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这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刚才的梦境非常真实,我现在都觉得喉咙发紧。用这种奇怪的坐姿睡了这一会儿,我脑子更加发懵了。我拿掉毛毯站起来,顿时浑身都疼。
地下室平静的很,阿凌和老周此刻也只有无奈。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确信小夜不会出现,就关门各自回去。
出了地下室,,三个人在附近早点铺子随便垫补了一些,阿凌就要打车回去。
我看她神情落寞,以为她放弃了。
没想到临上车她又回头看着我和老周道:“我回去处理一下家里的一些事情,顺便跟学校那头请个长假,然后就过来找你们。”
我和老周对视一下,不理解她这番话的意思。
“请个长假?”我困惑的笑着,“这里还会有什么事情?需要你这样做。”
“事情或许只是刚刚开始。刚才地下室,你睡着的那会儿,我大致想了一些事情,但需要等到我再次过来后,才能和你们说。你们这会儿可以好好休息一番。”说完她就面色沉重的进了车。
我和老周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道她又有什么新鲜的想法。
雨并没有停下来,只是势头弱了不少,风一吹,正和水雾一般,粘在身上同样冰冷。
我打了个寒颤,看老周还呆呆立在那里想着什么,就拍拍他肩膀道:“回去吧,想什么呢?”
老周回过神儿,笑道:“没什么。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小夜没再出现,然后你真的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说实话,刚才阿凌那番话确实让我多想了一些,听那话味儿,难道她知道的更多?不然怎么会突然决定那么做?不过关于这阴楼的整件事情,我觉得我们三个早就有了某种默契。如果谁真有一些对方不知道的秘密,也应该及时分享出来才是。阿凌虽然性格内向,但是分诚恳,也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
但一阵风钻到脖子里,我觉得冷的不行,马上停了猜想,对着老周道:“我们别在这儿傻站着了,冻成冰坨了都要!你既然想聊,我们不如还是到我屋里去,喝着热茶、拥着被子,想说多久说多久,困了躺下就能睡。”
老周呵呵笑着说好。
回屋里泡好茶坐定,老周就直接说道:“我看啊,我们还得下一次那暗洞里。”
我正给他递茶,听他这话手就一抖,“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这事儿到此为止有什么不好的?我们他娘的来A市是为了探险来了吗?这事儿这么稀奇荒谬,探索发现栏目没来找我们真是够亏的。”
老周听出了我的揶揄,不过他似乎不在意,笑道:“那我问你,你来这里是干嘛来了?”
“当然是谋生啊!挣钱啊!不然呢?没事儿整天像土夫子一样钻地下洞啊?”我想都不想就回了他。
刚说完,我就发现不对了,我脸一红,就道:“虽然现在一无所有......”
老周带着欠揍的笑脸定定的看着我,半晌说道:“你不仅一无所有,你还一无所长。”
“嘿!你这话我怎么就这么不爱听呢?”我又不服道,“怎么说我也能敲敲字吧?”
不过他说中了我的痛处,细细思考一番,我的确一无所长。现如今的工作需要的技能,我是一点也没有,一个高中辍学生能有什么本事。要不是老周“可怜”我、够义气,我现在抄稿子的活儿都找不到。
老周看我不说话,就知道我听进去了,我就听他极其舒服的啜了一口热茶,又慢悠悠的说道:“心气儿再高,身为下贱,也成不得事,你真该好好想想自己立志要出来的时候,那一番天王老子也不服的气势。”
我给他说的没脾气,但心服嘴不服,就道:“你这会儿倒成了教育专家了,上师你是在说成功学吗?”
老周皮笑肉不笑,不搭我这话茬,忽然又严肃道:“我是认真的说这些事情的。阿凌她和我们不同,出身好,路子多,人算是精英阶层,我俩就是逛沙县的小市民,所以,有些事我们是要一致;有些事,我们就可以多做一些。”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被老周的话绕的晕了,一会儿是再去地洞,一会儿又是我们和阿凌不同。
“你听我说完,我说再去地洞,是因为那里现在应该没有危险了。我说阿凌和我们不同,意思是在地洞里,我们可以多做一些事情,”老周很是认真,“而且,多做的这些事情,完全可以让你我摆脱现在的处境。”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过来,这家伙是又把之前的论调搬出来了,看来他是一直坚信能在这暗洞里淘出点儿东西来。
不过给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心动了。我上次听他说时,略带犹豫,因为知道那里面不太平,这次按推论小夜似乎解决了里面的怪物,那这里似乎是要就此被遗弃?那老周说的就真有了一丝说服力。
我把这想法说给他听,老周就乐了,输了个大拇指,说我上道的很。
我忙叫他打住,说里面有没有东西还说不定呢?而且之前那些人知道这里,却没有人打里面的东西的主意,实在是更加衬托出我们的卑微和渺小。
正说笑着,我就看老周又正经起来。我问他怎么了?
老周就道:“我说再下去一次,主要目的还不是这个。”
“哈哈,你就吹吧,话都说开了,还立什么牌坊!”我笑道。
“是小夜,我总觉得她不会这么不辞而别,”老周真的又严肃起来,“而且她是周家人,还记得我说我爷爷的妹妹吗?何广怀疑我家老宅子起火是她做的,那长毛应付的人也是她。我觉得小夜一定知道会些什么,或者一定在洞里留下了什么线索,我这次想弄清楚。”
“你怎么这么肯定?”
“原因?你是问原因?真他娘的见鬼!在地下室等小夜的那会儿,我他妈也做了噩梦,我一直忍住没说!”老周把茶杯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搓了搓手,忽然就激动起来,“你想想阿凌说她爷爷托梦时我们怎么分析的?如果我没想错,那是小夜在地下给我们传递的某种信号,她是在要我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