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还说说话,但一只手二话不说就直接堵在我的嘴上了。
细腻,光滑,这多半是一个女孩子的手,而且应该还是一个特别年轻的女孩子。
周围特别黑,外面暗淡的烛光根本照不进来,我和这个女孩离得很近,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但就是看不清楚这个女孩的脸。
她的手一直压着我的脖子,把我往门上面挤,她没有说话,但明显也不准备让我说话。
隆,隆,隆。就在我想要继续挣扎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特别大的响声,而且还是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地,都有了一种惊天动地的感觉了。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我都感觉这里像是地震了,门上面不断的有尘土洒下来,弄得我满身都是,还差一点迷了我的眼睛。
这一系列像是地震的响声持续了好久好久,我靠在墙上的手都麻木了,最后要不是那个女孩叫醒我,我可能还在那里靠着墙发愣呢。
女孩儿打了我一家就直接朝院子里走过去,根本没有和我说一句话,看着她那模糊的背影,我只好选择了跟上去,谁知道外面现在正在干嘛呢,别我一出门刚好又遇到什么。
这里的院落结构也很传统,里屋,东西厢房,小花苑,样样都有,里面没有一间屋子里有灯光,我也只是模模糊糊的确定那个女孩是进到了正屋里。
院子里有一棵很茂盛的大树,枝叶繁茂,因为天太黑,我连这是一棵什么树都没有看清楚,只看到了一大团的树影。
“你怎么还跟进来了,快走,出去出去。”正准备进正屋,那个姑娘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也拿着一盏灯笼。
凭着灯笼微弱的灯光,我看到了那个女孩的样子。
“兰,兰馨。”是兰馨,那个女孩竟然就是兰馨。
“哎,你干什么,快起开。”兰馨一把把我推到了地上,一手拿着纸灯笼,凶巴巴的一直看着我,嘴里还不停地重复着这些话。
她竟然脸红了,虽然周围的灯光异常暗淡,但我还是发现她的脸竟然出奇的红,突然,我感觉这个久为逢面的兰馨竟然有了一种特别明显的陌生感觉。
我很好奇,为什么兰馨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这个兰馨给我的感觉和以往大不一样,每一个动作都感觉那么自然,完全没有一点纸扎的木讷气息。
要知道,兰馨虽然能够在晚上变成美女,但是她的动作有时候还是特别特别的僵硬,有那么一点机器人的感觉,但看我面前的兰馨,没有一点的僵硬感,反而怎么看怎么自然。
很多的时候,我都一直再想兰馨如果还成肉身会是什么样子,但猛的见到还是有很多很多的不适应。
兰馨很漂亮,即使放在人山人海中,我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找出来,而我面前的这个兰馨更是也给了我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我的心。
“你快走,不要盯着人家看。”从我一开始现在,我一直激动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倒是兰馨本人却被我看的十分不好意思,时不时举起灯笼遮盖她的脸。
“兰馨,你现在的样子比以前漂亮多了。”我说的是实话,可能是以前见到的兰馨都太假了,猛的一见到真的有点不适应,忍不住想要多感慨几句。
“你怎么知道我叫兰馨,你是谁?”我一直兰馨是装着我不认识我,只为了到最后给我一个惊喜,但是直到兰馨从腰间取出一把刀之后,我才一步步明白兰馨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你别乱来,我是王波啊,你先把刀放下来,冷静冷静,再好好想想,你别冲动。”兰馨的刀都快架到我的脖子上,眼睛瞪的老大老大,我真害怕她一刀直接捅到我身上。
“王波,你天王我也不买账,我可不认识你,你要是来倒斗的就给本姑娘乖乖的,本姑娘心情好就放你走,惹到本姑娘就直接把你送局子里去。”这变的也太快了,刚才还是一脸羞涩的小,这才几秒钟的时间,立马又变成了一个态度强硬的女汉子。
我当然不敢触其锋芒,乖乖的按照他说的一步步做,走到树下面,老老实实的做到那个椅子上面。
随后,兰馨就消失不见了,临走的时候,她说要我在这里等着,她去里面取绳子,要我不许跑。
要是这个人不是兰馨我早就跑了,但是这个人就是兰馨,我出来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找她嘛,好不容易现在是找到了,要我跑我都不跑。
虽然她给我的感觉和原来不太一样,以前是一句好老公好老公那样喊,即便那次我把她丢在废楼里,她也没有对我发脾气,现在一见面猛的变成这个样子,可能他是在故意气我。
我就乖乖的一直坐在这里,想着她一会过来要怎么拆穿她,是让她乖乖自己现出原形,还是故意离开让他挽留。
“又是一个送死的来了,我挺佩服你的,年轻人,老太我这里也已经好久没人光顾了。”我本来还在想一会要怎么对付兰馨,突然周围传出来了这样的声音。
“谁,是谁在说话。”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我是听错了,但我不再想之后那个声音依然还在响着,好像就是再说我触犯到她了,她要好好的惩罚我。
但我很仔细很仔细的看了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兰馨拿着灯笼走后,院子里没有一丝的光亮,只有这种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的响声。
院子很小,我感觉这声音的源头好像就在我身边,就在我背后的这棵大树附近,我也怀疑过这棵打大树,但树说话我觉得也太天方夜谭了。
