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安再三,保证自己真的没事,傅衍之才乖乖的转身出去。
等她收拾好,带着傅衍之去了机场。
下午三点前,办理登机手续时,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给褚江辞打个电话。
她想她实在是太差劲了,明明说好要忘记的,她却无法控制着自己不去迁怒他。
褚江辞肯定是看出来了,所以才会选择离开,让她和傅衍之单独过去。
他是想给她留点私人空间,好让她冷静。
她都不知道是该感谢褚江辞的细心体贴还是该难过自己的矫情善变。
苏乔安的犹豫不决,都被褚江辞看在眼底。
他不放心,所以跟着一起来了。
搭乘同一班飞机过去,只是不同座位而已。
苏乔安看起来心事重重,似乎陷入到了什么让她苦恼的事情中,根本没有发现周遭有人跟着她,也没有发现茫茫人群中有一道深谙殷切的视线紧紧追随着她。
直到上了飞机,她都还不知道褚江辞跟在她身后,和她在同一班飞机航班上。
褚江辞的位置就在他们左侧的后一排,宽大的墨镜遮住了近乎半张脸。
借着墨镜的遮掩,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
苏乔安似乎是累了,困倦的靠着座椅,一上飞机就闭上了眼睛睡觉。
他找空姐要了毯子,随后起身挪到了傅衍之的位置。
傅衍之乖乖的坐到了他原本坐着的地方,将位置挪给了褚江辞。
褚江辞动作轻柔的将毯子给苏乔安盖上,小心翼翼的将她脸上戴着的近视眼镜给摘下。
她似乎是在做梦,睡得不算太安稳。
苏乔安的梦里出现了很多的人,也发生了很多的事,画面切换快的她都还来不及反应就错过了。
她梦到了苏蓉,也梦到了褚江辞。
看到健健康康出现在眼前的苏蓉,她难掩欣喜。
刚抱住苏蓉,就感觉手湿湿黏黏的。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满了血。
不止是她的手,她退开身,自己的身上也都是血,她抬头看,刚刚还对她微笑着的苏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脸色惨白,五官渗血,身上也都是血,她看不见伤口,只看到苏蓉朝她伸出了血淋淋的手。
无尽的惶恐害怕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她。
苏乔安睡得极为不安稳,额上冒出了冷汗,唇色绛白。
猛地睁开眼,眼前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惊魂未定的苏乔安,在意识到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个噩梦后,才慢慢的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习惯性的想去推眼镜,摸了摸,发现眼镜被摘下来了。
她迷迷糊糊的去摸身上的口袋,倏地,凉凉的东西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背。
愣了下,她听见小孩子的声音,“眼镜在这里。”
摸到了眼镜戴上,眼前的世界才恢复光明。
“衍之,是你帮我把眼镜摘掉了吗?”她记得她睡前没有摘过眼镜。
傅衍之点点头。
她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就将这茬给忘了,根本没去考虑傅衍之这么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做出帮她摘掉眼镜这种事来。
做了噩梦,她也不敢再睡了。
坐了两三个小时的飞机后,终于落地。
她牵着傅衍之去拿托运的行李,出了机场就看到了酒店安排来的车。
褚江辞说的要晚上七点才到是什么意思,她终于是懂了。
坐飞机要两三个小时,还是在不延迟航班的情况下。
他们去酒店也得花上那么一个多小时,还得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
所以说七点到还是客观估计,事实上他们到达酒店的时间比预想中的七点还要晚了那么一个小时。
一到房间,苏乔安什么都顾不上了,给前台的人打了电话,让他们送餐饮上来,她又累又饿,没有任何的力气再走着去酒店餐厅吃东西。
她洗澡的时候,褚江辞进了一趟他们的房间,恰好酒店送餐的也来了。
褚江辞朝傅衍之招了招手,“晚上你陪着她睡。”
“哦……”
他也不想让傅衍之陪着苏乔安睡,但是没办法,苏乔安现在精神状态不算太好,万一跟她在飞机上一样做噩梦了怎么办?
他不放心的又叮嘱了傅衍之很多事,完全拿傅衍之当成个小大人一般对待。
在苏乔安出来前,他就走了,去了隔壁的房间。
“诶?酒店送餐这么快?”她愣了下,踱步过去,看到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的傅衍之,耐心的教导,“衍之,以后我没有在你身边的话,无论谁敲门都不要开,知道吗?”
虽然是酒店,但她也怕出现意外。
傅衍之只是一个没有还击能力的小孩子,要是刚刚来敲门的是心思不纯的人,傅衍之现在可能就被抱走了。
“知道。”他很乖,话也不是很多。
先前去看学校的时候,他还表达出了不愿意去学校的意愿,谁知才过了一天,他好像就想通了,偷偷的跟她说想去学校上学。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想要在傅衍之入学前带他出来走走,透透气。
正好褚江辞说他们旗下影视业要和电视台合力开发一档综艺真人秀,目前嘉宾都已经请好了,过不久就会在这里开始第一期录制。
傅衍之很喜欢其中的一个男嘉宾,为了满足小孩子的心愿,苏乔安才提议就将地址订在这里,反正有褚江辞这个幕后boss在,他们要走后门进去也很容易。
褚江辞……
一想到他,苏乔安就暗自懊恼着。
她揭开了盖子后,让傅衍之先吃,她自己则是进了内间,拿起了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
犹疑了会儿,还是主动拨了褚江辞的电话。
一打就通,响了还不到一秒,对方就接了电话,就好像褚江辞是在刻意等着她的电话一样。
苏乔安轻咳了下,“你还在家吗?”
“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她咬唇,“你还会过来吗?对不起,我之前不是想要针对你,我只是一时心乱,你没生气吧?”
最后一句问话,她问的十分小心翼翼,生怕褚江辞是生了自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