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清晨,红日初升,冉冉升起的红日带走了冬日清晨特有的肃杀和萧瑟,给本来冷清的早上带来了一丝温暖。
随着太阳的升起,天色的放亮,从潞州到北平府的官道上行人也渐渐地多了起来,或是三五成群,或是十几二十人结成商队,又或是自己一人背着包袱独自走着,行行走走的行人们,有骏马得骑,有的马车代步,当然更多的行人选择的方式是步行,他们坚信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这个人生至理,丝毫不认为是因为他们穷,买不起代步的牲口这个原因。
随着行人的增加,日头的高升,从潞州城的方向有一行八个人,有七人骑着马,有一人驾着一辆巨熊拉着的带棚子的车,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八个人从潞州城方向而来,马速不快,不紧不慢,有说有笑的朝着北平府的方向走去。
这队伍为首的一人年纪约么三十上下,个头很高,满脸都写着平易近人的黄脸汉子,在这黄脸汉子背后背着一对儿熟铜双锏,胯下骑着一匹又高又瘦的黄马,在他身后半个半身的位置还有六匹马驮着六个人并肩而行,这六匹马都是堪称神骏,其中又以一个豆蔻之年腰胯一把很是漂亮的长剑,肩膀上站着一只狐狸的小姑娘的骑得马最为神骏,那是一匹稀有的照夜玉狮子。
这黄脸汉子身后的六个人年纪大约都二十岁上下,穿着打扮皆是不凡,其中一男一女两个做道人装扮,一个满头白发的,年纪顶多二十岁的青年背着一把巨大的红色长剑,白发青年身边一个长得像是女人的男人背着一把硕大无比的弓,在这六人身后则是一头巨熊拉着一辆带着棚子的车子,那熊背上还坐着一个不停的往嘴里塞着东西,塞得满嘴流油的孩子,年纪大约在十岁上下。
官道的上的行人见到这支八人小队的时候全都纷纷侧目,驻足围观,他们见过骑马的,也见过游侠儿,也见过熊,但是这些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头熊,而且这熊一看就是那种特别凶悍的那种,但是被一个刚断了奶的孩子骑着,这种事情对于这些普通的赶路百姓来说,实在是活久见。
这被人围观的一行八人自然是夏九歌他们一行了,这是他们离开二贤庄的第二天,昨天清晨辞别了单雄信之后,夏九歌几人就一路打马去到了潞州城,在潞州城里,李元霸骑得那头熊兴霸果不其然的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守城的士卒都将他们八人当成了妖人围了起来,眼瞅着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夏九歌把单雄信给他们的三百贯钱,在众目睽睽之下全部丢在了地上,引起了民众的骚动。
几人趁乱脱离了人群,然后在小狐狸倾城的幻术的作用下,故技重施的将熊兴霸的本体遮盖了起来,几人在潞州城住了一天,因为每个人都带着武器,实在是太过嚣张,而且每件兵器说不沉也有个二三十斤的重量,实在是太降低马速了,故此几人在商议之后,除了夏九歌的那把巨剑,蒋师谦的震天弓,以及秦琼的双锏和李芷蔻的媚眼随身携带之外,其他的都装在一辆大车上由熊兴霸拉着。
几人出了城之后,按照李元霸的要求,胡倾城收起了那片带着幻术的树叶,让熊兴霸的本貌显现在了众目睽睽之下,故此才有了刚才群众围观的一幕。
夏九歌几人在官道上走了约么一个时辰左右的路程,最前边的秦琼勒住了马,抬头看了看日头,估算了一下时间之后,对着众人喊道:“休息一下吧,走了这四五十里的路程,人也累了,马也乏了,让马吃点东西,歇歇脚再走,不然这马蹄子可就废了。”
说着秦琼翻身下了黄骠马,牵着马朝着官道一旁的树林走去。
夏九歌几人也是同样如此,跟着秦琼一同进了树林。
一进树林里,几人先是各自把马的鞍鞯全部卸下,又给马喂了一点水之后,就让马自己去吃草了,反正有熊兴霸这个兽王在,这些马乖得好像小宝宝一样,也不会跑。
几人寻了个宽敞点儿地方坐下之后,夏九歌问金老师道:“师父,咱们还有多远才能到北平府啊?赶路赶得我的大腿都感觉磨破了,骑马真累啊!骑多了不得变成罗圈腿啊!”
“是啊,金老师,咱们还得多久才能到啊!人家可不想变成罗圈腿!人家是女孩子呢!”李芷蔻和张凌梵同时问向了金老师,眼神里带着莫名的悲哀。
金老师想了想,对着几人道:“如果按照咱们这个速度的话,一个月之后怎么也能到了!如果咱们能加快速度的话,半个月的时间也就到了!”
“不行,金先生,如果加快速度,还没到北平府,马就废了,马蹄子非得磨烂了不可啊!咱们还是慢点走吧!”一旁的秦琼连忙摆摆手表示了不同意。
蒋师谦满脸好奇的看着秦琼:“二哥?我刚才就想问,马蹄子长途奔袭怎么还会出问题呢?长途奔袭的话,顶多是把马给跑累啊,马蹄子怎么会废呢?”
秦琼闻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好奇宝宝似的蒋师谦,捂着额头崩溃的说道:“蒋儿!马的蹄子就跟人的脚一样啊,哪怕比较硬,但是还是会磨损的啊!我见过很多宝马,都是因为长途奔袭,硬生生的的给跑废了,马蹄子都给磨没了啊!”
蒋师谦更疑惑了,对着秦琼道:“诶?不会吧?马蹄子怎么给磨没了啊?”
“恩?蒋儿你不是说你精通相马,精通马术吗?连马蹄磨损都不会算?”秦琼满脸诧异的问道。
“诶?马蹄磨损?没有啊,我骑的马马蹄就没有磨损的啊!不信你问九儿,我以前那匹小黑,送来没有说马蹄磨损啊!”蒋师谦信誓旦旦的回答着秦琼的话,还看向了一旁的夏九歌。
夏九歌点点头道:“是啊,以前的小黑长途奔袭个四五百里地跟玩一样,也没见得马蹄磨损啊二哥,怎么咱们的马就这么娇贵呢?”
李芷蔻也插嘴道:“诶?夫君的马马蹄不磨损?我爹爹每年都因为战马马蹄受损,不得不退出战马行列发愁呢!千百年来,马蹄磨损一直是兵家的一个重大问题呢!”
“是啊,芷蔻说的很对啊!前几年的时候,我刚接手黄骠的时候差点就把它跑废了,修养了好一阵子才养回来呢,蒋儿别吹牛啦,昂!”秦琼打了个哈哈,笑了笑,接过了一旁卢依珐递过来的烟,熟练的点上,那姿势比老烟枪还老烟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