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您怎么来军营了?”
吕布面前耸立一个大汉,个头与他不相上下,浑身上下肌肉突出,站在那里犹如一座铁塔。脸上一道伤疤从耳根直到嘴角,此刻咧嘴而笑,更添一分狰狞。他是吕布手下将领成廉,军中地位仅次张辽、高顺。
吕布点头示意他不用多礼。
“怎么没有看到张将军?”,成廉为张辽副将,一般两人会在一起,但周围并没看到张辽踪影,吕布就势问道。
成廉回道:“张将军在城北招兵,如果主公有什么急事,我立即就派人通知他回来。”
吕布摆手道:“不用了,我就是来随便看看。成将军,你继续忙你自己的事吧!我去高将军处看看新兵训练情况。”
“诺!李勇,你带将军去一下高将军营地。”成廉应了一声,转身吩咐他身旁站立的一个士卒道。
吕布定眼望去,只见那士卒十分年轻,也就二十五岁左右。虽长相仍旧稚幼,但身材却十分高大。他上前一步,摆手站在一旁引路道:“将军,请这边走。”
吕布点了点头,跨步向前走去。
自从穿越后,这还是吕布第二次来这个军营。第一次时是刚穿越成吕布之后,当时以为会像很多穿越小说写的那样不仅继承一个人的武勇,而且还会在原有基础上有所突破。当时迫不及待的想要尝试一下技压群雄、横扫千军的那种快感,可是不曾想仅三个回合就被高顺一刀拍落马下。
至那之后,他再也不愿来这里了。一方面是因为他自己还抱有一丝希望,以为不久就可以回归原来的生活,认为没必要再来。而另一方面则是他心中暗想吕布以武力统御部下,当他们发现他这个冒牌货连手下将领都打不过时,不知还有多少人乐意听他指挥,心中的恐惧让他不敢再来这里。可是即将发生的战争让他无法再逃避,为了避免自己将来在战场上被人一刀秒,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到军营。
但幸运的是此刻他至少还有张辽、高顺可以信任,不用担心事情会被泄露出去。而且他自己还怀有一点期待,心想说不一定自己可以通过训练仍旧可以回到吕布的巅峰时刻,毕竟自己这个硬朗的身体还是吕布的。
李勇边走边向吕布介绍整个军营此刻的情况,他口才极好,更兼条理清晰,说话连带着比划。不一会吕布已经完全明了这个军营的情况,心想怎么和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相差那么大?
吕布英勇善战,但是似乎对军营的布置一直不太注重,而他穿越后不再来军营,反而给了张辽、高顺发挥的空间。他们在军营中间开辟了一个大的圆形校场,将粮草和所有骑兵安置在中央,并特意空出四条大道通向四边。平时骑兵的训练就在这里进行,一旦遇袭,可以在不到半柱香时间内到达各边。而且还保证了粮草的绝对安全。
校场周围分布着四个步兵方营,宋宪、侯成统御东西两营,成廉虽是骑兵军官,但是此刻吕布手下将领奇缺,且只有五百骑兵,张辽足以指挥!所以成廉被张辽暂时用来统御北营。
南营距离晆固军营最近,鉴于吕布与他的不和谐关系,受袭可能性也是最大。张辽、高顺把整个步兵的三分之一和所有新兵都布置在此处,由高顺亲自统领。四营百米外还建了四座瞭望塔,如果敌人来袭,可以第一时间内发出警报。
吕布看张辽、高顺如此部署,将各个突发情况都考虑的如此清楚,心中不禁对他们的军事素养赞叹有加。心想如果当日吕布多听听他们的建议,也许就不会落得白门楼身死的下场。
吕布听李勇一股山西腔,于是转向他问道:“李勇,我听你口音好像是并州那片的?”
李勇回道:“将军好听力,小人老家在雁门马邑。”
吕布想了想道:“马邑,张将军似乎也是那里的?”
李勇笑回道:“是的,将军,张将军正是小人老乡。小人家穷,我十三岁那年,家乡闹饥荒,父母把我送去军营,希望能讨得一条活命。那时军营长官看我身材矮小瘦弱,不愿收留,幸亏遇到张将军。他知道我是他马邑同乡后,便把我留在了身边,空闲时教我习字骑射,到现在已有六年时间了。”
“那今年你才十九岁,身材竟然如此高大,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你还这么小。”吕布脸上明显带着吃惊,停顿了一下开玩笑道:“看来军营的伙食不错,把你养的这么粗粗壮壮的。”
李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脸上满是笑意。回道:“大概是的,张将军一直说我吃起饭来像头猪。如果不是张将军,恐怕我早就死了。”
吕布道:“那你可要好好努力,也不忘张将军对你的栽培。”
李勇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将军,我会的。我现在已经成什长了,一直梦想成将来有一天成为张将军和您一样的大人物。我相信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这个梦想一定能实现。”
“像我一样的大人物!”吕布心中不禁苦笑,心想如果此刻李勇知道他只是套用吕布的躯体,兵法、武术一概不知。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此时突然一阵振聋发聩的喊声打断了吕布的沉思,他心中一震,以为出了什么事,引颈向前望去。
李勇看到吕布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连忙说道:“将军不必担心,那是高将军在训练新兵。”
吕布听李勇如此说,心中稍安。突然想起了《三国志》中极尽赞赏的陷阵营,心里暗想莫非这个时候已经存在。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快步向前走去。
不远处的士卒分为南北两军,相隔大约两百余步。南军比北军多了一倍有余,且占据高地,凭借地理优势,疯狂向北军射箭。北军此时相比南军则要沉寂的多,他们躲在盾牌之后,相互掩护着,犹如一个巨壳乌龟,移动极其缓慢。但防守却极其严密,箭头虽密,却很难射透盾阵。当北军推进到百步之内,随着指挥军官一声令下,盾牌被迅速拿开。露出一片已拉好弓弦的箭阵,一起朝南军方向射去。
南军将士猝不及防,顿时倒下一片。在他们还未来的及反应之时,北军已分散开来,持盾快速向前冲去。南军指挥官听到对面响起的喊杀之声,急忙招呼自己手下站起来用弓箭射击,试图阻挡敌军片刻。此时北军大部已突破到五十步左右,虽有弓箭射来,但却不太密集,虽有部分士卒中箭倒地,但更多的北军却突破了死亡地带。达到二三十步左右,一小部北军停止冲锋,就地支起盾牌,架起重弩,朝对面疯狂射击,全面压制南军弓箭手。
其他的北军士卒却手持木盾和大刀,以更快的速度杀向对面阵地。南军指挥官并不想就此认输,他下令弓箭手后撤,刀盾手向前。但北军确实太快,已和南军混杂在一起,南军弓箭手又阻挡了自军刀盾手前进的道路,一时混乱不堪。北军趁机猛攻,南军中虽有部分激烈抵抗,但已起不了多大作用。
李勇看到这个场景,说道:“将军,看来南军要输了。”
吕布默默的点了点头。心想北军利用盾牌,推进到百步之内,突然射出的箭雨使南军猝不及防。利用这个间隙,发动快速冲锋,与敌弓箭手混为一体。如果这是在真实战场,此时南军恐怕早已全面溃败,剩下的时间只是北军单方面的屠杀。
吕布没了继续看的兴致,转向李勇道:“走吧!我们去看看高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