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屋子里,除了澹木石和刘氏,还有大姐夫崔福全,二姐澹桂荣和二姐夫崔福旺,以及三姐澹桂芹和五妹澹桂芬,还有失明的澹二壮。
澹大壮和姚青禾端着茶进门,随后澹桂英也跟着进来,直接走到澹木石身边站着,就像她也是家中长辈一样。
“你站这里作甚?”澹木石瞥了眼身边的大女儿,给坐在下面的大女婿使眼色,“把你媳妇带过去坐好。”
崔福全微微一笑,故意慢慢起身,却听到姚青禾率先开口。
“爹,娘,这是儿媳刚刚烹煮的新茶,请二老尝尝。”姚青禾将茶盘交给澹大壮,端起一杯茶恭恭敬敬送到公爹澹木石面前。
澹木石含笑接过,从怀里掏出红包放在姚青禾手里,“孩子,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这个家也交给你啦。”
澹桂英睁大眼睛,难以置信。连同二女儿澹桂荣和三女儿澹桂芹也震惊不已。
“爹,你说什么傻话呢。你是不是老糊涂啦?”
“给我闭嘴!”澹木石斥喝。
姚青禾默默的走回去,端起第二杯茶送到婆母刘氏的面前,“娘,请喝茶。”
刘氏笑着连连点头,掏出红包放到姚青禾手里,另一手端过茶杯象征式的小饮一口,语重心长的说:“青禾,以后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啦,我性子软弱,耳根子也软,又不是会拿主意的人。恐怕今后家里的老老少少,大大小小事情要辛苦你受累啦。”
姚青禾心慌意乱,立即拒绝,“娘,我才进门,怎能担得起重任呢。”
刘氏拉过她的手,说:“青禾,咱家的情况你看见了,这一家子人靠着十亩水田过活。大壮是个憨的,二壮的眼睛又……唉,家里只有你爹是个壮劳力。日子艰难啊,不好过。”
“青禾呀,娘知道把重担交给你,真真是难为你。可……”刘氏欲言又止,偷偷瞟一眼站在老头子身边的大女儿和坐在下面笑面虎的大女婿,她心里有苦说不出啊。
姚青禾敏锐的洞察到婆母刘氏眼神的细微变化,应该是惧怕大女儿和大女婿的威胁吧。她不动声色与公爹澹木石交换个眼色,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澹家的管家权力在出嫁的大女儿澹桂英手里,而澹家二老急于在大儿媳进门的第一天就将管家权交出来,显然对大女儿心存不满很久了。
“既然爹和娘如此信任儿媳,青禾恭敬不如从命,接下管家之权。”姚青禾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深深福了礼。
澹木石和刘氏热泪盈眶,连连笑道:“好孩子。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谢爹娘。”姚青禾起身,回头对澹大壮笑。
澹大壮从怀里拿出一块糖塞到她的樱粉小嘴里,“娘子吃糖,很甜呢。”
“嗯,相公的糖最甜。”
姚青禾笑眯眯的含着糖,娇俏模样迷了澹大壮的眼睛。他受不住诱惑一把抱住小娇妻,低头亲吻沁着草莓芬芳的樱粉嫩唇。
“唔,不……”姚青禾双手捂住他的脸,扭头躲避,可力量却敌不过他,硬生生被啃了脖子。
两人拉拉扯扯之间,澹大壮啃在细嫩的脖子上,也暴露雪白颈上的点点粉痕。
在座的澹家人看到姚青禾脖子上的无数粉痕,个个惊呆的瞪大眼睛,甚至怀疑制造这些粉痕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是傻子澹大壮。
“那个……那个大壮啊,快放开你媳妇。”刘氏红着脸走过来拍拍傻儿子的背。她家傻儿子啥时候变得这么“禽兽”,竟然把新媳妇给啃得伤痕累累。
澹大壮不高兴的把姚青禾护在怀里,给她系好衣领的时间。扭头哀怨的看着刘氏,“娘,我要吃糖。”
“你媳妇又不是糖,还当着我们的面前成何体统。快放开,我还有话要交待你媳妇呢。”刘氏板起脸,看到姚青禾红着脸整理好衣服,才笑盈盈的拉着她的手,走回自己坐的椅子边。
澹大壮不死心的反驳:“娘子就是糖,很甜的。”
澹家众人齐翻白眼。当傻子真好,可以光明正大的耍牛氓,刷新不要脸的高度。
刘氏本想多问问,又想到新儿媳妇才进门还没有亲近亲近,当婆母的终究不适合开口问太多,只好耐住性子,柔声叮嘱:“青禾呀,他是个不懂事的,你千万要多担待些。”
姚青禾羞红脸,偷瞄刘氏笑盈盈的没有责怪之意,她也安心许多,小声道:“相公对我很好,娘不必担心。”
刘氏欣喜若狂,对澹大壮招招手,“你这孽子,还不给我过来。”
澹大壮也不忸怩,大步来到姚青禾身边,一只手光明正大的搂在小蛮腰上,一副“这女人是老子的”的霸道样儿。
刘氏瞪了傻儿子一眼,训斥道:“你个不知羞的,下次亲媳妇回你房里去亲。不准当着外人面前给她没脸,记住没有?”
“是。”澹大壮乖乖答应,佯装受教的样子。
澹木石也笑着叹气,重新装好烟袋锅子,对坐在下面的女儿、女婿们说:“你们也回吧。以后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想回来瞧瞧就回来。家里没啥好的招待,粗茶淡饭还是管饱的。”
澹桂英听到父亲这口气就是把她们当成客人似的,而刚嫁进来的姚青禾不但得到管家之权,还变成父母的心头宝?
“爹,你这话是啥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