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床边自言自语,嘀嘀咕咕,很是搞笑。
与此时差正好相反的漫国,刚刚起床的安念,气色恢复的很好,精神头也很足。洗漱完毕后冲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既然决定重新开始,她必定要以一副全新的面孔来面对这个世界。
打开房门走出房间,看到了在厨房里忙活的茶子,眉开目笑的主动打招呼:“good morning!”
煎至鸡蛋的茶子闻声回头,看到她笑盈盈的笑脸,愣了一下,光是听她打招呼的语气就知道她心情大好,加上她这张灿烂的笑脸,她更加可以确定她恢复了元气。
“念姐早上好!早饭马上就好了,你先坐吧。”
安念并没有按照茶子说的那样先到餐厅坐下等待,而是直接扒在了厨房的门口,笑得一脸灿烂:“做的什么好吃的呀?”
茶子眯起眼睛冲她笑了笑,乖乖的回答:“煎鸡蛋,牛奶,面包,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喜欢,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说完,便哼着小曲朝着餐厅走去。
餐桌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抽象派的油画,深深的将她吸引住了。大胆的色彩搭配,给人一种很有力的视觉冲击感,大胆的黄色,刺眼的蓝色,看过去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她呆呆地站着,猜想着画这幅画的人当时心里的想法。
“安念你楞着干什么?饭好了,赶紧不下来呀。”茶子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将来安念出神的情绪给打破,她回过头去,冲着茶子轻轻一笑随口问道:“你家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呀?”
端着盘子的手微微一颤,似乎没有想到安念会问这样的问题,听有些惊慌的神色从眼神中一闪而过,害怕被安念发现她的心虚,她很快恢复了原有的神情,嘻笑着:“先生临出门的时候没有说,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嗯,不过呢,据我之前的了解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他是不会回来的。”
安念轻轻的哦了一声,专注的目光一直从未离开过墙上的那幅画,有些人可以一见钟情,有些东西也可以是一见钟情,比如面前的这幅画,安念第一眼看见就被吸引住了,所以对画这幅画的人更加的充满了好奇,她的潜意识里就觉得她与这幅画的主人一定很聊得来。
可是事情往往都是出乎意料的,吃饭的席间,茶子无意间透露出他们家先生的姓氏,她整个人都呆住了,端在手里的牛奶咣当一声掉落在地板上,白花花的奶渍溅的到处都是,甚至有的撒到了她的身上,可她好像丝毫没有感觉一般,呆呆地,就像失去了魂魄。
与她刚好相反,茶子在杯子掉在地板上后立马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急忙抽出纸巾为她擦拭撒在身上的牛奶,然后关心的嘱咐她,“你别动,我来收拾,小心踩到玻璃渣。”
即使茶子这般心切,安念似乎也毫无感觉,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重新开始的,但在听到厉先生这个词后,所有的激情澎湃都消失了,厉墨深,她终究还是逃不过是三个字,有的勇气再听到这三个字后都化为了乌有,空洞的目光呆呆地盯着蹲在地板上收拾残渣的茶子,“茶子,你实话告诉我,你们家先生是厉墨深吗?”她的声音很轻,配上她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像是经历过一场大的劫难,节后余生的那种感觉。
在地板上专注收拾的残渣的茶子在听到厉墨深三个字后,手臂僵住,浑身上下微微一震,刚想问她是怎么了?原来是因为她不小心说错了话将他们家先生的姓氏给透露了出去,可即使他们家先生姓厉,但也不叫厉墨深啊?
茫然失措间,她还是极力地保持镇定,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握在手里的抹布拧成一团,垂着的目光透着丝丝缕缕的愧疚感,声音小的只有她自己能够只听到,“我们家先生是姓厉,但不是叫厉墨深。”
原本已经认定将她困在这个屋子里的人就是厉墨深,却没想到被茶子给一口否定。殷红的眼睛就像出了血,紧紧的盯着茶子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平复好自己的情绪,轻缓的吐出了口气,即使对方不是厉墨深,同样姓厉,他们只见必定存在着某种关系,安念实在想不出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她莫名其妙地跑到漫城,又莫名其妙的被一个厉先生给救了,她很难想象藏在暗处的那个人不是厉墨深,如果不是他那会有又是谁呢?
茶子为难,紧紧地咬着下唇,先生曾交代过她,先生的名字不能轻易透露,可事到如今,如果她不将实话说出来恐怕安念很难会原谅她,纠结的茶子憋红了脸,手里的抹布倍紧紧地攥成一团,可怜的模样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着大人的批评,安念质问的话看到她的模样后就不忍心再说出口了,原本这件事跟茶子也没有多大关系,这段时间里人家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安念已经很感激了,所以她完全没必要将这份压力转嫁给茶子身上。
既然茶子都说他们家先生不是厉墨深,相比那个人一定跟厉墨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既然他能够将她从厉城给带回到国外,那就说明他一定会知道她与厉墨深离婚的事情。先不说她有没有想法再回到厉墨深的身边,但也要搞清楚事情真相,所以她很快的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收回来脸上震惊的表情,冲着茶子微微一笑,“好了,没事了,赶紧坐下吃饭吧,一会儿都该凉了。”
已经做好了受训的准备的茶子完全没想到安念几句话就把这件事给翻过去了,她有些不敢相信,低垂的眼眸中微微闪过一丝惊讶。
安念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伸过手去轻轻的拉住了她的小手,轻声安慰道:“真的没事了,赶紧坐下吃饭吧。”
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小心翼翼地询问:“真的没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