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小心翼翼地询问:“真的没是吗?”
安念认真地点了点头,冲她笑了笑,”真的没事了,赶紧坐下,傻孩子。“茶子听话地坐回到的位置上,一手拿起筷子一手端起牛奶,低垂的眼眸一直透过眼睛的余光偷偷地观察坐在对面的安念,可她似乎好像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与刚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茶子心里七上八下,在想要不要将这事件事情告诉他们家先生,茶子的想法还没有还没有找到答案,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茶子受惊的眼神朝着安念看过去,似乎有些害怕此时打来电话的人是他们家先生。
可对面的安念低头切着盘子里的煎蛋,似乎根本没有受到电话铃声的影响。茶子忐忑的心多少有些好受,慢吞吞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三回头看了看安念,看她依旧没什么异样的表情,立马加快了步伐朝着客厅里走去。
因为害怕安念听到什么,电话拿起来,她声音有点儿抖,”先生?“”安小姐今天怎么样?“”呃!“茶子到嘴边的话忍了回去,她害怕自己将一不小心说出先生姓氏这件事说出来后,今天就得卷铺盖走人。下学期得学费还没有着落,茶子不能·······犹豫过后,到嘴边得话转了弯,”安小姐今天起色很好,一大早就起来了,似乎对您得画很感兴趣,看了好一阵子呢!“电话那头得厉文一听安念对他得画感兴趣,立马起了劲,声音里都充满了喜悦,”真的吗?她喜欢我的画?“查字一看话题被成功地转移了马笑盈盈地回答到,是啊安小姐很喜欢您的话盯着餐厅那幅墙上那幅抽象派的画作看了好一阵子呢!
厉文一听这话,心情更加的愉悦了,说话得声调都变了,”太好了,太好了,知音难觅,能欣赏的我画做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茶子心头一颤,虽说知道说谎话不好,但还是添油加醋道:安小姐还说了,等您回来还想拜您做师傅呢!”
厉文这下更找不着北了,连连应答:“好,好,过忙过这段时间我一定赶回去和她好好讨论一下作品。”
茶子心虚得附和着,准备挂断电话时微微测了一下身子,清澈的目光朝着餐厅那边看去,下一秒钟,手里紧握着的听筒咣当一声掉了下去,整个人惊慌的就像见到鬼一般。
垂在小茶几下方摇摇晃晃的听筒里不断地传来厉文急切的声音:“茶子,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话呀,出什么事了?”
呆住的茶子大脑一片空白,愣了好一阵子这才伸出颤抖的双手抓起了听筒,尖叫一声:“不好了先生,安小姐不见了!!”
茶子之所以敢肯定安念不见了,那是因为厚重的房门开的大大的,就连她来时穿的那件挂在衣帽钩上的大红色大衣也一并消失了。此时的漫城正值夏季,那件大衣对于她来说一定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漫国街头,安念从别墅跑了出来,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向哪里,只知道疯狂的跑,疯狂的跑,似乎只有逃离这栋房子,她才可以逃出心中的牢笼,困住她的真的是最栋房子吗?
不!困住她的是厉墨伸那个人!
她太了解自己了,她害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会渐渐的习惯这种圈养的生活,她并不是金丝雀,所以她也绝不会心安理得的享受这种生活,哪怕她与厉墨伸没有离婚之前,她也想要通过自己的一腔强热血来实现自我价值。何况她们现在已经离婚了,那个小红本本就被她紧紧地揣在兜里,冰凉毫无温度的小手紧紧地覆盖在上面,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它给弄丢了,这个小红本本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一段不会信婚姻的耻辱,而对于她来说,这个小红本们是唯一能够证明她与厉墨深之间有过曾经的。
很可笑吧!
就连她们之前的种种都只能通过一个离婚证来证明,这种生活着实让人提不起一丝一毫的生气。
离了也好,安念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五月份回国的时候不就已经做好了与他离婚的打算?老天爷还特意照顾她,给她预留了几个月的时间与厉墨深来好好的相处了一番,其实她应该很知足了,各自回归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扰,这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笔直的柏油马路两旁种满了枝繁叶茂的梧桐树,团扇大的叶片长的的密密层层,远远望去不留一线的空隙。这是安念最喜欢的植物。
她呆呆地站在树荫下,空洞的目光透过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望向挂在天空中的暖阳的斑斑点点,思绪一下子就像回到了上大学的那个时候,那时候的她整天和大大咧咧的林初初混在一起,几乎就没有什么烦恼。还记得那时的她时常捧着张爱玲的爱情小说坐在树荫下面感受着书中古人主人公的爱恨纠葛,这时的她还傻傻的认为,爱也好恨也罢,都是爱情应该有的样子,可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如此离谱,爱情中痛远远要大于爱,虐远远要大于痛,不管爱而不得,还是其他纠葛,所带给人的痛苦远远要超过幸福甜蜜。
与其回到厉城与厉墨深再续之前的种种纠葛,还不知······仰望着天空的目光慢慢地垂了下来,轻轻的咬了咬唇,视乎在下定决心于过去做最后的道别。
最后,她伤神的目光朝着那栋别墅存在的放心远远的看了一眼,轻声呢喃道:“再见了,厉墨深!”
“再见了,茶子!”
说完,她朝着路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毫不犹豫地坐了进去,跟司机师傅报了目的地的名字,惆怅的眸子转车窗外,洞的眼神呆呆地看着车窗外与之擦肩而过的建筑物,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