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野猪”凄厉的吼叫着,却发现不管他怎么吼怎么叫怎么骂,那两个抱在一起的男女像无人般继续斗嘴。
“喂,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把我绑来这里?”
或许是被人从睡梦中强行捆绑,又从高空中落下摔得全身都痛。澹满财完全没有听出椅子上的男人和女人的声音。
或许是澹暠嵃脱去“胖肚子”变回健美修长的身形,澹满财眯着眼睛打量他,无论如何都是陌生的感觉。
“我们,见过?”
“澹满财,你脑袋被摔傻啦?”姚青禾从男人怀里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澹满财面前,“你抬头瞧瞧,我是谁?”
“是你?小美人?”
澹满财做梦也想不到,派人绑他来此的人竟然是姚青禾。那么坐在椅子里的男人又是谁?
“他,不是傻子。”
澹满财挺直腰板,用全身的力气艰难的坐起来。他双手被反剪的绑在身后,双腿被屈起的绑着动弹不得。
他力气大,常年打架使他的身体协调性很好,如果换作别人根本不可能坐起来。
“小美人,我的腰力很不错吧?”
大难临头,澹满财还不忘调戏姚青禾。让周围的暗卫们不禁为他默哀十个数,希望一会儿他不会被少夫人玩得太惨。
姚青禾笑嘻嘻的后退半步,居高临下的端详澹满财的大饼脸。
当初迎亲礼那日,这男人在村子口抢亲,她只觉得他脸大、腰圆、拳头狠。现在借着月光仔细瞅瞅,脸依然很大,还很欠揍呢。
轻佻的慢慢抬起一只小脚。绣了草花的绣鞋鞋尖托住男人的下巴,慢慢抬、慢慢抬、慢慢抬……
她无奈的哀叹,杏眸微垂,状似可惜的摇摇头,“生来一副欠揍的脸,我想饶过你,老天爷都不肯答应。”
噗——
暗卫们内心狂飙笑泪,隐在漆黑角落里的他们一个个憋得内伤。
少夫人,别人搞笑要钱,你搞笑要命啊!
少庄主的眼光果然独树一帜。瞧瞧少夫人这霸气,绝对和当今皇后相比肩。
……
此时,澹暠嵃与暗卫们的心情如出一辙。不过,他心里还有一股火气在不断燃烧。墨漆鹰眸盯着小娇妻那只调戏男人的小脚。
他是砍断她的脚呢?还是砍掉澹满财的头?
正在玩得兴起时,姚青禾哪里管澹暠嵃看什么、想什么。她收回悬着的小脚,身体微微前倾,轻声问着,
“澹满财,你上辈子是不是缺德事干多了,这辈子继续干缺德事,难道怕没机会下地狱才努力给自己增加罪孽?”
“估计你等不到下地狱,老天爷已看不顺眼,派我来收拾你。”
姚青禾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尖尖的一头儿在澹满财的额头上轻轻的划着、划着、划着……
“我写的什么字?”
“不知道。”
澹满财大字不识一个,哪里知道她在额头上写了什么。刚刚扑面而来的女儿香令他痴迷,又怎会在意额头上的点点轻痛,更不知道她对自己做了什么。
“死。我写了一个死字。”
姚青禾笑盈盈的看着跪坐在面前的男人,就像抓到老鼠后猫儿们通常会戏耍一通,再一口咬死。
澹满财心脏扑腾腾的狂跳,他神情紧张,瞪大眼睛,嘴唇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你,你想杀我?”
“没有啊。我只想玩玩,并不想要你的命。”姚青禾摆摆手,像个娇娆柔弱的小女子,胆怯而羞涩。
澹满财被她可爱的神情和动作深深吸引,身体里叫嚣着“占有她、占有她”的火焰,不断燃烧着他仅有一丝理智。
“你……想怎么玩?”
明知道她不会属于自己,澹满财仍像飞蛾扑火一般奔向光明。她就是照耀他的光明,最美的一道光。
姚青禾耸耸肩,云淡风清的笑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玩。不如让我男人和你玩玩吧。”
“你男人?那个傻子?”
澹满财隐隐发觉,小美人口中的男人并非傻子澹大壮,而是那个端坐在椅子里的男人,危险而诡谲,全身透着一股子嗜血的邪肆之气。
“你是谁?”
“你不必知道。”
澹暠嵃恢复自己的嗓音,低沉而寒冽。像漆黑夜里的一道雷,惊得人慌慌不安。
“你们杀了澹大壮?”
没有人回答。
“大壮被你砍得重伤,全身裹着药布条行动都困难。”姚青禾坐在男人怀里,远远的瞧着澹满财的脸色越来越复杂,两道眉深深皱起,似乎对她很不满。
澹满财看向抱着小美人端坐在椅子里的男人,透过他的身形可以判断出……
“你不是本村人?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目的而来?”
“你的问题太多了。”
澹暠嵃抱起姚青禾,将她轻轻放在椅子里。旁若无人的亲亲她的粉唇,薄唇贴着她柔软的耳垂,喃喃低语:“乖乖看着我怎么报仇。”
“嵃,加油!”姚青禾搂住男人的脖子献上粉嫩的唇,惹得澹暠嵃呼吸一重,竟与她吻起来。
跪坐在地上的澹满财双眼赤红的瞪着不远处一对热烈亲吻的男女。那声婉转的嘤咛重重撞击他的心,他发疯似的朝着那个男人怒吼。
“放开小美人,她是我的!”
