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挖黄芪根的姚青禾歪头撞撞枕在她柔软肩窝的大脑袋,“你没有带糖盒子出来吗?真想吃糖,派个暗卫回去取吧。”
澹暠嵃学着傻大壮的模样,委屈的撇撇嘴,“吾糖非彼糖。”
“那是什么糖?”
姚青禾一头雾水,好奇的盯着腻腻歪歪的臭男人。这会儿装成傻子卖萌,反常必有妖。
“娘子,你好甜。”
俊朗的脸庞埋在她的颈侧,故意发出浓重的嗅闻气声,痒得她缩紧脖子也避不开他的捉弄。有力的粗臂环住她的小蛮腰,将她整个人靠贴在他的胸膛上。
薄唇寻到畅想已久的樱粉花瓣,他喃喃低语:“娘子,我想吃你。”
咚!
一记暴栗,小拳头敲在男人坚硬的脑壳上,疼得鹰眸里涌出泪花。
“小冤家,你打自己男人还这么狠啊?”
“哼,谁让你不听我之前的警告,非要在外面耍流氓呢。挨打也活该,看你还敢不敢胡闹。”姚青禾把新挖出来的最长一根黄芪丢到背篓里,送给男人两记白眼,抓住麻绳,起身继续往前山顶上攀爬。
“小冤家,等回家以后,我非要你一个月下不得床。”
澹暠嵃咬牙切齿,可惜疼媳妇的男人仅仅暴怒一秒,见到小娇妻回头笑着对他招招手,立即多云转晴,高高兴兴的跑过去。
姚青禾指着掩在杂草丛中的一株翠色草药,“这是七叶一枝花,要等到秋天才能采摘。我在山的西面寻到许多,也做了标记。这次我们还做些标记,等秋天的时候上山来采摘,然后送给老伯。”
“现在离秋天还远着呢,也许等到那时胖傻子已经回来,我们也该回醉花山庄去了。”澹暠嵃看着她在草药旁边的大树干刻下小小的标记。
姚青禾想想,说:“没关系。到时候我们带着人偷偷上山来采。反正村子里的人从来不敢上山,也不会发现这些标记。”
“好,听你的。”澹暠嵃示意暗卫们随时注意,看到有七叶一枝花便作下标记。
寻找草药的队伍渐渐壮大,姚青禾和澹暠嵃也开始专心致志的找珍贵草药。如果秋天之前胖傻子能回来,那么在他们离开之前,至少让澹二壮有复明的希望。
“相公,我也找到一株。”姚青禾兴奋的挥动着手里的鲜嫩草药。算上这株,她背篓里足足有九株,足够澹二壮半年的药量。
澹暠嵃也拿起一株,“我找到另一种草药。”
“哇!发财喽发财喽!”姚青禾跑过来,盯着男人手中的草药,好奇的问:“这就是老伯画在纸上,能开出九朵小花的草药?”
“对。”澹暠嵃将开了九朵三种不同颜色小花的草药放到她的小手里,“四叔没有告诉它的名字,但是却说了它的价格。”
“多少钱?”
姚青禾觉得双手捧着一座金山。
澹暠嵃笑笑,伸出两根手指,“你猜。”
“二十两?”
男人摇头。
“二百两?”
男人摇头。
“二千两?妈呀,把我卖了都没有它值钱。”
姚青禾已经张大惊讶的嘴巴,恨不得捧着这株昂贵的草药下山去换钱。二千两,真金白银闪闪发光呀。如果在山里采到十株,她这辈子吃香喝辣都不用烦恼。
“相公,我们再找找吧。”
“好。”
澹暠嵃笑笑,把她手里的草药放到她的小背篓里。其实不想告诉她,这株昂贵的草药是他让暗卫悄悄从醉花山庄的药苑取来的。
“相公,二壮的药费要三千两,其中最贵的就是这味药,对吗?”
“对。”
澹暠嵃淡淡的附和她,继续陪着她一起寻找最昂贵的草药。
—— —— ——
从日出东方到夕阳西下,澹暠嵃和姚青禾在山南采了整整四背篓草药,有珍贵如九朵花的草药,也有田七、黄芪、白芨等普通的草药。
帮助寻找草药的暗卫也从开始的两名,增加十名。每个人的背篓里都满满的,散发浓浓的青涩草香。
从峰顶下来,因为山中的夜漆黑一团,澹暠嵃和姚青禾决定在山里露宿一夜,明日再寻找下山的路。
姚青禾凭着记忆,在山的西南角寻到览日石,和那片开阔平坦的地方。
暗卫们的动作麻利,又分工合作。有专门负责猎食的,有专门负责取水的,有专门负责保护的……原本以为跟上来的八名暗卫,突然变成百余人。
姚青禾坐在澹暠嵃怀里,一脸惊叹的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影子卫。果然如名字般,他们行动无声、身形如影,在篝火的照映下仅看到他们快速移动的掠影,连地上的影子也眨眼间消失。
“相公,你的影子卫超级厉害呀。”姚青禾双手竖起大拇指,目不暇接的盯着流川不息的影子卫。
澹暠嵃宠溺的笑笑,亲亲她的小脸,“不累吗?快闭上眼睛休息会儿。”
“看到他们,我很兴奋。”姚青禾第一次如此震撼的场面。
以前都是从古装电视剧里见过,那些演员都是吊威亚的。而现在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令她不禁感叹:“好神奇哟!”
