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饿了一日,姚青禾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靠墙的桌上摆着花生、红枣、桂圆、莲子等等喻意早生贵子的干鲜果子,还有两盘鸳鸯酥饼,两盘红豆沙馒头。
她坐在桌子边,抱着一盘鸳鸯酥吃起来。
用土灶的灶堂烤出来的酥饼有淡淡的木碳焦香,里面是喷香喷香的花生馅。
“禾儿!”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吓得她“咕哝”一下咽进半块酥饼。
“唔!咳咳……咳咳……水…水……水。”
姚青禾丢开盘子,攥起拳头砸着胸口,另一只手指着桌上的茶壶。
澹暠嵃面色一青,立即跑过来倒杯茶,用唇试试水温,“温度正合适,快喝点。”
半块酥饼卡在喉咙口,憋得姚青禾差点见阎罗王。幸好温水及时融化酥饼,她才能喘口气。
“你忽然喊我干嘛,差点没噎死我。”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
澹暠嵃又倒杯茶来,边喂她喝水,边抚背帮她顺气。
姚青禾见他小心翼翼的服侍,也不好意思责怪他,但也没给好脸色。接过倒来的第三杯茶水,她转身背对着他,采取冷战态度。
“禾儿,我知错了,你别生气,好吗?”
澹暠嵃跑到她的面前蹲着,一副伏低做小、可怜兮兮的表情差点让姚青禾的严肃脸破功。
见心爱的小女人还是气赌赌的,漂亮的杏眸里闪动水色泪光,他想到家中母亲每次生气的时候,父亲总是先认错,然后亲亲抱抱哄哄,母亲就原谅父亲了。
“禾儿原谅我吧。”澹暠嵃放大胆子,半跪在地上,挺直腰板与姚青禾平视,试探的将她轻轻拥入怀里。淡色薄唇寻到元宝似的小耳朵,轻轻亲吻,软语告罪,“娘子原谅我吧,我因想到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太高兴了,竟没注意到你正在用膳。”
“停!”姚青禾推开他,“用膳,这个词不适合我们贫苦大众,请少庄主说些老百姓的大白话。”
澹暠嵃顿时额上挂起一头黑线,娘子这是在鄙视他文绉绉的打官腔呢。
“禾儿,娘子,我一定改,马上改,我立即把暗卫遣回去,告诉他们再也不要当我是少庄主。我已经娶了娘子,成为贫苦大众,是个土里生土里长的老百姓。”
“你是土豆吗?”姚青禾被他的解释逗乐了。土里生土里长的,除了土豆还有地瓜,大萝卜和山药。
澹暠嵃委屈的扁嘴,墨漆鹰眸里狡猾的光一闪而逝。他抱住姚青禾,厚脸皮的撒娇:“娘子,我已经是你的人啦。你要宠我啊。”
“滚粗!澹暠嵃,你个不要脸的,别来恶心我。”姚青禾感觉自己全身鸡皮疙瘩都要掉满地啦,抬手赏他一拳暴栗。
“好好好,禾儿别生气。”澹暠嵃抚着姚青禾的胸口为她顺气,做到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态度良好。
姚青禾拿来一块红豆沙白馍喂给他,“你也饿了一整日,吃点东西,然后快走吧。”
“我不走。”澹暠嵃一口吞进红豆沙白馍,湿软的舌尖滑过纤细的指腹。
指尖颤栗,姚青禾羞红脸,把手躲到背后,“讨厌!”
“娘子,你害羞的样子好漂亮。”澹暠嵃凑近亲亲樱色的唇,含情脉脉的低喃:“娘子,夜深了,我们别错过良辰美景,遗憾终生啊。”
咦?这楼歪的,也太快了吧。
不给姚青禾思考的机会,澹暠嵃横抱起她直往床上扑。
“澹暠嵃,不……唔……可……哎……以……”
“禾儿,我爱你!”
正所谓红宵帐暖卧鸳鸯,良辰美景哪能错过?
婚房内室里正在上演不可言喻的美事,一对小夫妻从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 ——
清晨,鸡啼三声,后院里便有了响动。
婚房内室里,姚青禾缩在男人臂弯里安眠。昨夜被男人折腾得差点断了老腰,最后碍于她的身子娇弱,又是初尝欢愉,澹暠嵃不舍得小娇妻太辛苦,强忍难耐,将两人清洗好才相拥而眠。
与美男共枕,而且美锅锅还是自己的男人,姚青禾也没啥好挑替的。如果美锅锅的疯狂收敛一点,她会更开心。
窗棂被人从外面敲了两声,澹桂英扯着喉咙大喊:“弟媳妇,早就鸡啼三巡,你怎还不起床啊?难道要等婆婆和我亲自去请你不成?”
“弟媳妇,快起床吧。早上还有不少事情等着你忙活呢。”
内室里,澹暠嵃捂住小娇妻的耳朵,墨漆鹰眸里闪动阴冷的寒意。他悄悄起身,下床去外室拿来一件外袍披上,又将一个小匣子放到床上。
“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