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科,你好像没有告诉麻师来这里有事做的?”
谢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我说:“七哥,你帮个忙,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也是苟四哥的朋友……”正好出去端茶的老三过来,他接了茶继续对我说:“他叫老三,是苟四哥的兄弟。”
“你们都认识的?”
“也不是,三哥才回来,他在北京做事。我跟四哥熟悉,马哥跟朱姐都是四哥引荐给我认识的。”
我哦了一声,好像听明白了他们的对话,以及对他们的身份产生了质疑。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是普通人无疑,但是举手投足言谈举止间却有一种普通人没有的气概洒脱豪迈。
怎么说呢!打比方说,谢科只是一个修车铺老板的儿子,其余人就像江湖儿女中的那些跑江湖的人物。跑江湖的人,深藏不露,从表面看,你不会知道他是做什么事的,往往出乎你的猜测跟预料之中,如果对方不愿意说出来你永远也别想去打听。
因为这些人背景复杂,谁知道在他们身上会不会背负有命案之类的麻烦事。
但看谢科跟他们熟识的份上,加上人家刚刚才帮了我,我不能因为不了解这些人的背景跟做什么事的就掉头走人,还得搞清楚他们要我帮什么忙才对,如果能帮就帮点力所能及的事,这样下来我就算还了谢家父子的一个人情。
想法笃定,我说道:“说吧,我能帮上什么忙。”
听说我愿意帮忙,谢科跟其他几个都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然后他们拿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不多一会,听见外面传来汽车喇叭声,接着急匆匆进来一个人。此人长得挺帅,小麦肤色,高高的个子,四方脸上带着笑容,一笑起来就露出两排整齐的牙,微卷的头发乌黑发亮,他的眼睛不太大有神,也有一种平常人没有的东西,这种东西叫做杀气。
他就是苟四哥。
我看苟四哥,再看苟三哥,两兄弟不太像。我说的不单是容貌,还有别的也不像是两兄弟。
谢科介绍我跟苟四哥认识说道:“四哥,麻小七,蛮厉害的,你让他看看情况。”
苟四哥有神的大眼,闪电般看向我,那眼神犀利,笑容依旧,虽然表情淡定,却在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时,眼神一闪,充满希望的语气道:“那内人就拜托兄弟你了。”
我看苟四哥以及现场所有的人都干干净净的,他提到内人,就是说他妻子有事,我的手被苟四哥的手握住,他的手掌心老茧厚且硬,磕得我的手掌心不舒服,我抽了一下手说:“你妻子有事?”
苟四哥感觉到我的窘迫状,急忙抽手口里说道:“不好意思,我是着急,抓住你的手就像抓了一根救命稻草。”
“有那么严重?”
“有,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看其余的人,都没有说话,对苟四哥更是恭敬的样子,我猜测,苟四哥是了不起的人物,更或者是干大事的人。然后在他的招呼下,我跟谢科还有其他人都跟他走了出去。
走出去,看见一辆深银灰BMW X4越野豪车。
苟四哥果然大气的招呼我说:“麻师来这辆车。”
因为不熟悉我拒绝道:“不了,我坐谢科的车。”
没想到谢科说:“七哥,我这就要回去了,你上四哥的车。”
我郁闷谢科不是答应要送我去目的地的,没想到就在这儿把我撇下,再说了我还不清楚苟四哥是干啥的,他眼中极力隐藏的杀气令我排斥。可看谢科执意要离开的样子,我是真不好说出来这些话。
总不能说我害怕跟苟四哥在一起,想拒绝这件事的吧!
看我迟疑,苟四哥默不作声从车里拿出一个很夸张的皮夹,我说的夸张,就是这个皮夹太大了。而且这个皮夹在市面上少说也是上万块才能买到的,看他无视所有人的目光,在大皮夹里抽出一摞脆啵啵的钞票对我说:“兄弟,我苟四哥做事先付钱,你出来混,不就是挣钱的,这五万块你先拿去,如果事情做好了,我再付给你十万怎么样?”
五万块!对现在的我来说,的确如雪中送炭那么重要。想我跟秦简在一起,做他搭档,一个月辛辛苦苦下来至多也就是五六千,在麻五丧葬店做事,一个月大概是十来万左右。
仔细算下来,要是爷爷没有把那些钱用去做善事,或许我们是小富豪也未可知。
钱毒气大,却对我没有多少吸引力,再说了,我都还不知道要做什么事,岂能接人钱财。当下,我故作云淡风轻的摆摆手说:“四哥豪爽,你有你的规矩,我有我的原则,做事拿钱,无功不受禄,所以烦请四哥领路,我看看你要求做的是什么事再说。”
可能苟四哥没有想到我会当面拒绝接受五万块的预付金,不由得微微一愣,很快的扫了一下在场的人,手僵住在半空,收回也不是,送出也不是很尴尬那样子。
谢科还没有离开,见此情景走了过来打圆场说:“七哥做事你放心,他说做事拿钱,你就暂时把钱收回去替七哥保管一下,且把重要事做好了再说。”
有了谢科的打圆场,苟四哥咧嘴一笑说:“那行,我收好,你上车。”
我上车,目不斜视看向前方。
马哥跟朱姐也上车,苟三哥说这里也要人在,就留下来了。
谢科走在前面,他走的方向跟苟四哥等人走的方向是相反了,所以转弯他就独自离开我们继续前进。
在路上,苟四哥一边开车一边东一句西一句的跟我闲扯。他好像在试探我,从我的祖宗十八代(我没有祖宗十八代)问到现在的情况,大概就是想搞清楚我曾经做过什么职业,是不是一直都在做殡葬师什么的。
后面的马哥听说我是做殡葬师出道的,低声跟朱姐说:“真他娘的晦气,老四这样子也能行?”后面这句话是问苟四哥的,我是殡葬师,在马哥看来是不吉利了。
我没有吭声,心说;谢科这是没有把事说清楚了。
苟四哥说:“球,怕个锤子,人都宣布没救了,我这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一切都看她的造化了。”我明明听见他最后一句话声音有点哽咽,偏偏伪装成一幅无所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