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刘氏好奇,连同澹木石及澹家小姐妹也猜测青藤球里的猎物会是什么。
小桂芬抓住姚青禾的手摇啊摇,撒娇着央求:“好嫂嫂,告诉我们吧,青藤球里面是什么呀?是大野猪吗?”
姚青禾莞尔一笑,把小桂芬推出去,“乖宝宝,好奇心要靠自己的努力来满足,别人告诉你的答案也许是错的,而你永远不能知道真相为何。”
“嫂嫂又不会骗我,定会为我解惑呢。”小桂芬理直气壮,她对姚青禾十足的信任。
姚青禾走上前双手搭按在柔弱的小小肩上,“小妹,咱俩做个约定好不好?”
“做什么约定?”小桂芬兴奋的转身抱住姚青禾,仰着小脑袋娇憨的笑。
天真可爱的小丫头像一汪清澈的泉水,让人想要保护她不被纷扰的肮脏而污染,想要她永远保持不谙世事的童真。
心思百转千回间,姚青禾释然一笑,原本想给小丫头讲点大道理,培养她独自思考的能力。可现在又觉得让小丫头保有单纯的美好吧,何必破坏她呢。
“约定啊。就是一会儿嵃哥哥把青藤球打开,你可不能吓哭哟。”纤细食指轻点小丫头的鼻尖,逗得小桂芬咯咯直笑。
小丫头抱着姚青禾的手臂摇啊摇的撒娇,看向面色冷峻的澹暠嵃,“嵃哥哥,你要用大刀劈开青藤球吗?”
澹暠嵃瞥了眼小娇妻,心底嗔怪她没拦着小丫头。这种粗活儿哪用他亲自动手,让一个暗卫去拿刀劈了便是。
“相公,你在我心中是最棒的。我还记得第一次打猎回来,你一个人能把大野猪搬到院子里,村子里看热闹的人全都震惊啦,你都不晓得我那时多么为你骄傲。”
姚青禾握起小拳头给男人鼓励,“相公,加油!”
俊朗的脸庞瞬间不好的,澹暠嵃暗暗咬牙,转身伸出手朝暗卫讨要一把大刀。仅一只大手握紧,朝着摆在最前面的一个巨大青藤球劈下。
“咔嚓!”一声响,青藤球霎时四分五裂,露出里面用杂草垫子包裹好的庞然大物。
小桂芬放开小手,蹬蹬蹬跑到庞然大物的面前,惊叹的“哇”一声,崇拜的星星眼看向澹暠嵃,“嵃哥哥,这头猎物是什么呀?是你猎来的吗?嵃哥哥好威武,好棒哟!”
稚嫩的小脸充满对英雄的幻想,连肉乎乎的小手竖起大拇指都弯弯翘翘的特漂亮。
许是被小桂芬丰富多彩的表情而动容,澹暠嵃冰冷俊朗的脸庞也渐渐有了些温度。他将大刀还给暗卫,又要来一把匕首将包裹庞然大物的杂草垫割破,露出里面完好无损的大野牛尸体。
小桂芬谨小慎微的躬着腰,伸长脖子,黑溜溜的眼睛好奇的观察大猎物,最终泄气的纠结起小眉头,看向澹暠嵃,“嵃哥哥,这是什么呀?我不认识。”
澹暠嵃扬扬下巴,“让你嫂嫂说吧,这大猎物是她杀死的,我也不认识。”
吼,臭男人,你不认识才怪呢。
姚青禾幽怨的瞪他一眼,来到小桂芬身边,说:“别听他瞎说。这猎物是大野牛,能卖好多钱呢。”
“比大野猪还值钱吗?”
