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给个暗示成不成?我要不要答应他啊?
姚青禾眨眨水润大眼睛,嘟起樱粉小嘴娇滴滴乖巧俏模样让隐忍愠怒、故作清高的澹暠嵃转怒为喜,内心有个小人在挥舞着胜利的旗帜大喊:我媳妇最乖!我媳妇最棒!我媳妇最给我面子啦!我媳妇肯定不同意姓苗的条件!
“好吧,不过你要按照我的要求签定契约,而且不能反悔。”
轰隆隆!
晴天霹雳一道雷炸响在澹暠嵃的心尖尖上,震得他心稀碎稀碎的。
“咳咳,娘子,咱家不缺钱,用他的作甚。”澹暠嵃警告意味的瞪了对面臭不要脸的苗延赫,搂住小娇妻的纤柔小蛮腰,耐心十足的哄着,“娘子,你当初要建造花田湾完成梦想的时候就和为夫说过,要靠我们的双手来打造美的花田湾。娘子放心,即便用尽一生的时间,我也会陪在娘子身边助你完成梦想。”
“相公,他的钱是赫连国的,不用白不用。”姚青禾用食指沾着酒水在桌上横划一道线,楚河汉界、敌我分明,内涵的意思不言而喻。
澹暠嵃和苗延赫面面相觑,一个洋洋得意的笑,一个郁闷的半眯起眼睛。说到底,在小女人的心里更偏向澹暠嵃吧。
“小青禾,你对我不公平啊。”苗延赫对着她眨巴眼睛装可怜。
澹暠嵃抓起身边的软枕砸过去,“你给我老实点。”
“喂,澹暠嵃,我忍你很久啦。”苗延赫抱住软枕,瞪圆眼睛控诉道:“当初我要到山谷来养伤,你偏要派人送我去醉花山庄,和那个半瞎子住在一起可憋屈死我啦。后来半瞎子终于滚蛋了,又搬来一个胖傻子,特么的我差点没把醉花山庄给一把火烧了。”
“哈哈哈,原来你和大壮、二壮都住在醉花山庄呀。为什么我没有听大壮提起过呢?”姚青禾夹一块卤猪肉吃得津津有味,盯着苗延赫的水润大眼仿佛看到他被两兄弟惨虐的情景。嘿嘿嘿,爽啊!
苗延赫翻白眼以示鄙夷,他用大勺子舀来最后一块卤猪肉,边吃边说:“那两兄弟一个瞎一个傻,真是绝了。若我那时能下地,定要揍服他们。”
“哈哈,你不会躺在床上被他们两个虐惨吧?”姚青禾兴趣多多,眼睛都闪亮亮的。
苗延赫诚实的点点头,故意挤出一滴眼泪来博取同情,“小青禾,等你再见到他们定要为我报仇啊。他们可坏可坏呢,天天喂我吃特别苦的药汤子,还差点呛死我。”
“活该!”澹暠嵃给他倒满酒杯,劝身边的小娇妻,说:“你别听他的鬼话。四叔怕他的身份被山庄里的人发现,故而将他留在后山的药馆,让澹家两兄弟照顾他。这厮非但不领情,还言语讽刺两兄弟之间的感情。澹家两兄弟在四叔的教导下已知错,偏这厮要从中捣乱,四叔一气之下在药汤里多放黄连,惩治惩治他的嘴巴。”
“哈哈,义父真可爱。”姚青禾夹棵青菜放到苗延赫的大勺子上,“你呀嘴下留德吧。澹家兄弟被亲姐姐害得一傻一瞎,如今能恢复正常实属不易,你就别往人家心里的伤口洒盐啦。”
“成,有你这句话,我放过他们啦。”苗延赫喜滋滋吃着炒青菜。味道真不错,还有点点猪肉味儿。
姚青禾放下筷子,摸摸肚皮。“相公,你们先聊,我出去消消食。”
“去吧。”
澹暠嵃抓来披风给她穿好,又吩咐老六提着灯笼随护。
院子里,刚刚在厢房里吃完饭的老六和罩头神秘男人重新回到院子里,听到澹暠嵃的吩咐,老六偷瞄罩头的神秘男人,答应一声便去取灯笼。
