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情享用了豪华到怀疑人生的晚餐,娜塔莎咯咯笑着,由秦石武打横抱着进了浴室。
不知多少时间后,她趴在丈夫身边,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床头灯发出昏暗的光。她心醉神迷,贪婪地凝视着健壮有力的线条。她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卧室,又怎么上床的,只知道幸福如涨潮时的浪花般涌起,令她一次又一次迷失其中,无法自拔。
这就是所谓沦陷吧?自和秦石武结婚以来,今晚是感受最棒的一次。这样下去会不会被彻底淹没?没关系,就算被淹死也心甘情愿,浪头来得再猛烈些好了。
她抬起酸软的手,在丈夫胸膛划着圈圈。秦石武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身上。
“坏蛋,”娜塔莎笑着骂道,“总是欺负我。”
“所谓炫耀要以抱怨的形式,这么说来,你今天很满意喽?”
“谁说的?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秦石武松开了手,把她从胸前推了下去。“是吗?”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那算了,本来还准备再多尽一下丈夫的义务,既然你不喜欢,我还是省省力气,早点睡觉的好。”
“啊,太坏了小一,”娜塔莎腆着脸又爬回去,“我,呃,刚才说错了!”
“是这样吗?”
“没错!因为旅途太劳累,脑子不够用,说错了话!”
“那正确的说法该是怎样的?”
真是的,结婚两年多了依然会脸红,她咬着嘴唇,用被子遮住大半张脸:“你问我满不满意……完美!不能更满意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秦石武突然发力,反过来把她压在身下:“我满意?还早呢。”
当两人再度躺下,卧室里一时只有粗重的喘息声。把头深埋在枕头里,娜塔莎哎哟哎哟地叫唤个不停,好久之后回味才算告一段落。双手软软的使不上一点劲,想把自己撑起来都做不到,反而陷得更深,连呼吸都被堵塞。
好在丈夫的臂膀依然有力,及时将她托起。秦石武一脸疲倦但是得意的笑:“已经不行了吗?这可不对劲啊,根据我国长期以来关于牛和耕地的讨论,爬不动的该是我。”
娜塔莎气喘吁吁:“不公平啊,我坐了七个小时的飞机再加一个小时的汽车,早就筋疲力尽。而且上飞机之前,我还在忙着分析数据,改进引擎和通讯系统,和你上班就是打游戏可不一样!”
“我可也没闲着。今天和玛伦他们一起训练,一个小时的射击、一个小时的格斗,还有两个小时的实战。说起来,我们在床上算是射击,格斗,还是实战?”他一本正经地问着不正经的问题。
玛伦是在路德维希绑走陆菲之后,黎明特意派来保护她安全的护卫,性别为女,国籍挪威,身材高大到黎明里大多数男士都要仰视,目前率领一支由六名成员组成的小队,驻扎在长州。
毕竟是在天朝,治安状况良好,再加上户籍制度和无处不在的社区大妈,想对特定保护起来的女孩下手,即便是冈格尼尔也十分为难。他们不与国家力量作对,除非是高卢那种疯子,或者这个“国家力量”本身不能见人的时候才有例外。玛伦他们平日里各自有一个用来掩饰的伪造身份,通常情况下用不着现身,始终以影子卫士的角色存在。
娜塔莎用手指头缠绕着披散的长发,认真地想了想:“射击、格斗和实战吗……我们,三个项目齐全,可以算是铁人三项?不对不对,我只参加了两项,没有射击啊……”
“所以,”秦石武的手既不老实又不客气,偏偏她连一点防御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他予取予求,“你还远远算不上最累的。还有两个人,和你一样也是七小时飞机加一小时汽车,我敢打赌,他们这会一定也在进行铁人三项——这个名字起得挺不错。”
“真打赌的话,你就输啦,”娜塔莎说,“他们今天肯定什么都没干。”
“怎么回事?”秦石武一下坐起身,“陆菲又病了,还是刘弈受伤了?我没接到情况报告啊。”
心里暗暗佩服,自己全身酸软得抬下手臂都觉得累,他竟然还有精力。“这个嘛,”她慵懒地舒展了下身子,“等明天起床再说吧……我现在就和这床上的被子枕头一样软了。记得明早叫醒我,否则,我可以睡到……”
她展现了惊人的入睡速度,没来得及把睡到几点说出口,意识便沉入梦乡。秦石武在她脸上留下一吻,轻轻将被子盖好。
第二天午后,娜塔莎才悠悠醒来。窗帘的遮光效果很好,房间里几乎和夜晚一样伸手不见五指,时钟显示现在是正午十二点半。秦石武不在床上,听得到厨房里有人,准是他在忙碌。
她去浴室洗了把澡,温热的水洗去一******留下的痕迹,也驱散了残留的睡意。等梳洗完毕,秦石武把早餐——实际上是午餐——端进房间,让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床上吃。食物延续了昨晚的风格,尽是她喜欢的东西,正好体力消耗甚是巨大,亟需补充。开动前她在胸前划着十字,当初果然没有看走眼,感谢上帝把这个男人送到在黑暗中徘徊的自己面前。
大快朵颐的同时,她把发生在圭亚那的事情以个人角度说给秦石武听。从训练场上发生争执到卡杜达?海文送回陆菲,她的陈述简洁、清晰而富有条理,把最后一点鱼子酱送进口中的同时正好完毕。
“又是个没见识过的家伙,”秦石武挠着下巴,“那家伙自称代号是格莱普尼尔?没有收回被毁的动力甲?没对陆菲做任何坏事?太奇怪了。格莱普尼尔……这可不是个好名字啊。”
“为什么?”借亲丈夫的名义,娜塔莎把嘴上沾到的油和酱汁擦在秦石武脸上,“冈格尼尔的家伙喜欢从北欧神话里找代号,这个应该也不例外吧?我对他们的神话体系不熟。格莱普尼尔是什么怪物?”
“不是怪物,而是条绳索。传说中用来捆绑魔狼芬尼尔的绳索。这条绳子的制作用掉了这些材料:猫的脚步声、石头的根、女人的胡子、鱼的眼皮、熊的警觉和鸟的唾液。听起来都是世上没有的东西对不对?就是因为都拿去做绳子了,所以从此世上就少了这些东西。据说成品比普通的绳要细,而且比丝更柔滑,具有强大的魔力,连芬尼尔也无法挣脱。只是这绳索的寓意很不好,格莱普尼尔除了作为缚狼锁,还有个含义是欺诈者。”
“欺诈者……那家伙……”娜塔莎没有亲眼见过海文,缺少直观的印象。小菲似乎很信任他,说他人很好,但要赢得她的信任实在不难,若是个经验丰富、精于此道的老手,转手把她当面卖掉还能让她帮着数钱。
秦石武又借拥抱的名义把油擦回她脸上:“搞不清楚他的想法。不过既然他暂时没有敌意,我们也没必要主动去招惹就是了。现在要关心的是那两个小家伙,不帮下忙是不行了,我下午就找刘弈谈谈。哼,谢尔盖和加诺达两个混蛋,麻烦的事情总是交给我。”
“能让他们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吗?”
“痛苦才能令人成长——他们会比以前更好的。当然,痛苦的含义嘛,和你理解的可能有点儿偏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