澹暠嵃颇为骄傲的笑了。毫不谦虚的说:“那当然。他们都是我亲自训练出来的影子卫,放眼各国的杀手中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相公,那些喜欢你的女暗卫们也有这般好的功夫?也是你亲自训练出来的?”
澹暠嵃嘴角抽抽,他只训练男暗卫好吗?
姚青禾酸溜溜的自言自语,“怪不得女暗卫们都喜欢你呢。原来曾经朝夕相处,少女情窦初开,很珍贵的初恋呢。”
“小冤家,我从来没有和女暗卫朝夕相处!”澹暠嵃阴恻恻的解释,气得他想立即下令把女暗卫赶走。可看到怀里的小娇妻好像不在乎的样子,他又气闷的忍住了。
“算啦。你舍不得她们就留着吧。”姚青禾大方的摆摆手,故意挑他不爱听的话说,“我瞧入梦对你痴情一片,不如你娶她,让她帮着管理醉花山庄。”
“你果真这么想?”
澹暠嵃眯起墨漆鹰眸,浑身散发凛冽的气息。偏偏怀里的小娇妻根本不理睬他的怨怼,自娱自乐的说着。
“对呀对呀。反正和我拜堂成亲的是澹大壮,又不是澹暠嵃。以后离开澹家,我又要变回姚青禾。唉!我这是什么命哟!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嫁的男人到底是谁,未来要和谁白首不相离。”
明明是一句感叹,却气得澹暠嵃火冒三丈。他和她已经拜过天地,行过周公之礼。她夜夜承欢他身下,甚至今日白天的时候还谈论过生孩子的事情。现在她却把关系撇清,说什么搞不清楚嫁的男人是谁?
“小冤家,你果真搞不清楚嫁的男人是谁?”
“不然呢。”
姚青禾故意忽略男人快要咬碎的一口白牙,故作天真的感叹:“我有时候会想,我是不是在做一个长长的梦。等到梦醒的时候只有我自己孤孤单单的活着。”
澹暠嵃已经气得说不话来,哪里听得她的感怀之语。
快要暴走的男人忽然邪肆的笑起来,修长大手隔着薄薄的衣服抚摸着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小冤家,既然你想做梦,那么我成全你。等到明日梦醒了,你一定要搞明白谁才是你的男人。”
“澹暠嵃,你想做什么?”
“你猜!”
“唔!牛氓!”
……
十几个暗卫从天而降,每人手里拿着一块黑色披风,背对着中央的两位主子。他们一个挨一个的站好,将披风在背后拉展,形成包围墙阻隔外界的窥探。
一夜莺啼龙啸,几翻巫山云雨。她是他的女人,他是她的男人,命中注定要生生世世的纠缠。
晨曦的光洒落在相拥而眠的两人的脸上,姚青禾烦躁的挥手想要赶走顽皮的阳光,立即有只粗臂横在她的眼前,遮出一条阴影。
“少庄主,澹家传来消息,澹家人已发现你们失踪,幸好药医出面阻拦,澹家人仍担心你们的安危。澹木石 请张六一同上山寻找。”
“嗯。”澹暠嵃穿好外袍,抱起仍在睡梦中的姚青禾,“即刻下山。”
“是。”
暗卫们速度整装待发,其中四人提着十二篓草药,随澹暠嵃一起凌空而行,朝着山脚下的澹家堡子而去。
睡在男人怀里的姚青禾突然感觉脸上凉嗖嗖的,她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瞧着头顶不断快速掠过的景色,讶异的看着抱她飞速穿梭在林间的澹暠嵃。
哇的天哪!好帅哟!
咦?这不是重点。
姚青禾看到后面提着背篓,同样凌空而行的黑衣暗卫,好奇的问:“相公,我们为什么要飞下山?很急吗?出事了?”
澹暠嵃看看怀里的小娇妻,薄唇微翘,“一夜缠绵,我们该回去洗澡,补个好眠。难道你想全身湿汗淋淋的走下山?”
“什么话都敢说,真是厚脸皮。”姚青禾羞得埋首在他的颈侧。其实她也不太相信自己能有体力走下山,这一夜男人像发了疯似的索求她。直到现在,她的身体还有些酸软无力,有些不适。
“我们从北墙绕回家去,免得村口大门楼撞见澹马家的人。”澹暠嵃抱着姚青禾,率领暗卫们穿梭于林间,往初时离开村子的北高墙而去。
姚青禾抱住男人的脖子,连声感叹:“真真是有功夫的人最牛X。你们飞一个时辰便到了山脚下,我要用两条腿走上一整日。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澹暠嵃被她的感慨逗乐了,抱着她又行了一段山路。快要抵达村子北墙外时,突然发现墙外面有一道黑影在不停的移动。
他警觉的落在杂草间,墨漆鹰眸盯着北墙下的那个黑影,“去,派个人瞧瞧。”
一个暗卫领命去打探。
姚青禾伸长脖子瞧,也发现高墙外面不断左右行走的黑影。不过那黑影好熟悉哟。
“相公,你猜那个会不会是大黑狗?”
“为什么是黑狗,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