少时,姚青禾走出屋外,站在罩头的神秘男人面前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摇摇头,“你不是苗央。”
罩头的神秘男人微微垂首,握紧长剑往后退了一步。
老六来了,随着姚青禾出院子去散步消食。
“进来吧。”
随着屋内的一声唤,罩头的神秘男人握剑闪入屋内,顺手将门阖上。他快步来到榻前,单膝跪地,长剑横在膝前。
“少庄主。苗少主。”
澹暠嵃捏了半块百花酥放进嘴里,沉声问:“明日你随苗少主回赫连国,然后去国相府救出入梦,暗中送到沽北大营方老将军帐内。”
“少庄主,属下从赫连国动身之前已接到密报,醉花食肆的入梦是真的,国相府的女人是入梦的堂姐,她早已成为郑谋士的禁脔。如今人已经变得疯疯傻傻,被郑谋士关在地牢里。”
澹暠嵃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对面的苗延赫反而兴奋起来,他双眼闪亮,似乎嗅闻到某种阴谋的躁动。
“你来说说,郑谋士是如何诱导入梦背叛醉花山庄的?”
罩头的神秘男人看向澹暠嵃,垂下头,“属下不能告诉苗少主,还请苗少主恕罪。”
“哼,一个男妾囚禁人家的堂姐当禁脔,如此肮脏之人能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除了威逼利诱,他还会干什么。”苗延赫鄙夷的碎碎念。
“别吵吵。”澹暠嵃大掌拍在桌上,墨漆鹰眸淬着阴毒的寒意,“来人。”
一声唤令,一个黑衣暗卫突然出现,拱手应“在”。
“去将入梦带回暗阁,再派个人顶替她与郑谋士合作。”
“是。”
暗卫闪离,整个屋子如寒冰之穴,冷窒的让人不舒服。
“相公,我回来啦。”姚青禾故意的屋门外大喊,其实也是给屋里的男人们一个提醒。
澹暠嵃挥手示意罩头的神秘男人退出屋外,并小声道:“你以后负责保护苗少主。”
罩头的神秘男人微点头,握剑离开屋子。出门时与进屋的姚青禾错身而过,他的手微微握紧长剑,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想杀我就拔剑,别犹豫。”姚青禾与神秘男人错身之时轻声低语。当男人沉默着继续走向院子里时,她突然转身,抬手措不及防的抓下神秘男人头上的黑色罩子。
露出真容的男人瞬间拔剑指向姚青禾的喉咙。从左眼到右嘴角的刀疤特别恐怖,也为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平添一抹阴戾。
姚青禾丢下黑色罩子,冷嗤道:“怪不得在你身上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我果然猜得没错,原来真的是你呀。”
“姚青禾,你怎么猜到是我的?”男人不敢相信。
“哼,我不是乱猜的,是有凭有据猜到的。”姚青禾揉揉鼻子,“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气味,所以就猜到啦。”
“娘子。”澹暠嵃走出来,瞥见院子里男人的黑色罩子被揭下,面露不愉。
“少庄主,是她……是她从背后突然袭击……揭下我的罩子。”男人拱手不好意思的禀明。
澹暠嵃无奈,只好带着姚青禾回到屋里。抱着她坐在榻上,“你呀,怎么猜到是他的?”
