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歌几人看见这个东西酒都醒了一半,除了赵洛梵不认识这个东西之外,夏九歌三人对这个东西是什么可是清楚的很,而且也知道秦琼身为衙门口儿的公差,对于这种东西最是敏感,因此夏九歌三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瞅着一旁醉醺醺问秦琼什么东西的单雄信。
秦琼提着单雄信的领子,面容冷峻的问道:“单通!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谁!这本儿东西和你是什么关系!”
单雄信打了个酒嗝,用手扒拉了一下秦琼抓着自己领子的手,没有扒拉开,索性也不去扒拉了,偏过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绿林大帐,咽了咽酒气,抹了把脸之后,满脸骄傲的对着秦琼道:“嗝,秦哥哥诶,你打开看看啊,不是跟你吹!南七北六一十三省,绿林道总瓢把子,赤发灵官单通单雄信是也!你要是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去啊!嗝!”说着单雄信就开始往地上坠,嘴里还说着诸如有朝一日权在手,杀尽天下贪污狗之类的话。
秦琼恨恨的把手撒开,任凭单雄信倒在了地上没去管,抄起了桌子上的绿林大帐开始一页一页的翻看了起来,夏九歌几人也好奇,也一同围过来看着,只见这本账目虽然个头不大,但是写的内容很是详细,开篇第一页就写的是单雄忠和单雄信两兄弟,上边家庭住址,籍贯,曾用名,字什么,外号叫什么,做过什么事儿,手里多少人,擅长什么兵器,骑什么马,长得什么特征等等一应俱全。
再往后翻就是整个大隋朝全部的绿林道上跟单雄信有过交流,或者臣服于单雄信的人,秦琼越翻脸色越难看,因为秦琼在上边看见了好几个自己熟悉的人名,而且特征什么的都对得上,最主要的是有些至今破不了的案子都是这些秦琼所谓的朋友干的。
秦琼越翻手越抖,当翻到了最后几页的时候,秦琼差点没把那几页给撕了,只见那几页的墨迹明显还是新的,一看就是没写几天的样子,上边写的正是夏九歌几人的介绍,看到这里的时候,不止是秦琼,连夏九歌几人都变了脸色,秦琼翻看了完了那本儿绿林大帐,顺手丢在了桌子上,深呼吸了几口之后,用一种很是复杂的眼神看着夏九歌几人。那眼神中有惋惜,有惊讶,有不信,但是最多的还是怀疑和痛心。
夏九歌几人被秦琼的这个眼神盯得有些难受,毕竟这么被朋友怀疑,而且还是当做大哥一样尊重的秦琼这么怀疑,对于夏九歌几人而言实在是一件不怎么好的事情。
众人一阵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秦琼叹了口气,想要说话的时候,夏九歌眼珠一转,立刻计上心来,对着满脸哀痛的秦琼好奇的问道:”二哥,这个东西是什么啊?咋还有我们几个的名字啊?“
秦琼听完,眼神瞬间的变了,眼睛里的神情还是很复杂,不过却多了几分喜悦少了几分痛心,其他几人听夏九歌这么说,不用人教,都摆出了一副天真的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秦琼。
秦琼松了口气,又瞅了一眼绿林大帐,清了清嗓子开始解释起了绿林大帐所代表的含义。
待秦琼讲解完,除了赵洛梵之外,其他三人都装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而赵洛梵则是满脸懵逼的点点头,他毕竟还是对这种江湖道上的东西了解甚少,不过他也没有插嘴的意思,就在旁边乖乖的听着。
秦琼见几人都是一幅恍然大悟,紧接着几人的脸色瞬间变成愤怒不堪,心里更是松了口气,心道自己这几个兄弟看样子和绿林道上的人完全无关,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夏九歌拧着眉,瞪着眼,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对着秦琼道:“二哥!单雄信此人其心可诛!竟然栽赃陷害我们几个!二哥您说该怎么办吧!”