“对呀。”
姚青禾摸摸小桂芬麻花辫儿,“小妹,一会儿和嫂嫂一起沐浴好不好?帮嫂嫂搓搓背。”
“好。”小桂芬回头看看草棚里大锅烧的热水已经冒白烟了,“嫂嫂,我们现在就去沐浴吧。”
“行。我们现在就去,我身上全是汗,难受死啦。”姚青禾递给男人一个娇媚的笑眼,“相公,麻烦你们喽。”
澹暠嵃阴沉沉的“嗯”声,目送小娇妻领着小丫头去树屋取来衣裙,再合力搬着两桶水去了女沐浴间。
“嵃儿,你也去洗洗吧。”澹木石把烟袋锅子塞到腰带里,代替澹暠嵃,帮着暗卫们把包裹大野猪的青藤球劈开,再割裂杂草垫子,将七头大野猪也完整的取出来。
“去吧,嵃儿,你也累了一日,快去洗洗。”刘氏走过来,试探的伸出手触碰男人的臂肘。
澹暠嵃没有躲开,他微颌首,“那我去了,这里就拜托爹和娘费心。”
“去吧去吧。”
“快去吧。”
老两口高高兴兴的催促着。听到澹暠嵃肯愿意承认他们的存在,比给他们银子还欢喜呢。
澹暠嵃去树屋里取来衣服,仅提了一桶冷水去了男沐浴间。
为避嫌,女男浴房之间留出很长的距离,即便在沐浴间里说说笑笑,另一个沐浴间听到的声音也不算大。
不过,澹暠嵃是习武之人,更是高手中的高手,听力敏锐得木房外落片叶子的声音也能听到,何况另一边两个小女人嬉闹的笑声。
女沐浴房里,姚青禾坐在小木墩上,小桂芬仔细又轻柔的帮她搓背,偶尔会问问大山深处可爱的小动物。
姚青禾累得眼皮打架,即便耳边小丫头聒噪的问题多多,她依然忘我的酣睡过去,险些后仰将小桂芬压在地上。
“嫂嫂,你怎么了?”小桂芬扶住姚青禾,吓得小脸惨白,泪珠扑漱漱的涌出来。
姚青禾觉得全身都在叫嚣着痛,她勉强坐好,让小桂芬拿来衣服帮她穿上,“乖,去把你嵃哥哥叫来,就说嫂嫂累了不想走路。”
“好。”小桂芬让姚青禾摸着木墙,小短腿蹬蹬蹬跑出去,边跑边叫:“嵃哥哥,你在哪里!嵃哥哥,你快来呀,嫂嫂生病啦。”
一道黑影闪入沐浴房,强有力的粗臂横抱起姚青禾,大步朝着树屋走去。
“嵃哥哥。”小桂芬跑回来,正巧看到澹暠嵃披散湿发,抱着昏迷不醒的姚青禾走到大树下,一个凌空跃起便落到树屋门口,弯腰进去。
“去把治风寒的药粉拿来。”
沙哑的嗓音从树屋里像扔出来的石头般砸在树下暗卫们的头上。
一个贴身暗卫立即跃上树屋,从怀里拿出专治风寒的小药瓶透过门缝递进去。
澹暠嵃倒出一颗药丸,又命暗卫去取来一碗温热水将药丸融化。
“相公,我全身好痛啊。”姚青禾痛苦的蜷缩着身体,双手交叉抱住自己,像个失去保护的孩子。
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模样,澹暠嵃心如刀绞。他脱下身上的长袍,钻进被子里将她抱来怀里,薄唇亲亲热烫的额头。
“别怕,我会陪着你。”
“相公,好困哟,我想睡觉。”
“嗯,睡吧。我在呢。”
姚青禾往男人怀里蹭蹭寻个舒服的位置,安心的睡去。
这一夜她做了个梦,梦见原主被继母杨氏和杨氏的孩子们绑住手脚丢在枯井里,而枯井边围着五六个中年男人,他们都拿着钱袋子等着交给杨氏,然后下到枯井里糟蹋原主。
原主一次次哭喊着救命,却一次次被疯狂的中年男人们抓回身下继续糟蹋,直到原主被折磨死……
“不!”
姚青禾惊出一身冷汗,她瞪圆眼睛盯视前方,像个被抽走灵魂的空壳。
“禾儿!”澹暠嵃惊醒,坐起来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别怕别怕,我在呢,我会保护你的。”
“澹暠嵃。”姚青禾目光呆滞,她语气轻得像微风需要专注的聆听。她也很少连名带姓的称呼他,除非……
“禾儿,别怕,我在呢。”
“澹暠嵃,我问你,我们的第一次有没有……落红?”姚青禾艰难的说出最后两个字。其实她在新婚第二天早晨看到过那梅花血迹,只是刚刚的梦境太过真实,让她不得不怀疑这副身体的“完美”性。
澹暠嵃不知她在担心什么,见她主动提起,他浅勾薄唇,单臂将她搂得紧些,另一手在贴身的里衣内兜拿出一块雪白缎帕,雪帕中央染着点点梅花绯滟,暧昧的令人羞红脸。
姚青禾红着小脸扭开头,作势要抢回来,却被男人更快一步塞回里衣内兜。这是他要贴身带着的东西,怎能被她夺去。
“你,你不要脸。”
“等回到醉花山庄,我再寻个漂亮盒子珍藏好。”澹暠嵃抚顺着她的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这一下竟令他担忧起来,大掌覆在她的额头上,温度烫得吓人。
“来人,去请老夫人熬些粥来,不要野菜,要稠些的。再拿碗热水来。”
一直守在屋外的暗卫立即应声:“是。”
姚青禾摸摸额头,怪不得她全身都痛呢,原来是高烧不退。
“相公,你别担心。生病不是坏事情,可以提高我身体的免疫力。”姚青禾笑着安慰他,希望他别小题大作的。不过是发烧嘛,又不是要命的病。
澹暠嵃将自己的手泡到旁边的碗里,碗里有冷水。等到他觉得手冷了,再覆盖到姚青禾的额头上。
“好舒服哟。”姚青禾眯起眼睛,心里甜甜的。在生病最脆弱的时候能够有一个男人守在身边,无微不致的照顾她,这种感觉比吃了糖还高兴呢。
“孩子,我能进来吗?”
