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的夜色不算太好,凭肉眼借助夜色还能隐隐约约看见四周的景物轮廓。
只是刚刚摆脱巨蟒的惊吓,这会又听见哀乐声,特么这里可是荒山野岭,没有住家的何来新丧一说!可是事实上,的确有哀乐声传来,并且在我们下山之后,声音还越来越清晰了。
我辨明方位,带着小米寻觅声音来源处走去,边走边对她指了指说:“在那边。”其实我真的后悔,在事发后,怎么没有去找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秦野。
秦野是高人,虽然对他的身份表示质疑,对他的能力却十分折服。
我带着小米在夜色中狂奔,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的五雷咒居然失灵,对巨蟒没有起到肃杀的作用。
突然,一声喊惊得我猛然一震。是小米出状况。她面色苍白如纸,踉踉跄跄,趔趔趄趄就像要摔倒那样停住不跑了,“七哥,我好难受。”
我急忙一把扶住关切的问:“怎么了?”
“我……”小米慢慢举起手,一脸痛苦的表情。
看她的手指,那一刻我惊愕了。在她手指上莫名滋生出一层膜,就像两栖动物的蹼,更或者是根本就不是蹼,是一层薄薄的膜正在阴谋诡计包裹住她。
在她的脸上,身上都出现这种膜。
我使劲的撕,想减轻她的痛苦,可没想到在撕扯的时候,膜下出血,她痛苦不堪发出惨烈的哭喊。
见小米如此痛苦,我心如刀绞,面对苍天大地扑通一声跪下,再砰砰磕头声泪俱下道:“老天,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别让她这么难受痛苦了,求求你。”
小米颤巍巍的扶起我,伸出被一层白色膜覆盖住的手指,轻轻我的脸,颤抖着声音说:“七哥,七哥你……你也有……”
我?听小米说看她惊恐万状的目光,我急忙伸手,不是抬起手看。
可不是吗?在我手指上,新出现一层跟小米身上那种一模一样的膜。这是乞求老天得出的结果!可我身上出现这种膜,她身上的膜却没有减少,反而在增加在变厚,这种样子很可怕,也真的惊秫无比。
这种超级恐怖灵异生长出来的东西,就像一层茧来势汹汹要把我跟小米层层叠叠包起来,这是要把我们变成蛹的节奏。
不,我死了没关系,不能拖累小米。一定要找到对策,找到能解脱的办法。我大脑里只有小米,手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手指将被膜占据,我大力不顾疼痛,不甘愿就此认输,就那么拼了命的抓住她不放。
那一声声时断时续的哀乐越来越近,我帮扶半抱带着小米只能凭听觉辨明方位,朝传来声音的地方一步步靠近。我们的视力在减弱,四周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只能看见近距离的景物跟路况。
路好难走,可以说是荆棘丛生,我全然不顾脚髁划破的刺痛,也不顾身上的膜呈包围趋势在慢慢地侵占我的身体。“小米,小米坚持住。”我使劲的摇动小米,她很虚弱的样子答应一声,然后昏睡过去。
我无数次的把昏睡的她喊醒,自己也感觉昏昏欲睡,膜在无限的增长增厚,我们身体逐渐缩小,逐渐变弱,在徒劳的挣扎中步履维艰挪动的方式前进。
“小米……小米。”这次我没能喊醒小米,我脑子里有一个想法,小米掉下水潭,我去救起,我们俩同时出现这种状况,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水潭里的水有问题。
之所以那巨蟒没有对我们怎么样,而是觉得我们俩始终逃不出它的控制。
我摔倒,不顾死活抓住小米努力爬起。双腿滋生出来的膜就像五二零胶水,牢牢的粘住移动一步要耗费九牛二虎之力。
哀乐声彷如就在跟前,我伸直手臂想抓住这一缕在暗黑中传来的声音想抓住唯一的希望。窸窸窣窣、窸窸窣窣、一条五彩斑斓的巨蟒,蜿蜒蠕动而来,它距离我们不远。
巨蟒果真跟来了。
它料定我们会有如此下场,始终逃脱不了它带邪性膜的缠绕,或许在下一刻我跟韩小米都将成为它填饱肚子的美餐。
我绝望的凝望越来越近了的巨蟒,哀乐声此刻凭空消失。
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哀乐声,更或者这哀乐声是专门为了我跟韩小米量身定做的。要不然在这荒山野岭,怎么会有哀乐声?
巨蟒滚动的模式朝我们逼近,我甚至于能感触到它的肃杀之气,还有那冷冰冰的躯体气息,以及一呼一吸间产生的腥臭味。
我痛苦的闭眼,故意滚动到小米前面,阻挡巨蟒的前进方向,这样我就可以比小米先进入巨蟒的肚腹。搞定,之后,我动也不动,想;与其眼睁睁的目视它把我跟小米一点一点的吞下去,倒不如装死,就当自己在被智能睡袋吸进去那样好些。
眼看巨蟒五彩斑斓的鳞片都清晰可数,来自半空一声大喝:“畜生,敢在你太岁爷爷上动土找死!”嗤拉一声脆响,一声无比惨烈的哀嚎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个时候,膜成功覆盖住我整个身体,我跟韩小米就像被蚕丝包裹住的蛹,失去意识,完全不清楚四周发生的事了。
当我出现在一个很黑,无边无际那种黑的空间时,我觉得自己是死了。
我在黑色的空间手捧喇叭大喊:“小米,小米。”
黑色的空间全是黑,空荡荡、寂静无声,没有小米。没有小胖,没有麻五丧葬店,也没有那个令人讨厌不起来的丫头迟欣蓉。
对了,韩小米之前告诉我说有个女人找我。
找我的女人应该不会是迟欣蓉,那么会是谁?
“是我。”来自黑色深处传来一声冷幽的答复,惊得我微微一怔,急忙看去。
在黑色中出现比黑色还黑的一团物体,这团物体在移动,走近看清楚了,才发现这是一个人的形体。
修长,黑发覆盖住整个面部,接着是身子,还有四肢。一看是一个完整的人类,我松了口气,她的声音似曾相识,我脑子里跳跃式的出现一个人的样子,她真的好像某一个人。
“麻七,就知道你喜新厌旧,早就把我忘记了。”
“你是彭燕?”仔细想想又不可能,彭燕跟我毛关系都没有,怎么会有喜新厌旧这一说?
“哈哈哈,我是谁,你猜猜。”她一步步的走过来,浑身乏着阴冷的气息,那披散的头发遮盖住整个面庞,我是真的没有看清楚她的样子。
就在我拿不准眼前这个人是谁时,她突然掀开面部的黑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至死不渝,一生一世跟随你。”
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