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菜窖里整整一夜,姚青禾突然想通一个关键问题。
所谓: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老,靠男人男人会跑,靠自己能活到老。如果趁着出嫁的路途中逃跑,海阔天空总有一个适合她的地方。
既然她穿不回去,就安安心心的谋求发展,让自己在这个时代活得舒服一点。凭她拥有的知识,发家致富奔小康是必须的。
姚青禾站起来舒缓的伸个懒腰,仰头望望洞口,两只手放在嘴边当扩音器,“上面的人听着,我愿意嫁给澹家的傻子。你们可以把我放出去啦!”
“小主人,你是不是病傻了。你嫁过去会被傻子的家人折磨,一辈子守着傻子过日子多委屈啊。”黑暗角落里,大老鼠悲凄的劝着,试图让姚青禾清醒清醒,千万不要冲动。
姚青禾蹲下来,对大老鼠招招手。
大老鼠嗞溜一下窜过来,收起两只前爪,直直的坐好。
“鼠大,我出去之后会拖延三日的时间,你和你的鼠兄弟们去探查探查花轿经过时的逃跑路线。待我出嫁那****趁机钻进花轿里,然后……嘿嘿,你给我领路逃跑。”
“小主人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大老鼠恭恭敬敬的行个礼,立即跑进黑暗的角落,那里有它家的洞口。
一夜里有大老鼠,蜘蛛和蚂蚁陪着她聊天,没有感觉到害怕和孤单。清晨蜘蛛和蚂蚁走了,现在大老鼠又走了,姚青禾双手环抱自己,觉得孤单寂寞冷。
忽然头顶的光线被什么东西遮住,菜窖里变得漆黑。姚青禾缓缓站起来仰头望向洞口,遮住光线的人头噙着恐怖的冷笑。
这个女人正是杨氏的大儿媳妇,嗓音娇滴滴的孙氏。
姚青禾吓得颤抖一下,便听到孙氏娇滴滴的声音说:“青禾,你果真想通了,愿意嫁到澹家去?”
“当然。”姚青禾连连点头,生怕洞口的女人不相信,立即起誓:“大嫂子,我吐口唾沫是个钉,绝不反悔。如有违誓,愿为大嫂子驱使。”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一条粗麻绳从天而降,站在洞口的孙氏将一头绳子拴在辘轳上。
“绳子固定好啦,能不能爬出来就看你的造化。若是掉下去摔成残废也别怨我。”孙氏拿香帕掩嘴偷笑,往后退了两步,只等着姚青禾爬上来,她再……
从菜窖的角落里拿来一根扫帚,这是用来清打菜窖。嘴里咬着扫帚柄,将麻绳的一头系个疙瘩缠在腰上,姚青禾长长的舒口气,望望洞口,心底冷笑,等她爬上去就……
以前当学生的时候,为了减压,姚青禾经常去玩悬空攀岩,仅靠臂力就能爬上二十米的攀岩墙。菜窖再深也不过三米多,就算这副身体不算强状,凭借技巧还是很容易完成的。
姚青禾攀爬的速度由快变慢,除了饿得没力气,她更担心“极品家人”会埋伏在菜窖洞口。她先冒个小小的头观察一下洞口周围的情况,除了噙着冷笑的孙氏之外,再没有别人。
不过,孙氏一只手拿着帕子,另一手却握紧成拳,这是什么意思?准备她爬出去的时候打来一拳?
姚青禾用麻绳将自己吊在洞口,然后一手攥住扫帚柄,一手用力的抓着菜窖边沿,慢慢露出头……
“哼,你终于爬出来了。”
娇滴滴的冷笑忽然近在耳边,不给姚青禾看清楚的时间,孙氏一拳冲出去直击姚青禾的鼻梁。
火光电石之间,一只扫帚精准的打在那只拳头的腕子上……
孙氏惊恐的瞳仁放大,抱着自己的手腕子直挺挺摔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啊——!”
趁势追击,姚青禾跳出洞口,拿着扫帚在孙氏的膝盖上狠狠的敲打两下。杀猪般的惨叫瞬间变成鬼哭狼嚎,嚎得惊天动地、惨绝人寰。
“啊——疼疼疼疼……死蹄子,你竟敢打我!……疼啊疼啊疼啊!”
孙氏抱着膝盖在地上打滚,涂满玉兰香粉的脸被泪水浸出无数条痕迹,混合玫红色脂胭,怎么看都像是被虐千百遍的案发现场。
前院里突然有了动静,姚青禾机警的将扫帚丢进菜窖里,快速钻回菜窖,让自己身体半悬空着爬在洞口大口喘气,一副病恹恹的无力状。
闻声赶来的杨氏等人看到抱着膝盖在地上打滚的孙氏,又瞧瞧爬在菜窖口气喘吁吁的姚青禾。
杨氏顶着一张涂满厚厚大****的老脸徐徐走近菜窖洞口,厉声训斥:“真是没规没矩的野丫头,都要当人家媳妇了,还整日跑到菜窖里藏猫猫。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出来见见未来的大姐夫。”
大姐夫?澹家傻子生死不明,估计澹家大姐夫跑来讨说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