卢依珐和蒋师谦也是有样学样,都是一副愤怒不堪的脸对着秦琼问道,此时几人的注意力都在这本儿绿林大帐上,谁也没注意躺在地上紧闭双眼的单雄信已经开始满脸苍白的冒着虚汗,双手狠狠的攥在拳了。
秦琼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又拿起了绿林大帐仔细的看了看,叹了口气:“唉,这本儿大帐只要他这总瓢把子这里上了名,就会立刻让人把新上名的人的信息送往各地,看这墨迹至少是三天前的了,想来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你们是绿林道跟单雄信一起的了,而且有些人做的事儿我也佩服的紧,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秦琼说完,几人一同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秦琼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单雄信,嘴里嘟囔道:“别装了!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这话一说完,夏九歌几人还在好奇秦琼怎么知道单雄信是装的的时候,单雄信已经利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本来那双因为喝酒都混沌了的眼睛,此时也变得明亮无比,除了脸上还有些红之外,其他的地方无论谁看,都看不出单雄信喝了酒了。
单雄信站起身来,对着秦琼先施了一礼,秦琼摆了摆头,示意他不要这么演了,单雄信很尴尬,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秦琼又制止了单雄信,从桌子上把绿林大帐拿了起来扔给了单雄信,对着单雄信恶狠狠地说道:“单二员外真是深藏不漏啊!秦某眼拙,尽然没发现您就是这大隋朝赫赫有名的绿林道魁首!看来我这衙门口的公差该引咎辞职了啊!单通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把我这几个兄弟的名字写在这本要命的阎王账上是何居心!”
说着秦琼怒瞪着单雄信,身上的气势开始不断的增强宛如一头猛虎一般,大有如果单雄信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就当场动手把单雄信给打死的意思。
夏九歌几人也围了过来,全都如同饿狼一般的看着单雄信。
单雄信只感觉自己被一头猛虎带着几匹饿狼给盯上了,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陪着笑脸说道:“哎哟,哥哥可冤枉死兄弟我了,还有诸位兄弟也是冤枉了单某了,诸位请听我慢慢道来!”
夏九歌一听就火了,怒斥单雄信道:“妈的哪有闲工夫听你瞎BB,二哥要我说弄死这个狗贼,咱们把这二贤庄占了算了!”
秦琼听完夏九歌的话也是有些不快,厉声制止道:“九儿休得胡闹!这么做跟那些强人响马有何区别!让他说!单通你说吧!”
单雄信端起了一个杯子,呷了口茶,清清嗓子面带着笑脸道:“夏兄弟几人来找我,我自然以为是通道中人了啊,而且夏兄弟几人又身怀绝学,脾气秉性又和我们绿林道如出一辙,哥哥要您说,如果您是我,您能不把他们当成自己人么?这本儿绿林大帐你们只看到了它的坏处,谁又看到了它的好处了!账上有名者,无论到了哪里,那里只要有我们自己的人,都是自家兄弟,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你是账上有名的人,只要你是我们道上的自家兄弟,我们都会为你提供一切的便利!秦哥哥,我的秦哥哥诶!还有诸位兄弟!你们怎么能说我这是害了你们呢!我这拿各位兄弟当自己人啊!”
秦琼听完单雄信的话,气消了一半,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夏九歌几人,却见夏九歌几人的表情比之刚才不仅愤怒,而且还多了几丝嘲讽和不屑。
夏九歌几人见秦琼看着自己,都是摇了摇头,夏九歌走上前一步趴在秦琼的耳边小声的耳语了几句,秦琼听完之后,看向单雄信的双眼里又充满了敌意和恨意。
不过这敌意来得快,去的也快,秦琼咬了咬牙,对着呆若木鸡正在反思自己哪里说得不对的单雄信笑了笑,转身对着夏九歌交代了几句话,夏九歌点点头,去找蒋师谦和卢依珐交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