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顾十七很快否了他。
“那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要!”
顾十七甩开他的手掌,泪水一下被逼了出来,泛红的目光不转的凝视他,“景城,我也不欠你什么了,你现在只有两条路选,一是杀了我,以平众愤,二是让我走,往后相见如同陌路。”
景城眉头一蹙,俯视着她,欲言又止。
“你的阿四,我并没有找到。”
景城骤然丢出一句。
沉吟中的顾十七顿时一滞,眼睫微微一颤,余光望向他的衣襟。原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却怎料是这样的话。那日华南一战,她曾说话的遗言,原来他一直没忘。
景城见她依旧沉吟不语,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想去反驳什么,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到嘴的话终是咽了回去。
一声轻叹息后,景城别开眼,随手捡起如虹剑,淡淡一句,“你好好休息。”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十七心猛然一颤,一缕苦涩的情愫悄无声息的从心底蔓延开来,眼眶也不受控制的泛红而出。
一分钟过后,顾十七短促而痉挛地吸一口气,忍住这股压抑,目光朝门外镇定的喊了一声,“可以出来了吧?”
话音一落,一个身影轻盈的从门边走了出来,眸子润得出奇,“哟,和旧情人吵架了啊。”
顾十七盯着蛊女,“你怎么在这?”
幸好她眼利发现了门边的影子,她才示意把话说绝让景城走,倘若被她发现有一丁点不对劲,到时候就很难再博得他们的信任。
“这天底下,还没有我蛊女找不到的地方。”蛊女狞笑一声,两眼瞥向顾十七,一只芊芊玉手忽然她脸颊上游走,“你和他……”
“他是北域的人,别拿他和我混为一谈!”顾十七下意识慌张的避开她,生怕她再多问,立即岔话,“东白在哪?”
蛊女眯眸,上下瞄了她一眼,红唇又悠悠的扬起。
“君主已经在陵水扎营了,让我来接你过去。”
顾十七柔光一凝,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走,东朝这帮野心勃勃的狗贼,倘若不继续伪装下去,她小命不保不说,北域生死存亡也会受到要挟。
顾十七转身收拾包袱,抬头又听见蛊女说了几句,“哦对了,君主还说,虽然这一战东朝战败惨烈,但你先前为军营疗伤功不可没,打算给你一个礼。”
顾十七一愣,“什么礼?”
蛊女轻笑,踏步走到她跟前,倾身于她的耳畔,细细呢喃了一句。
刹那间,顾十七一阵惊悸,脸上唬得改了样子,直瞪瞪地看着蛊女,心好像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下去。
————
一大早,景城便回到了军营。士兵们大多都在练剑练武待战,一旁等候多时的落公,终于看到他人回来后,立即向前迎问,“景城?你怎么才回来,去哪了?”
景城抬头望了他一眼,却只是冷沉的摇摇头,精神恍惚的走进营帐。
为何他一直对顾十七哥哥放抉择耿耿于怀?他明明可以置之不理,无论她以往是不是一个人,她始终是东朝的人,他不能去心软更不能去心疼她才对。
可为何就是放不下?
景城缓缓走到书案前坐下,两眼注意到笔帘下的一份卷画,诧异的他伸手摊开来看,却发现是一副顾十七的画像。
顿时,脑海里瞬间回想起,那****一身素衣端庄的弹着琴,手握着他送的画笑得腼腆倾城。
这副画怎么会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