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走走停停,老远就看到红十字会那巨型招牌,市医院不远了。我得整理一下思绪,想到曾经给了张小娴一张符的,按道理,她有那张符在,不会有邪物靠近才对,除非她把我的话没有当回事,那张符也被扔了。
前面的秦简跟迟欣蓉在小声议论什么,听不真,也懒得听人家小两口说悄悄话,我干脆看向车窗外。
忙碌拥挤的早上,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一个样。
来去匆匆的人们,走走停停的车辆,琳琅满目的商品,五颜六色的灯饰,还有眼花缭乱的招牌。对了还有那具备活力不断延伸的路,横七竖八的路,转弯抹角的路,七弯八拐的路,城市的第一大特色就是路。
这条路能把城外的人带领进城里,也能把城里的人带领到城外去。
所以,路在人类世界占据了最重要的角色。
我调整坐姿,还是没有听清楚前排的小两口说话内容,无奈的我只好再次把视线投向窗口,这次从窗口看见的是市医院的招牌。到了医院门口我就腿软,不是害怕,是真不想来医院这种地方了。
我说这样子的,无视来来往往人群,无视急诊室,无视挂号收费台,面无表情稍稍看了一眼咨询台,直奔住院部。
张小娴有惊无险,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有点怪。
双目无神,能坐,能走,能说话。
说出来的话,就不像是她自己要说的话。
看见迟欣蓉,不认识,看见我不认识,看见秦简扑过去抱住,喊学长,转身看见护士喊妈,看见男医生说是她男友。总之她整个不好了,典型的神经错乱。
我问秦简:“你真是她学长?”
“不是。”
我说那医生是不是跟张小娴有一腿,以前有顾忌,现在脑子有毛病了,就什么都不顾直接喊出来。
迟欣蓉瞪我一眼,都不愿意我靠近张小娴,愣是要把她送去神经病院。
秦简说迟欣蓉道:“你就让小七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了小七还有感应能力的。”
“不相信他,就是不相信他。”
不相信就不相信,我能把你脑子里的那坨屎抠出来?我无语,退后一步,抱手臂看热闹。
张小娴好像真没有什么亲人,所以她的一切暂时是迟欣蓉说了算,毕竟她们俩关系到了那个份上。
李明亮是一个经验,精神病临床研究数十年,也是神经内科的主任医师。我跟秦简还有迟欣蓉也去了第六神经病院,我不是去瞧热闹的,是去看真实的李明亮。
是人都有好奇心,我也会好奇,赵堤怎么会冒充李明亮逃出病院,做了那么多常人难以理喻的事。
我脑子里还在回响赵堤说的话;我不是神经病,救救我。
秦简跟迟欣蓉带张小娴进医师办公室的时候,我随意瞄了一眼神经病症状的几个要点;语言障碍、思维错乱、情感和行为的失常、还有可能出现自伤或伤人,毁物等行为。
张小娴是初期,李明亮信誓旦旦的说能治愈的希望很大,并要求马上办理张小娴的住院手续。
迟欣蓉跟秦简在商量,我走过去说:“会不会搞错,我看张小娴没有需要住院的必要,如果加以心理引导,我想她会很快痊愈的。”
秦简赞同我的话,表示可以试一试。
迟欣蓉却不乐意,白了我一眼说:“这件事好像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小娴已经够可怜的了,你还想让她变得更严重,越是初期,就越要抓紧时间救治,我虽然不知道她心里有多苦,但是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压力,在那次旅游事件后,她就一直心事重重的,问了好几次,她就是不愿意说出来。”
“她做很多噩梦,告诉你了吗?”
“我不相信梦。”迟欣蓉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去办理张小娴的住院手续,我跟秦简无言的摇头。
秦简说:“你觉得张小娴有什么问题?”
我拿出衣兜里的空瓶子,这个瓶子是在张小娴家里的垃圾篓捡到的,我递给秦简说道:“你仔细看看。”
秦简认真细致的看空药瓶,诧异的定我一眼道:“******二乙酰胺?这是精神类药物……她怎么得来的?”
“它也是******的一种衍生物,还有另外一个名称;致.幻.剂。”我继续补充道:“这种药,常人是不能随便买到的,除非是医生合法使用此类药,张小娴服用这个药,能产生幻觉,你觉得她经历的事是幻觉还是灵异事件?”
“这个我就得问你了。”
“首先,张小娴不是普通人,她是医生,所以没有谁会逼迫她服用此药,那么就只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服用的,而她经历的事,还有所谓的噩梦都是幻觉。”
秦简点头推测性的说:“难道你对张小娴发生的状况有质疑,才顺藤摸瓜想揪出真相来?”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问起上次拜托他的事。秦简笑了笑说:“你不问我还忘记了,你说是查赵堤的吧!”
“差不多,结果怎么样?”
“赵堤无儿无女,在几年前收养了一个干女儿,干女儿之后下落不明,赵堤四处找寻不着,精神上出了点问题,住进A市第六神经病院,后来出车祸,遗体还在殡仪馆。”
赵堤后面的事我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她还有一干女儿。
干女儿无辜下落不明,是自己出走的,更或者是其他原因离开了养母,然后作为养母的赵堤四处寻找干女儿,结果没有找到,精神上受不了这个打击,导致精神重度崩溃,时间长了就出现神经不正常的症状,后被强行送进第六神经病院。
真巧!赵堤的主治医师也是李明亮,张小娴的主治医师也是李明亮,还有赵堤生前正是给张小娴打工的阿姨。
我对秦简讲述了赵堤认定张小娴是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还有手链,手链上有相片。
秦简马上问我手链在什么地方,我说有可能在赵堤的身上。
“那我们去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