“娘,请进吧。”
刘氏双手端着托盘进来,一碗稠稠的粥,一碗热水。
“青禾啊,要不到山外的村子里去瞧瞧大夫吧。我之前见过那个大夫,听说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人,治好的附近十里八村的许多疑难杂症,还和老神仙畅聊一夜很是友善呢。”
“娘,哪里严重到看大夫呢。我就是太累,又因为和大野牛搏斗的时候受点伤,身体吃不消罢了。”姚青禾小口小口吃着澹暠嵃喂来的粥,里面放了点腌野菜,很开胃。
“娘,这腌野菜真好吃。”姚青禾香香甜甜的吃着,指挥澹暠嵃再多加点腌野菜配上粥。
澹暠嵃好脾气的被她命令来命令去,连刘氏都忍不住掩嘴偷笑。她和老头子生活一辈子,哪像姚青禾这般颐指气使的让丈夫服侍。
“乖,吃药。”
热水将药丸融化,变成褐色的苦涩汤药。澹暠嵃小口尝试温度,确定不会烫伤才喂给小娇妻。
姚青禾噘起小嘴,五官都皱巴一起嫌弃道:“相公,我能直接吃药丸吗?”
“不能。”澹暠嵃断然拒绝,也不管刘氏在面前看着,他贴着她的小耳朵,低语:“乖乖吃药,我有好吃的梅子糖。”
“那你先给我吃糖,再喝药。”姚青禾嘟着小嘴撒娇。
澹暠嵃剑眉堆起,墨漆鹰眸凝睇她委屈的小脸,“乖,把药喝了。”
“对呀,乖乖听话。”
刘氏笑着说一句,端上托盘走出去,也顺便阖上木门。她是过来人,哪里猜不到姚青禾不肯吃药的后果是什么。
“相公,我吃药丸也是一样的。”
“真的不想喝药汤?”
“昂,比金子还真。”
姚青禾可怜兮兮的星星眼瞅着男人,她抱住男人的腰,扁扁小嘴,“相公,我真的怕苦。那药太苦了,我不想喝。”
“哦。”澹暠嵃一口气喝尽碗里的药汤,扳过姚青禾的小脸,捏住小下巴强迫她张大嘴巴,将药汤渡过她的小嘴里。
“咳咳……大坏蛋……讨厌……啊啊啊,好苦好苦……大坏蛋!滚开!”
姚青禾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咳得喉咙都疼了,还有满口腔里苦苦的涩涩的,连舌头上的味蕾都麻木的失去味觉。
一颗翠玉色的梅子糖塞到小嘴里,澹暠嵃低头吻上樱色嫩唇,梅子糖在唇齿间漫延开酸酸甜甜的味道,竟掩盖了药汤的苦涩。
俊朗的脸庞埋在她的颈侧,澹暠嵃贪婪的嗅闻独属于她的女儿香。若不是她的身体虚弱,他哪肯压抑自己那覆天灭地的熊熊烈火。
“相公,我好困哟。我好冷,你抱着我睡行不行?”
“小冤家,你真是我命中的克星。”
亲亲她的小鼻尖,澹暠嵃掀起被子盖在身上,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的冷意,轻轻揉按希望能缓解她全身的痛。
掌心下皮肤凹凸不平,澹暠嵃察觉到一丝异状。他掀开被子,快速解开姚青禾身上的里衣,映入眼帘的是曲线优美的娇躯,雪皙凝脂肌肤透着异常的红,而原本光滑的皮肤竟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红疙瘩,像疹子,又不是疹子。
“娘子!醒醒!”
姚青禾平静的睡着,像听不到他的呼唤一般。
澹暠嵃大惊,连忙用被子将姚青禾盖住,他冲出小木屋,对树下大喊:“娘,你快上来。”
刘氏听到声音,立即有暗卫过来带着她飞跃上树屋。看到澹暠嵃焦急阴郁的脸色,她也紧张起来。
“嵃儿,怎么了?”
“娘,你进来看看,娘子是不是得了疹子。”
刘氏一听疹子,吓得腿软差点跪下。被澹暠嵃大手捞起,带入屋内。
掀开被子察看姚青禾身上数不清的红疙瘩,刘氏也犯了难。
“嵃儿啊,这,这不是疹子。以前桂荣也得过疹子,却不是这样的。”
“那会是什么呢?”澹暠嵃皱眉不展,用被子将姚青禾裹好,横抱着便冲出屋子,“你们一半留下,一半跟着我出山去镇子里。”
暗卫看看姚青禾苍白的脸色,也紧张起来。
“是。”
“嵃儿,我跟着你一起去吧。”刘氏提裙出来,已看到澹暠嵃抱着姚青禾飞身跃下大树,正朝着不远处的马棚跑去。
当澹暠嵃抱着姚青禾跃上一匹马背上时,突然一道白影掠过,将他怀中的小娇妻抢走。
“赫连延保,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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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的手指受伤了,指腹全是小伤口特别疼。所以每天坚持单章四千字更文吧。等手指的伤好一些,能码字不痛的时候,团子会努力补回来,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