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真的无心娶陆家小姐为妻,那日又为何要上台比武?”苏九又问道。
阮天聪见了她苦苦逼问的模样,微微一顿,忽然欢喜的笑了起来,“九儿,你同我计较这些,是否因为喜欢我,所以才……吃醋了。”
“吃醋?”苏九不禁讽笑了一声,她着实没有想到,这堂堂松正门的少门主竟是如此难缠,自打那日从陆家庄出来后撞见了他,他便一直追到此处,如今还这般自作多情,当真是叫人头疼。
阮天聪垂眸欣喜的一笑,说得好像跟真的一般无二,“九儿,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认,我都明白的。”
苏九看着越发不可理喻的阮天聪,只觉甚是无语,她几时喜欢他了?又几时不好意思承认了?自作多情能作到这个份上,也是够神了!
“抱歉,苏九已经有心上人了。”苏九丢下这一句后,果决的甩开他向前走去。
“什么?已经有心上人了?”阮天聪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有些不信的问道,待他回神之际,见苏九已走出去很远了,又赶忙追上去,“不可能!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不****事!”苏九冷邦邦的回他一句,脚下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阮天聪失魂落魄的琢磨了片刻,恍然间紧走几步,挡在她前面,“九儿,那你可否告诉我,那人是谁?我要挑战他!”
“你要挑战他?”苏九也未曾料到他会如此执着。
“不错,我要按照江湖规矩挑战他,若他打不过我,便不配让你喜欢!”阮天聪坚定的道。
“好,我告诉你就是。”苏九心知今天自己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是不会罢休的,回首看了看从远处悠哉而来的信苍曲,又一脸冷色的对上阮天聪的目光,一字一顿的道:“是苍上!”
“啊?”阮天聪听到那三个字顿时傻眼了,苍上?是那个最令他崇拜、折服的人?那个还没出手便已威慑武林的妖帝?
阮天聪极小心的瞥一眼后面的绯颜公子,又想到自己方才大言不惭,还说要挑战他,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再看向苏九,傻傻的笑了笑,“呵呵……九儿,你是想借苍上之名来搪塞我对不对?”
苏九轻哼一声,“我可没有那份闲心来搪塞你,你若真能打败苍上,我便给你一次机会,否则……别再跟着我!”
“我……可是……”阮天聪紧皱着眉头,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一句正词来。
见他这般模样苏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由信苍曲引着,这一行四人来到了城中最大的酒楼……回香楼。
此时已过了午饭的时间,回香楼的客人也是出多进少。
回香楼的掌柜一见到信苍曲,立马笑脸相迎,“苍曲公子您来了,快里面请。”
信苍曲微笑着点了点头,带着另三人走向自己往常习惯去的那处雅间。
“三位请坐吧。”信苍曲一副做东的模样,玉扇一摆,请三人入座,然后自己选了靠近窗口的位子。
昆吾迥诺也不与信苍曲客套,直接坐在了他左手边的位子上。
“多谢苍上!”苏九道了声谢,然后走到信苍曲的右手边坐下。
阮天聪看了看苏九,又看了看昆吾迥诺,却不敢看信苍曲,一想到自己说的要挑战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三人只给他留了一个靠近门口的位子,他自然也没得选,坐下后又将凳子向着苏九这边挪了挪,离她更近一些。
苏九见他凑近,便轻轻的向着信苍曲这边挪了挪。
信苍曲和昆吾迥诺看着这古怪的两人,一时来了兴致,齐声开口,“阮公子……”
这一声落下,四人不禁皆是一怔。
阮天聪看一眼昆吾迥诺,又小心的瞥向信苍曲,心中不禁更加躁动起来。
“苍上先请!”
“迥王先讲!”
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哪里来的默契,竟又是异口同声的吐出了这四个字。
“那本上就不跟迥王殿下客气了。”信苍曲不以为意的轻声一笑,“阮公子,你可是看上苏姐姐了?”
“我也没做什么啊……苍上竟连这个都能看出来?!”阮天聪闻言一脸崇拜的道,丝毫没有感到不好意思。
他这反应,倒是出乎了信苍曲的意料,只见信苍曲妖魅的一笑,抬起玉扇指了指苏九跟他之间的距离,“阮公子还想做什么啊?”
昆吾迥诺见此,眼中的玩味之色更浓了。
苏九冷冷的瞥一眼阮天聪,桌子下的脚毫不犹豫的踢了过去。
阮天聪吃痛惊叫出声,“哎呦!”
几人皆愣了愣,信苍曲率先大笑出声,随即昆吾迥诺也肆意的笑了起来。
这时,回香楼的伙计将饭菜端了上来。
看样子信苍曲与那掌柜的应该是老相识了,才过了片刻,不用点菜,这菜肴佳酿便已摆在眼前了。
“几位请慢用。”那伙计躬身道了一句。
信苍曲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就在伙计走到门口时,信苍曲又突然开口:“哦对了,这顿饭便记在迥王殿下的账上吧!”
这一语,登时引得所有人皆是一惊。
阮天聪刚拿起的筷子竟掉在了地上。
那伙计也是一脸的为难,只得将请示的目光投向昆吾迥诺,这位迥王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主岂会有人不知,怕是也只有与他齐名的苍上敢如此跟他讨价还价了吧。
昆吾迥诺转眸看向信苍曲,意味深长的道:“本王不知,苍上竟也是这般精打细算的人啊。”
“因人而异嘛,本上相信,如迥王殿下这般尊贵的人,自是不会吝啬一顿饭钱的。”信苍曲漫不经心的回道,然后自己斟上一杯美酒,搁在鼻子前嗅了嗅,“虽然算不上极品,不过在彭城之中,能喝到这个,已经很不错了。”
昆吾迥诺的目光扫向等他答复的伙计,“就依苍上吧!”这一顿,全当是还他昨晚的那顿了。
伙计这才退下。
用过午饭后,又小坐了片刻,几人便出了回香楼继续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