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燕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吓死我。我逃也似的朝更深的黑色中冲去,却不知道为什么,总也冲不出黑色世界,就在我绝望至极的时候,一点亮,忽闪忽闪在眼前晃动。
我伸出手掌亮点就像一颗小星星缓缓落下,然后在我眼前出现奇异的一幕,亮点不是小星星,而是一只小狐狸,当真是一只精致小巧就像钥匙串挂的装饰品那种很小很小却是活生生的的小狐狸,有鼻子有眼儿。
小鼻子,尖尖的嘴巴,灵气的大眼睛,竖起的小耳朵,她在冲我眨眼睛,用那温凉的鼻头碰了一下我的手指,颤巍巍的在我手掌心站起来。
“我这是做梦?如果是梦,那么这是最美好的一个梦。”我跟小狐狸没有距离,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她眨巴大眼睛再次用鼻头拱了一下下我的手指。
“你是要我离开这里?”
小狐狸点头,我特别喜欢她那对充满灵气的大眼睛,忍不住想亲吻她的眼睛。小狐狸竟也没有躲开,而是任凭我亲吻,同时她轻柔的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我的脸,温热的感觉,让我明白这不是梦。
有了这只小狐狸我的心境特别宁静,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面对黑色的世界也没有之前那么恐惧。
“小狐狸,你有名字吗?”
“吱……”小狐狸不会说话,但是能用动作表示,她冲我摇摇头。
“你这么小,就叫做小米粒怎么样?”提到小米粒,我的心有一丝触动,不由自主的想到韩小米。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在想韩小米,小狐狸大眼睛里突然滚出一颗晶亮的泪珠。
泪珠掉在我手掌心神奇的融入指纹中不见了,就在小狐狸的泪珠融入指纹之后,我突感四周的黑色在变淡,接着出现了景物。此情此境,就像发生在虚幻却又很真实的感觉中,我看向四周,一道门出现在眼前。
门边缘乏着白光。
我带着小狐狸朝门走去,门自动开了,在门的那边一大片白茫茫的世界,我在犹疑不决要不要进入门,小狐狸动了,第三次用鼻子碰了扑打我的大拇指。
“你是要我进去吗?”
小狐狸点头。
我闭眼深吸一口气,小狐狸都说可以进,那么我就要尝试尝试,不管门的那边是什么,也得勇往直前的进入。
我进入乏着白光的门,身子一下子失衡,然后,浑身一震。就像平素做梦被噩梦吓醒,我睁开眼,看见了一个人,他白发须眉,比十里庙那位老僧的年龄还稍大一些,或者大更多。
他含笑,一脸慈祥的凝望着我。
我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掌心。
我慢慢慢慢地,一点一点的松开手掌心,呼——一袭白色的光冉冉升起,在床边的老者依旧含笑伸手接住从我手掌心飞出去精灵似的小狐狸,对我说:“孩子谢谢你带回她,她以后就是你的守护神。”
“我不要守护神,老爷爷请问你,看没看见一个女孩,她是跟我一起的,她在哪?”
见我那么紧张,老者微微含笑说:“年轻人,你好好休息,她没事的,待会就让你去见她。”
小米没事就好,我松了口气。很想问老者昨晚上他们家是不是有新丧,因为我跟小米同时听见哀乐声,然后跑啊跑——想到这点我神经质也慌张的看身上。
身上光洁溜溜干干净净,没有白色带粘性的膜,这是怎么回事?我好了!太好了这个。
老者含笑频频点头说:“好了就好。”
我惊喜万分,巴望着能早点看见小米,还几次想坐起来,却无奈于没有力气。
老者说:“年轻人,心浮气躁可不好,慢慢休息,一个半小时之后你才能恢复如常,这是一一枚修身养性药丸,要不要来一颗?”
卧槽!这老头不会害我的吧!特么的我也没有被迫害妄想症,怎么看谁逮谁都在怀疑对方的诚意。
看这老者仙风道骨,慈眉善目,长指甲,只是修正得很规则的样子,夹住一枚乌溜溜散发出香味的药丸,他递给我面前,一成不变和蔼的微笑示意我吞下去。
也不是被迫害妄想症的缘故,无论是谁对陌生人都存在戒备心的吧!所以我不好拒绝,就想暂时接过,含在嘴里只要不吞下就没事。可当我接过含在嘴里,却未料到这药丸奇怪得很,含在嘴里还来不及咀嚼,遇到唾沫就融化瞬间融入口腔没有了。
我愕然一呆,没有听明白老者说的什么话,只是傻乎乎的看着他飘然起身,步伐沉稳离开之后,才急忙伸手去嘴里掏。
我去!掏啊掏,最后掏了一把清口水,抽出手指,呆呆的看着,总也回味不起那颗药丸是怎么就化没了的。
老者是谁?他口里的守护神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真的一无所知。不过感觉老者不是坏人,老者离开很久,我没有看见其他人,也没有听见哀乐声,这里是护林员的窝棚?
我仰头看,走到窗口看。不但屋里的屋顶是木梁支撑,就外面四合院的房屋也是木梁结构,隐隐还有雕刻,整个建筑构架虽没有雕梁画栋,没有飞檐翘角,却古色古香的跟十里庙建筑构架很相似。
这绝对不是一般守护山林的窝棚。
我慢慢走出房门,眼前的景色那简直是美得哭。人间仙境?还是我真的死了,来到西方极乐世界了!这不是扯淡吗!西方极乐世界是用来满足于人们心理空虚的谣传,再说了,咱是东方人,西方极乐世界跟咱东方人毛关系没有。
这里不是西方极乐世界,那么会是什么地方!
就在我满腹狐疑走出房门的时候,看见几个人急匆匆,神色慌张,边走边在悄声议论说:“原本是咱家俘获的一条小长虫,因为一颗石头变成那么吓人的怪物,主人束手无策啊!”
长虫,石头,主人!我咋就没有听懂了?
我就像一块透明的玻璃,他们对我的存在无视,议论说的话,却一字不漏飘进我的耳朵。“主母丧事刚刚过,现在长虫来犯,依我看,主人倒不如把那个人类丢给长虫的好。”
这下我好像明白了。他们口里谈论的人类应该是我,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他们口口声声说我是人类,难道他们不是人?
正在这时,我看见之前那位老者从另一侧房间走来,看见他我急忙矮身缩回头躲进屋里,再跳上床假装睡熟过去。
门外传来他责骂的声音,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那些个议论的人毕恭毕敬口称主人,外面很快安静下来。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有人朝我这边走来。
接着门开了,我超级紧张,也不知道进来的人是谁,总之大气不敢出,也不敢睁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