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见有意见,当然有意见啦。那可是我的领地,凭什么让臭小子们霸占!
感觉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觊觎,澹暠嵃火冒三丈的冷瞥睡在床内侧的两个黑黑的奶娃儿,连看着小娇妻的眼神都变得一股子“怨夫”味道。
含满幽怨的目光在扫过小娇妻胸前那一抹嫣霞色的时候,澹暠嵃整个人都定住了。灼灼发亮的墨漆鹰眸呆呆的盯着她交领的衣襟口,漂亮的喉结难自控的滚动,发出吞口水的“咕噜”声。
“澹暠嵃,你……你……”看什么呢?
姚青禾羞窘得恨不得寻个鼠洞钻进去。当着丫鬟奶娘一群人的面前,他这么光明正大的用眼睛耍牛氓,还要脸不?
杏花见男主子的眼神和脸色都变了,她抿唇偷笑,领着四个奶娘悄悄出去,并且吩咐一名护卫守在房门外,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两位主子。
卧室里宁静安好,床上小夫妻面对面坐着,身边睡着两个黑黢黢的小奶娃儿。
姚青禾清咳一声,伸手轻拍男人的俊脸,“你再看,我就用力打你啦。”
“娘子。”温暖大手一把握住微凉的小手,他厚着脸皮凑上前,故意用青胡茬的下巴蹭着暴露在衣领外的细嫩玉肤,用着他独有撒娇方式一点点靠近,炽烫的气息扑打在她的颈侧,害得她忍不住颤栗,“娘子,把两个臭小子丢给奶娘照顾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总不能因为他们,我们……”
“哇!”
“啊!”
两个被亲爹嫌弃,口口声声骂“臭小子”的奶娃儿似乎感受到亲爹的恶劣,睡梦中仍委屈的扁扁殷红小嘴儿抗议。
“哎哟,你走开,别吓到孩子。”
姚青禾一手拍在男人的俊脸上,力气之大到差点把男人的鼻梁骨给拍碎。她翻身温柔的拍着两个奶娃儿,哼哼着代代相传的摇篮曲。
揉揉泛酸微痛的鼻子,澹暠嵃脱下外袍,斜卧在床尾,大手探入被子里挠了下纤瘦的脚底。
“啊!讨厌!”
姚青禾顿觉脚底冲上来钻心的痒,气得她伸脚踹了男人的肚子,“臭男人!”
“哈哈哈,娘子,你的脚好凉,我来给你捂暖和点。”澹暠嵃抓过旁边的枕头放在腋下,两只大掌伸进被子里抓住两只纤瘦玉足,握在掌心里暖着,他感叹:“娘子,幸好你没有裹脚,否则裹成畸形多难看啊。”
以手掌的宽度来测量玉足的大小,他颇为满意的夸赞:“娘子,就算你没有裹过脚,脚生得也很小。我摸着……呃,大概和我的手掌差不多长。”
“算手指吗?”
“不算。”
姚青禾点头,在她残存的原主记忆中曾经裹过一段时的脚,后来亲娘死了、继母杨氏进门,为了让她干活儿方便,杨氏主动放开她的裹脚布,让她的双脚自然生长。
“姚金花裹了脚。”
“是吗?没注意过。”
澹暠嵃漫不经心的回答,全部心思都在掌心里的一对润白小脚。他觉得自己三生有幸娶来天下最完美的女子为妻。用母亲常常自夸的话来说,他的妻子就是“从外美到内,从内美到外,天下无双”。嗯,对,比自认天下无双的母亲还要好。
男人一边在心底肯定着,一边不由自主的点头,还发出“嗯嗯”的鼻音配合自己的想法。姚青禾哄着睡梦不安的儿子们,时不时瞟一眼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他。
“娘子,孩子睡了吗?”
“嗯。”
姚青禾为两个孩子掩好被角,才扭头看男人要说什么,没想到腰上一紧,吓得她连忙翻身动作熟练的搂住他的脖子。
“放我下来!”
“乖,我们到那边的床上躺着。”
澹暠嵃抱着她走向旁边的隔间,这里原本与卧室相连的外间。在姚青禾睡睡醒醒的十五天里,澹暠嵃命人将中间的隔断雕花屏风给拆了,然后用西域纱和珠帘隔成两个既相通又独立的空间。
这里也摆上一张大床,布置与里面的一样。
十五天里,为方便照顾姚青禾,而他体力支撑不住的时候会在这张床上小憩一会儿,然后继续进到里面守着她。
姚青禾连喝十七天的人参汤,即便昏昏醒醒的那几天也有他亲自“喂”她喝下。所以初时的无力感已经渐渐消失,她觉得自己可以下地走路,但被澹暠嵃坚持抱到床上。
“娘子,你现在还在坐月子,身体娇贵,不宜剧烈动作。”澹暠嵃唠唠叨叨的叮嘱,双手忙碌的为她脱去里衣,然后为他自己脱去里衣,然后……
“喂,你钻进来做什么?我现在不宜剧烈动作,包括床上的事情。”
“娘子。”男人佯装委屈的扑过来压住她,用鼻尖亲昵的蹭蹭她的下巴,“娘子,我照顾你这么多日也累了。怀里没有你相陪,我梦中都无法安宁。”
“矫情。”姚青禾赏给他一记……亲亲,拍拍他疤痕纵横的胸膛,“乖,躺好。”
“嗯。”
像个青春躁动的少年终于被心爱姑娘顺毛,他乖乖的挪到旁边躺好,伸长手臂等待她靠过来。
姚青禾面对他慢慢躺下,头枕着粗壮有力的臂膊,微凉的手指轻轻描绘着坚实胸膛上青黑色的旧伤疤痕,还有紫红色的新伤疤。她脑海里不断回响起姚金花洋洋得意诉说男人征战赫连时的英勇,征战南国的智谋。还有他在征战契国被俘虏,成为刁蛮公主的阶下囚受到虐待时的壮烈。
“疼吗?”
