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顺着过分阴柔俊美的脸滑落,原本纯白的西装也染上了红酒渍。
韩茜手里还紧握着红酒杯,寒着一张俏脸,“为了躲我,你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温昊伦睁开眼,看到眼前沉着脸的女人,嗤笑了声,不做回复。
握着酒杯的手愈发紧,她说,“很好,你这份大礼我收下了。”
韩茜的目光牢牢黏着在温昊伦身上,尽管她强装无恙,眼底也还是泛起了泪花。
其他的人不明所以,极大部分人也不认识韩茜,只权当是温昊伦在外边惹下的情债,这会儿人找上了门来搅局,砸场子。
苏乔安疾步靠近,她看了看褚江辞,又看了看两相对峙的温昊伦和韩茜。
她试着开口,“韩茜……”
“闭嘴。”韩茜瞪了她一眼,“你早就知道吧?你故意看我笑话吗?”
“韩茜,你有气我们理解,但你也好好用你的脑子想想,别跟条疯狗一样在这儿乱咬人。”褚江辞冷声斥责。
韩茜低低的笑了声,“表哥啊,枉我一直敬重你,你呢?你联合别人来欺骗我,我还不如一个外人重要吗?”
她笑得有些悲凉,眼眶泛红却倔强的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终于,在沈凝欢走近了后,她的目光从温昊伦身上转移到了沈凝欢身上,她看着穿着礼服的沈凝欢,“你就是要和他订婚的女人?”
“是。”沈凝欢很干脆的承认。
韩茜在注意到温昊伦不动声色的往沈凝欢身边站时,她自嘲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温昊伦,你欠我的还没还清,休想就这么糊弄过去,我不会放过你的。”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温昊伦。
既然爱不成了,那就恨。
她的世界很简单,也不需要那么多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站在她这边的就是盟友,站在她对立面的就是敌人。
韩茜随手一扔,将手里的红酒杯扔到了地上。
红酒杯摔碎时飞溅的玻璃碎片割到了苏乔安脚踝,她嘶了声。
褚江辞的注意力都在苏乔安身上,看到她皱眉,立刻就注意到了她的脚。
他本想开口,苏乔安拉住了,朝他轻轻摇了下头。
韩茜走了。
来闹了一场后,潇潇洒洒的转身离开。
苏乔安轻叹,“她够不好受了,你就别再往她的伤口上撒盐了。”
“你刚刚那句话说的也太重了点,她毕竟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小?”褚江辞冷冷的说,“她不小了,也该懂事了,我这么说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她总得要学着成长,学着理智去面对,像我们这种家庭出身的人,根本没有可能去自由选择自己心中所爱,她也应该懂,不是她喜欢,别人就得顺着她的意。”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用这种方式这么直接的让她认清现实,搞不好会弄巧成拙。
“她身边有人跟着,不需要你操心。”褚江辞扶着她,问道,“你脚怎么样?”
“没事儿。”
他不由分说的微微拉起了她的裙摆,看到她露出的脚踝上已经开始渗血了。
“要不先去化妆间休息会儿,我让人给你拿药。”沈凝欢提议道。
“有劳了。”苏乔安没拒绝,她是知道褚江辞会大惊小怪,与其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还不如到一个相对私密封闭的空间去。
褚江辞硬是要扶着她走,她说又说不听。
沈凝欢在前边带路,傅衍之也乖乖的跟在他们身侧。
温昊伦还留在会场善后,跟温家老爷子说了声后,他才去化妆间等着人给他送衣服更换。
酒店的工作人员将温昊伦的西装和医药箱都一起拿来了,温昊伦去了里边换衣服,褚江辞则是坐在沙发上给她上药。
苏乔安无奈,“我这本来也不严重,你又是涂药又是贴创可贴的,弄得好像我脚是被人砍了一刀一样。”
“他是太紧张你。”沈凝欢笑着打岔。
也许网上的东西是一半真一半假,她看着褚江辞对苏乔安似乎挺好的,那么在意她,担忧她,这整场订婚宴下来,褚江辞的视线几乎就没有离开过苏乔安,就连和温昊伦站在一侧谈事的时候,视线都会时不时的望向她们刚才所站着的位置。
正说着话,温昊伦已经换好了衣服出来。
他看了眼褚江辞,“今天的事你处理好。”
“你惹的烂摊子让我帮你善后?”褚江辞不冷不热的说,“善后也可以,工作时限要加长。”
“趁火打劫!真够可以的!”温昊伦是恨得牙痒痒。
这个混蛋除了剥削他的合法劳动权以外还拒绝支付任何劳动报酬,要不是碍于没有工作合同在身,他还真想去劳动局告褚江辞一笔!
“你看着办,反正被火烧眉毛的人不是我。”褚江辞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
温昊伦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不情愿的答应了,“行,只要你摆平了,让我做什么都好说。”
他看了眼时间,又说,“我们还得出去陪着客人,你们自便。”
他说着就牵着沈凝欢往外走。
等他们走了,苏乔安才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刚刚的事闹得那么大,她会不会……”
“不会。”褚江辞说,“韩家的人早就派了人跟在她身边暗中保护着她,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她会被变成现在这无法无天的性子?都是被宠坏了,不过她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来的,尽管她外表看起来很不好相处,可是她的内心很柔软。”
就算是刚刚放了狠话,就算经历了刚刚的闹剧,他也敢肯定韩茜不会乱来。
“这么说,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才是最好的做法吗?”知道韩茜的安全问题有保障了,苏乔安才安了心。
“依照她那骄傲的性子,她是不会希望在自己难过狼狈的时候,身边还站着个人的。”
“哦~你刚刚还说希望她能够成长,可我觉得你好像对她很有信心啊!”
“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她性子骄纵没有错,但是不会是非不分,她自己能想清楚的。”这一点,褚江辞完全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