男人的声音,骤然抬眼一望,桥头果然迎来一架八抬大轿,四名家丁扛着里头看不见脸的大人物。
“我家老爷病重,急需七姑娘医诊。”
两名守卫的女子轻轻颌首,理所当然的撩开珠帘,让轿子顺利入庄。
景城下意识跟在后面,不料两名守卫的女子一把伸手阻拦,气势汹汹的把幌子拉到他眼前,教唆道,
“看到没?姓景的绝不医!”
姓景的?景城灵机一动,笑笑,“其实我不姓景,我大名叫欧阳景城。”
“忽悠谁呢你?”
守卫女当然不信这个梗,不论他说什么也不让进。景城这下恼羞成怒了,他景大爷一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天王老子都奈何不了他,今日就凭一个个小小绣河庄还真当他进不了?
等着!
………
顾十七慵懒的躺在太师椅上,斟起一壶茶,小心翼翼地准备递入口中。
“不好了七姐!”
突然一个叫喊,顾十七吓了一跳,手上的茶杯不慎落入衣襟,湿了一身。婠儿膛目结舌,难堪的吐了吐舌头,连忙拿起手帕上前轻拭。
“婠儿,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总是一惊一乍的,怎么回事?”
顾十七一连声责备道。
婠儿低头道歉,“对不起七姐。只是事态紧迫,那臭小子带了一大帮人在石拱桥瞎闹!”
“什么?”顾十七一滞。
顾十七仿佛脚步生烟,大步大步往石拱桥走去,果不其然,一帮如他这般年纪的毛孩在庄前又是练武又是嬉戏,甚至还把周边的郁金香作弄得一塌糊涂。
顾十七额头青筋一跳,一股无法遏制怒火攻上心头,也不顾高冷形象,愤然作色的走向前拧起他的耳廓,
“臭小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景城疼得狰狞嘴角,哭丧着脸,“我就是诚心诚意的来祈求你原谅的……”
顾十七咬紧牙唇,这臭小子滑稽的不得了,不知还会出什么花招,还是应了他的意以免再胡作非为。顾十七抽开手,忍气吞声的撇过脸,
“好原谅你了。”
“那你可以收我为徒吗?”
景城趁此时机冒出一句。
顾十七美目瞪大,差点没被他气得七窍流血,薄薄的远山眉一横,十分怜人。
“景城你别得寸进尺!”
他顿时觉得舒心,谢天谢地她终于叫了一次他的名字。
“我是当真想学医,师傅,请受徒儿一拜。”景城也不顾她是否答应便下手为强,借机跪地拜师,惹得众人一诧。
顾十七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不理会他转身要走。
景城看她不以为意的样子,骤然弯膝坐在地上,毅然决然的丢出一句,
“你若不肯收,我就不走了。”
顾十七气愤的瞪着他,若不是她吃素的早把这臭小子大卸八块了。拜师是么?顾十七骨子里抽冷一笑,没有个九九八十一难,想都别想。
“好啊,要想学医可以,倘若你能抓到黑黄蜂助我制药,我便收你为徒。”
婠儿一滞,黑黄蜂?那是世间最毒的一种虫,虽能制上等好药,但攻击性极强,若被蛰不出一时辰便死于非命,是人都不敢亲近,更何况是抓?
对黑黄蜂一无所知的景城听起来仿佛不过轻而易举之事,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一言为定!”
顾十七看他蹦蹦跳跳的离开,一群人也跟着走了。
“七姐,这黑黄蜂深藏剧毒,他怎么可能抓得到?”
婠儿不安的问。
顾十七轻笑,“就是让他抓不到。”
这听起来本就是不可能之事,世人有谁不知黑黄蜂剧毒?他抓不到就拜不了她为师,她便能借此理由把他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