漆黑的夜像是一潭死水,搅动死水的人终究要被死水吞没。
澹满财不知道他的愤怒直接激起澹暠嵃嗜血的杀意。他放开姚青禾,转身瞪向如猪狗一般跪在地上的澹满财。
沉稳的大步走向澹满财,修长手指微微张开,这是他杀人前的习惯动作。
墨漆鹰眸浮现杀意,澹暠嵃眯起鹰眼,粗臂向前伸展,修长粗砾的手指一下子掐住澹满财的脖子,只需稍稍用力便可轻而易举的掐死他。
“你,你到底是谁?”
澹满财憋气憋得整张脸大了两倍,他用下巴卡住掐在脖子上的手,勉强抵抗住。
“想知道?”
澹暠嵃玩味的笑,修长的手指收了力,如愿听到澹满财窒息的闷哼。直接把人掐死还有什么乐趣,就像小娇妻说的,要好好玩死他才行。
澹暠嵃稍稍松力,薄唇噙着凉薄的笑,轻声问:“想活吗?”
谁不想活?谁不怕死?
为害乡里的澹满财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尤其刚刚他体会过“生死一线之间”的滋味。
“你会放过我吗?”
“那要问问我的女人,她要不要放过你。”
澹暠嵃回头,墨漆鹰眸中已是柔情似水。
无赖式的歪坐在椅子里,姚青禾单手托着下巴,眨眨水润润的大眼睛。
“不行。我相公被他砍得不成人样子,怎能轻饶了他。我平生最恨恶人。只要被我遇到,定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为了给他们看到自己的决心,姚青禾还握起小拳头,誓要替天行道的模样。
澹暠嵃会心一笑,回头冷冷的瞥了眼澹满财,“看吧,我的女人不答应,你就别再妄想啦。”
“自己欠下的债,自己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澹暠嵃撸起袖子,活动活动腕子和手指,握起拳头在空中挥舞两下,拳风呼呼作响,慑人心魂。
“你,你想做什么?”
澹满财吓得脸色惨白,他惊恐万状的不断蹭着身体往后移动。反绑在背后的两只手胡乱的抓着绳子,勒得手指流血都没有感觉。
“你别想挣脱。那不是普通的麻绳,是用牛皮制成的。”澹暠嵃冷笑着走向胆惧的澹满财,边走边说:“当初你砍傻子的时候,挺爽吧?你有没有想过傻子被你砍的时候也挺爽。”
“你,你想做什么?”
绳子根本挣脱不开,澹满财面如死灰,像是即将踏入修罗场,他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澹暠嵃一只手抓起澹满财的衣领子,明明两人的身高一样,而澹满财的身形比澹暠嵃要壮一些。
此时此刻,澹满财却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被屠夫提着脖子,绝望的等待死亡。
“我想让你尝尝傻子体会过的爽劲儿。”
澹暠嵃双手抓起澹满财高举过头,朝着旁边一堆荆棘草抛过去。
生满毒刺的荆棘草是此处独有的一种毒草,只要被刺中便会化脓生疮,毒素也会在身体里不断腐蚀着,直到人体衰竭而死。
“不,不要!”
澹满财惊恐的爬出来,他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苦于全身被绑着无法摘掉荆棘刺。
“亲爱的,你别把他玩坏了,我还想玩玩呢。”姚青禾托着小脸,给男人一个飞吻。
亲爱的?
澹暠嵃心尖一颤。这小冤家存心诱惑他狼性大发?难道不怕他抓着她在这里禽兽一回?
姚青禾得意的咯咯笑着。
“哼,小冤家,看我回去怎么整治你。”
澹暠嵃吐口恶气,转身抓起澹满财,抓起地上一根小木枝挑掉荆棘刺,又把晕晕呼呼的澹满财丢到旁边的水缸里。
水缸承受不住澹满财的重量,被他撞得碎裂成片。
澹满财痛苦的“啊”了一声,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蒙面的男人大步走来,再次抓起他往院中央丢去。
落在院中央,早有人解开牛皮绳的束缚。澹满财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等待反攻一击的时机。
澹暠嵃身形瞬间来到他面前,澹满财突然从地上跃起,整个人扑向澹暠嵃,同时两把锋利小刀已握在手中。
“去死吧!”
随着一声怒吼,两只小刀朝着澹暠嵃的喉咙和胸口扎去。
“呵,想死?成全你!”
澹暠嵃动作更快,没有虚晃的招式,只抬腿一踹,正中澹满财身下……
“啊!”
“痛吗?这不过是开始。”
澹暠嵃捡起地上的两把小刀,就像当初澹满财在他的身上如何留下伤痕,他如法炮制,全部还回去,甚至更加惨烈。
姚青禾惊得张大嘴巴,看着在小刀下抱头翻滚的澹满财,再看看“砍人”都辣么帅,辣么高大上的澹暠嵃。
吼吼,相公,你好暴力哟。
姚青禾暗暗发誓,从今以后她绝对不敢挑衅澹暠嵃,这男人太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