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被外人发现吕布的秘密,高顺挑选了离军营不远处的山谷作为两人的训练之所。等到达之后,吕布令跟随的部卒守在谷外,只与高顺进入。山谷不是很深,不一会两人就骑马走到了中间。
吕布看此山谷是典型的葫芦状,外细内粗,中间有一个长宽都约百米的方形平地,正适合训练。且周围被高大的松柏所遮盖,寻常人根本不会前来。心中一喜,问高顺道:“伯平,这样的好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
高顺回道:“主公,这里离我们军营不是很远,刚来之时我们就发现了。我和张将军进谷之后发现这里是一个绝佳的守御之所,一旦遇袭,我们如果撤到这里。敌军就算数倍于我,也难轻易攻入,所以把它当做一个备用基地。今天主公说需找一个僻静之所训练,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此处。”
吕布望了望周围,此处两边山峰耸立,寻常人根本爬不上去,从上进攻的道路基本上被阻绝。敌人若想进攻只有从前方突入,但谷口狭窄,敌军再多军队也只能分批进攻,对于防守方无疑大大有利。吕布对张辽、高顺挑选这样一个地方并不吃惊,他们军事素养本就很强。但是他们如此防患于未然,在没有任何危机之时就先想好了退路,使吕布对他们的佩服不由得又增添了一分。
两人休息了不一会,吕布招呼高顺起来,跨上赤兔马,催促高顺抓紧训练自己。
穿越之后虽未继承吕布的武勇,但毕竟身体还是原先的。虽然还未完全适应,但舞动起沉重的方天画戟十分轻松。吕布双手上下翻滚,犹如一条出水蛟龙,很是威武。他一时兴起,挥动方天画戟朝一颗巨树刺去,只听砰的一声,画戟穿树而过,在树身上留下一个大洞。
吕布心绪一震,没想到自己力气如此之大,心中暗自纳闷莫非自己已经继承了吕布的武勇,只是之前没发现。他收回方天画戟,朝高顺望去,希望他能解自己所惑。但发现高顺脸上竟然没有一丝高兴之色,而是一种惋惜甚至带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高顺没有给吕布多加解释,只是骑上骏马和吕布对练起来。
几个回合之后,高顺脸色更加凝重。他已大概明了自己主公此时的情况,虽然身体仍然很强壮,但招式和对敌技巧似乎已全部忘记,每次都是简单的砍、刺。这样对付一般武将完全可以凭借蛮力取胜,但一旦别人不与之拼力气,完全可以借机慢慢消耗他的气力并借机取胜。
高顺眼神中充满担忧,不知从何说起。他沉默良久后,说道:“主公,现在我看你力气没有丝毫减弱,可以匹敌任何一个一流武将,但是对敌技巧却似乎完全忘记,就像一个从来没有和别人对抗过的新兵。属下实在不知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如果仅是因为生病,似乎很难说的通。”
吕布脸上一红,心中暗想这都被高顺看出来了,连忙打哈哈道:“伯平,你看这力气没消失是好事还是坏事?”
高顺回道:“当时是好事。主公所持兵器为方天画戟,长一丈二,在所有兵器中长度位列前茅,而且此兵器,可砍、可刺、可勾、可啄。主公力气如此之大,遇到敌人完全可以挥动画戟,形成一个近一丈五的防护圈,寻常人根本近不了你身。属下害怕的是主公遇到一流武将,他们对敌经验和技巧都十分纯熟,一旦看出主公破绽,会很难对付。”
吕布眼神一亮,心想自己只要暂时能对付三流武将就可以了,反正身旁有高顺、张辽护卫。但语气中还是充满遗憾的说:“这可如何是好,伯平,你可要帮我啊!”
高顺拱手道:“主公无须担心,只要神力还在,技巧可以慢慢累积。属下接下来会说一下简单的对敌技巧和经验,一定会对主公有所帮助。”
吕布点了点头。
接着下高顺从最基本的对敌技巧教导吕布,起初还觉得有班门弄斧之嫌。但看吕布竟然完全不以为意,而且似乎还有一种接触新东西的兴奋之感,心中的一点忐忑也慢慢一扫而空。
吕布听高顺说完,感触良多,迫不及待的站起和高顺对练。
吕布骑上赤兔马,本就占速度的优势,但是每次都被高顺轻易闪过。吕布调整心绪,想到高顺所说的“对敌技巧,虚虚实实,宛如兵法”。心想自己刚才太过性急,只会从一个方向进攻,所以才被高顺轻易躲过。如果分别从不同方向,分散进攻,虚实相互配合,让高顺摸不清自己进攻方向,也许可以扭转劣势。
吕布拉了下缰绳,停下赤兔马。接着猛然起势,朝高顺攻取,兵器挥舞方向却在攻击过程中不断改变。高顺初时稍微有点狼狈,不得不硬接吕布,双臂微微感到有点酸痛。但是很快摸清吕布套路,渐渐扭转了劣势。
吕布一遍遍朝高顺攻取,心中虽然有了一些想法,但实行起来却倍感困难。每次看着都与目标差之毫厘,但一一被高顺轻易躲过。吕布心中不服气,加紧猛攻。
烈日当空,汗水湿透了内衣,黏黏的粘在肉上,备是难受。吕布这段时间没加训练,开始之时甚是威猛,但时间一久就感到双臂酸疼,每次举起方天画戟似乎都要耗费全身之力。到最后已是气喘吁吁,如果不是心中想要击中高顺一次,恐怕早已停止。
高顺看吕布实在不能再坚持,收势拱手说道:“主公,这个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我们何不暂且休息一会,之后再继续练习如何?”
吕布口中长吐了一口气道:“我也想休息,只不过不知道曹操会不会给我机会。”
“曹操?”高顺不知道为什么吕布突然会提起曹操,脸上充满了不解。
吕布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突变,不知道如何解释。“那个,伯平,你不用想那么多,我只是想多加练习而已。”
但这样的回答显然没有解除高顺心中的疑惑,他眉头紧紧蹙起,也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么?
此时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两人的尴尬,一个传令兵骑马走近道:“主公,张将军派人前来,说是有要事。请主公速速回营。”
吕布心中大大舒了一口气,心想幸亏张辽此时有事,否则真不好解释过去。他不再理会高顺,转身命令道:“我马上回去,你让张将军到军帐等候,我稍后就到。”
传令兵得令离开,吕布转向高顺道:“伯平,文远必定有什么急事,你先去看看。我先回营换一身衣服,稍后就去。”说着也不等高顺答应,骑马奔出了山谷。
吕布回到后营,脱掉身上盔甲,换了一身便装。等走入军中大帐,张辽、高顺已经在那里等候,看到他进去,他们连忙站了起来。
吕布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此时注意才注意到张辽身旁站了一中年文士。
平时有人拜访,张辽都是引到吕布府内,不知为何此次却直接带到军营。吕布心中闪过一丝诧异,转向张辽问道:“这位先生是?”
还未等张辽回应,那位中年文士接过话头道:“在下缪尚,现任河内主薄,奉张太守之令,特来拜见将军。”
吕布拱手道:“原来是缪主薄,久仰大名。却不知张兄此次遣你来此所为何事?”
缪尚回道:“太守大人思与将军往日情谊,想到将军委屈河内甚是不易,特令小人携带些许小物来拜访将军。”
说着转头命令道:“来啊!把礼物呈上来。”
吕布心中疑惑,不知缪尚这么说是何意?引颈向外望去,对张扬所送来的礼物也是充满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