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大叔你干什么的啊!咋就那么爱管闲事?你实在是没事做,前面路边那颗野生树下有一堆****,你可以去做好事把****铲了噻!可这话我不能说出来,一旦开口说话,就前功尽弃,还得惊动了正在寻找的东西。
不能说话我可以用动的,首先后悔没有带烟,好在裤兜里有两张红票子,我拿出来试试看,用红票子贿赂这老头。想法冒出来,我手指已经伸进裤兜勾出来一张红票子,手指弹动红票子脆啵啵的递给老头,老头微微一愣却没有伸手,我急忙眼神示意他接钱。
“干啥!知道这个围值多少钱,给我一百块就想打发我走?”
我晕哦。
老头是误会我了,你麻,看我文质彬彬玉树临风,帅得一塌糊涂也不像是小偷,死老头是眼瞎了,乱猜我是来干这个坏事的。为自己愤愤不平,诧然不已,怀疑老头有神经病,虽然这边许久都看不到一个人,也不至于落魄到偷围子这一地步,再说了,现在的塑料制品也值不了几个钱,偷来干毛。
我摆手,比划说要从这边穿过去,老头懂了,他说:“你娃没有找对地方,从这边绕着围子走半圈,那边有一道门,找到门推围子了。”他这话说得有道理,可是对我来说没有卵用。乱了路线,搜魂香就没用了。
算了,要不再出点血,多给他一张红票子试试。我手指把裤兜里最后一张红票子掏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把钱递给老头。
这老头冷笑一声说:“别说两百,老子给你五百,你赶紧爬。”
第二只搜魂香马上燃尽,可惜了好时机,就这么被这榆木脑瓜的老头给耽误了。我无奈的叹口气,指了指天,摇摇头顺原路返回。表面上我是顺原路返回了,其实是真不甘心,眼看目标就在那道围子里,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我是走到一边儿去,打算等老头离开了,再回转去看看能不能从那道围子里翻进去。我安静的走,走到距离刚才推围子有五百米远的地方站住,今晚上的夜色很浓,我走到这个地方就已经看不见老头了。
既然我看不见他,那他也肯定看不见我。
我站在路边一颗曲木树下,看四周一团黑,看远处也是一团黑,这个时候才把手机摸出来。却没有开机,打算等老头离开了再开机,用手机电筒照亮去围子里看看情况。
我左等右等蹲下,站起,站起蹲下,连脚指头都冷麻了才起身朝围子那边走去。这样子摸黑走路,还得提防路边的沟渠,就下午来的时候,我看了路边一条长满野草的沟渠。
沟渠很深,貌似有积水,还隐隐发出一股恶臭淤泥的气息。
农村有很多这样那样的生物,比如蛇,秋天的时候,蛇在寻找准备冬眠的洞穴,所以喜欢隐藏在草丛中爬来爬去。
我什么都不怕,偏偏怕蛇。想到哪滑溜溜,冷冰冰,长且纤细的躯干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我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老也没有看见围子,暗自奇怪中,却听见砰地一声响,接着前面出现一团黑乎乎移动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我心中诧异,急忙掏出手机按开手机电筒,对准那团移动的东西照过去。
不得不说曹尼玛我呆了一下,他娘的,真是做贼人防贼人。老头在偷围子,他被我的手机光照见,来不及看清楚照他的人是谁,丢了拆得七零八落的围子,撒腿就跑。
不多一会,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火三轮突突的噪声,他开车跑了。
我看被搞得乱七八糟的围子哭笑不得,收了手机,直接朝拆开的围子走去。手机光照极其有限,我只能照脚下走的路,坑坑洼洼全是刀棱子,看这些刀棱子,就知道在以前这一片是农田,这条路是一条泥巴路。
路有两米宽,围子围住的目的可能跟倒在这里的建渣有关系。在围子边缘,也就是我刚才进来的位置,是一条宽敞双车道大马路,马路空空荡荡没有通车,所以这一片看着就像被人遗忘的角落,特别荒凉冷清。
现在我走在这天泥巴路上,手机却吗开启电筒,怕的是惊动不远处那栋楼里的“人”。
现在已经看不清那栋楼的轮廓,天太黑了。在泥巴路的左边也就是靠近那栋楼的一边是一条很深的沟渠,足足有这条泥巴路那么宽,只是沟底早就没有水流动了,同样是长满野草还有杂树苗。
深秋的夜晚,薄凉的夜色令人发寒。听不见鸡鸣狗叫,听不见虫鸣,只有自己的脚步声,还冷风抚动野草发出的窸窸窣窣声。这个时候我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力,在这一片无比荒凉的区域,真的还有人没有搬走,孤独居住在这里岂不是要寂寞死了?
一般正常人不会选择样子活着,除非他根本就不是人,即便是人,也不是正常人。因为我是在寂寞孤独中长大了,对寂寞孤独已经产生免疫力,所以走在这条暗夜中的泥巴路上也没有感到孤单。
泥巴路没有大马路好走,时不时皮鞋踢到泥巴,发出超出脚步声跟沉重的响声。这个时候我开机却没有跟秦简电话,他一定很急,除了他,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别的人再在乎我的好坏了。
想到此,心中未免有点哀凉感。
有感觉到了目的地,我站住,吸吸鼻子,抬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鼻尖,冰凉,幸亏多穿了一件衣服,要不然这么冷的夜,走夜路非感冒不可。
我走到树林边,安静站了一会,此刻的我就像一缕漂游的幽灵,飘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想休息一下。我敢保证,如果有人不注意看见我,一定吓屎。
我就躲在暗黑中。
一大片树林跟树林包围的楼房成为我的掩护提,我整个人都融入这一团黑中,完全分辨不出是人还是别的什么。
这里太安静了。
这个地方不真不是人呆的,方圆好几里地,没有一间完整的房子,唯独这一处留下一栋没有拆迁的两层民用楼房,平常人觉得没有什么,或许这家人他就是传说中的钉子户也不一定。
可单独这么一家人住在这,难道他就不害怕么?记得之前那位老头,不就是一顺手牵羊的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