“他身上有牛屎味儿,身形也很像老落富村里养的王家儿子,所以就猜到啦。”姚青禾说的头头是道,让澹暠嵃无语,让苗延赫佩服。
苗延赫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子,“小青禾,这是我给你的定金。每年一千块百花酥,一千坛百花酿。说定喽。”
“一百坛。”姚青禾喜滋滋的数着银票子,早把院子里的王给抛到脑后。
苗延赫想要多争取些,毕竟姚青禾酿的鲜花酒比醉花山庄的桃花酿还浓烈入口呢。
“那些酒和酥饼是由娘子亲手做的。不能再多了,万一累坏她怎么办?”澹暠嵃劝苗延赫打消多供货的念头。
“那你不能多派些人去帮帮她吗?”苗延赫看着乐呵呵数钱的小女人心疼万分。早知道她要亲力亲为,他就不该订那么多的货。
“小青禾,要不我减半吧。”
“不用。”姚青禾把银票子交给澹暠嵃,“相公,你帮我收着。”
“好。”在苗延赫目瞪口呆的盯视下,他毫不迟疑的把银票子揣进衣襟的内兜里。“娘子放心,我会将银票子送回山庄保存。”
“嗯嗯,等新温泉度假山庄建好后,需要购买很多的东西呢。到时候派人出来采购,少不得要用到这些钱呢。”
“如此,该多谢苗少主的慷慨。”
“呵呵,好说好说。”苗延赫干笑两声,白眼瞪向装模作样拱手道谢的澹暠嵃。
姚青禾盘算着她存在醉花山庄的银子足有四千多两,再加上刚才苗延赫给的两千两银子,不少不少呢。
“娘子,夜深了,不如让老六送苗少庄回客院去休息。我们也该洗洗……睡了。”澹暠嵃故意咬重睡了二字,摆明让苗延赫心里泛酸。
苗延赫哼气,瞧瞧外面的夜色也该到就寝的时候了。
“来人,送苗少主回客院歇息。”
“老六,你陪苗少主回客院去吧,明早再过来。”姚青禾知道老六见到旧主定会有许多话要说。
老六激动的进来千恩万谢,然后和王一起扶着苗延赫去了旁边的客院。
屋子里只留下澹暠嵃和姚青禾,二人折腾一日也累了。简单的沐浴之后,姚青禾却没了睡意。她央求着男人把那叠银票子拿出来,一张一张放在床上数着。
澹暠嵃单臂支头侧卧在她的身边,墨漆眸子含着宠溺的笑意,“就这么喜欢银票子?”
“当然喜欢啦。”姚青禾把银票子翻来复去的数个不停,她最喜欢数钱数到手软的感觉,超级爽。哈哈哈哈。
澹暠嵃无奈轻叹,起身拽来长袍,从衣襟内兜里拿出一叠银票子放到她的手里,“数吧。”
“这是哪里的?”姚青禾也不客气,一张一张一张数着。“好多的银票啊,你打劫来的?”
澹暠嵃忍俊不禁,捏捏她的小脸蛋,“我又不是澹满财,干不出打家劫舍的混账事。”
“那银票子从哪里来的?”姚青禾故意把两叠银票子分开摆放。
澹暠嵃抚顺她背后的乌黑长发,淡淡的说:“我命人抄了崔福全在澹家堡子的老窝,没想到他竟在咱们成亲的那个东房里堆满了银锭箱子。”
姚青禾眯起杏眸,嗤笑道:“让澹桂英寸步不离的守着澹家老宅子,看来崔福全已经做好离开酿酒园子的准备。他终究比陈夫人和他的亲爹更聪明,知道老混球不是真心相信他。”
“这些钱原本是醉花山庄的,现在给你使用也算是物归原主。”澹暠嵃把两叠银票子放到一起,抬头丢到床边的小几上。
“哎呀,你别乱丢我的银票子呀。”姚青禾扑过来要抢回银票子,却被男人更快一步翻压回床上。
澹暠嵃凑近亲亲白皙娇嫩的脸蛋,邪魅一笑,“娘子,为夫想吃糖。”
“今天没有糖,只有睡呼呼。”姚青禾想要扒开男人按在腰侧的大手,却被压得更紧。
薄唇贴在她的小耳朵,他哑声呢喃:“娘子,你猜窗外面偷听的人是谁?”
姚青禾扭头看向,心中一惊。可不是嘛,窗子上倒映着一个人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