“疼。”
澹暠嵃闭着眼睛,感受微凉的纤指在他的胸膛上触碰那彰显战功的证明。世上除了她,再没有什么是值得他去痛的。就算一脚踏入鬼门关,只要念着她、恋着她,他会挣脱死神的禁锢回到她的身边。
“相公,谢谢你。谢谢你能平安归来,谢谢没有忘记我,谢谢你……爱我。”姚青禾慢慢往上爬,小脸埋入他的颈侧,哽咽的娇软嗓音传入他的耳里,竟比儿子们哭时的奶音儿还动听。
“相公。”
“嗯。娘子,我想……吃糖。”
“不行。”
“那少吃点。”
“好吧。”
关于吃糖的问题,要天时地利人和,并且……
“哇!”
“啊!”
大宝和二宝的大嗓门儿直接戳破他们亲爹的吃糖梦想,连同他们的亲娘也像做坏事被发现似的,窘的连忙披着里衣跑回来。
“乖乖乖乖,别哭,娘在,娘在。”
姚青禾羞窘的半趴在床沿上,柔声拍哄两个梦中惊醒不见亲娘就大哭的奶娃儿。见两个奶娃儿挥舞着小拳头,皱着小眉头“啊啊,哇哇”的哭,还默契的歪过小脑袋委屈的看着亲娘。
被两个小奶娃儿看得心中柔软,姚青禾爬上床,扯过被子盖住双腿,她抱起大宝,察看他有没有尿泡或拉粑粑,然后又看了二宝。
温柔的与孩子们说着话,她不觉得孩子们的排泄物是污浊的。她动作熟练的为两个孩子换上干净清新的尿布,然后抱起大宝,扯开衣襟……
“娘子,那是我的。”澹暠嵃幽怨的盯着自己的领地,在接收到小娇妻凌厉的白眼后,立即乖乖的把污浊的尿布丢到外面的大木盆里。
幸好他未雨绸缪,又从柳宅调遣五个专门洗衣的粗使婆婆。嘿嘿,以前母亲生弟妹们的时候,父亲可没少偷偷在凤仪殿里洗尿布。堂堂一国之君被皇后踹去洗孩子的尿布,父亲不知私底下向他抱怨了多久。
澹暠嵃拿着带着皂角芳香的干净尿布进来,坐到床边盯着正在侵犯他领地的二儿子。哼,等两个臭小子断奶后直接丢到沽北大营去,省得有事没事霸占他的媳妇。
“娘子。”澹暠嵃舀着香喷喷的红豆牛乳粥,转身坐到她的身后,“你喂儿子,我来喂你。”
“好啊。”姚青禾扭头,张开嘴巴等着他喂来。
澹暠嵃瞥了眼二儿子,为什么有种臭小子在奸笑的感觉呢?哼,不管了,臭小子霸占我媳妇,你还想怎样?
老爹,我不想怎样,但是你也休想独占娘亲,她是我们大家的。
“哼!臭小子。”
澹暠嵃舀起一勺粥吹凉,喂给小娇妻,“好吃吗?”
姚青禾尝尝,说:“真是太好吃啦,比我做得还好。秀儿姐姐的手艺吧?”
“嗯。熬了半个时辰,软糯鲜香,甜而不腻。”澹暠嵃炫耀的说着,好像这碗粥是他的厨艺似的。
姚青禾嘟唇亲上俊朗的脸,“相公,谢谢你。”
“娘子。”薄唇浅勾,俊脸慢慢靠近……
“啊!啊!”
一只小拳头打在澹暠嵃的薄唇上,带着婴儿独有的奶香味儿。二宝眼睛笑眯眯的,正在喂饱小肚皮的同时也不忘赏给亲爹一个奸坏奸坏的笑。
“哇!”
大宝也迫不及待的发表抗议,小拳头一下下朝着亲爹挥舞着……
澹暠嵃暗咬牙,更加坚定断奶后送两个臭小子去沽北军营的决心。哼,这两个小恶魔,这么丁儿就敢阻挡他和媳妇亲亲,再长大些还不知道怎么捣蛋呢。
“相公,你有没有觉得,咱家儿子好像是我前世的情人,专门来保护我的。”姚青禾放下吃饱喝足的二宝,又拍拍愤愤不满的大宝。
澹暠嵃将碗交到她的手里,亲手为她拉好衣襟,系好扣子。
姚青禾羞窘的红着脸,能感觉到他的手似无意间触过那敏感,窘得她只好闷声吃红豆牛乳粥,看都不看唇角噙着邪魅浅笑的腹黑男。
“娘子,让他们躺在这里玩吧,我们去那边吃……东西。”差点说成吃糖。澹暠嵃内心万马奔腾,祈祷好日子快点来吧。臭小子快长大吧,快点断奶吧,快点送去沽北军营吧。
忽然肩上一重,澹暠嵃猛的回头,手已掐住那人的喉咙……
岳秀姌气得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反而笑着揶揄:“傻鹅子,你心里想的事情,我都听到喽!难道你想杀我灭口?哈哈哈。”
“娘,你能消停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