如果非说要是树的话,我觉得应该会是在树上面,毕竟只有树上面是我看不到,哪里枝叶繁茂,上面坐着一个人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个想法很快都被我自己给推翻了,那个声音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老太又怎么会没事坐到树上面去呢。
“小伙子,你的死期到了,你决定好怎么死了么?”那个声音一直再响,但我就是找不到来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可能是兰馨的恶作剧了。
我心里挣扎纠缠了好长一段时间,到底是冒着危险在这里等兰馨,还是先离开,等到天亮再重新回来。
说要我离开这里,是还真是有点舍不得,毕竟我可是找了好久好久,才找到兰馨的,最近经历的这一切,也已经都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了,我是真害怕,我这一离开,周围再次发生高深莫测的变化,我再也不来,岂不是这辈子都见不到兰馨了。
挣扎了好久好久,我还是觉得这里有点太诡异了,特别是这棵树,开始的时候,我觉得这棵树一定没问题,但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又问题的地方,只能再次怀疑这棵树了。
恰巧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一个比较诡异的现象,周围明明没有风,但我背后的这棵大树却在不停的自己摇晃,枝叶时不时发出沙沙沙的响声。
这也都怪我当时心急,以为兰馨会给我惊喜,也没有问一问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别找一个绳子找一晚上,那我岂不是要在这里担心受怕的坐一晚上了。
我是不准备离开的,既然兰馨就在这里,这里的东西也应该不会厉害到哪里去,我现在又怀疑,这一切还真有可能是兰馨吓唬我的把戏,我也觉得当初我把他抛到老王哪里太过分了。
就乖乖的待在这里,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我觉得这是现在最好的方法了,虽然可能战胜不了自己的耳朵,但是多忍受一下还是可以过去的。
我虽然是这样想,但是却不能这样做,我估摸着我也已经在这里做了好几十分钟了,两个腿都已经做麻了,现在我想好好站起来活动活动却怎么站都站不起来。
这就奇怪了,我使劲扶着两边的椅靠,拼命用力,但怎么都站不起来,屁股根本不能离开椅面,我好像是被固定这里来一样。
“想走?你觉得我可能让你走吧,你还是想想你想怎么死吧,我喜欢尊重别人,让你自己选择死法。“她只是在笑,这种得意而猖狂的笑让我感觉浑身发麻,脑子里都是翁嗡嗡的一片。
这下我再也骗不了我自己了,两只腿不由自主的打着哆嗦,脑子里也像是猛然间短路了一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椅子在动,真的是在动,这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这个椅子明显是自己在动弹,而且还带着我。
我真的怕了,死死的抓着椅靠,妄想着可以留下来,但椅子还是不停的在带着我动弹,我始终都动不了,只能像一个傀儡一样被椅子带着走来走去。
“我们出去外面好好玩玩吧,我让你见见什么是大世面,哈哈哈。”就这样,我被椅子带着一步一步向着门口的那个方向走着,我整个身体除了头部,剩下的都是不能动弹的,我也还能眼睁睁的看着背后的大树离我越来越远。
我本来是想要喊兰馨的,但又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不能向兰馨求救。
太假了,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太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地又开始了颤抖了,而我身下的椅子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我真的怀疑,这里是不是地震了,现在的这是余震。
大地还在是不是得颤动,那个诡异的笑声还在持续着,我找了好久才明白,原来那个声音一直都在我身边,竟然是从我背后那个小小的椅靠上传过来的。
还好往门那里去有两三节石阶,我进来的时候都没有怎么注意,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两三节石阶会成为我的救命稻草。
椅子这么低,我都不信到这里,它能自己崩上去,最后,它还不是要乖乖停在石阶这里。
眼看离石阶越来越近,我身体都感觉椅子也要马上停下来了,但事实上却没有,椅子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我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这疯狂的椅子该不会是要直接撞上去吧。
“哈哈,小子,我先给你来点饭前甜点,你可要好好慢慢品尝啊。”紧贴着我背后的椅靠还在得意的笑,它真的是要带着我直接撞上去,我颠簸一点倒也没啥,但它难道就不怕椅子腿被它自己撞坏嘛。
仅仅在下一秒,我发现我错了,错的很彻底,大错特错。
它根本不是要拿它自己撞,根本就是要拿我的身体撞啊。
椅子的速度一直没有停,而且还在不断地加速,快到石阶前面的时候,它竟然慢慢开始向下倾斜了。
滚,这椅子是要带着我滚过去,我终于明白了它的用意。
但是明白了也没有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当做玩偶一样,像球一样滚向前去。
它的速度很快,椅子慢慢开始下斜之后也变得非常迅速,明显加快了速度,几乎是在五秒钟之内,我和椅子成了一个球状。
最让我想不到的是,最先挨到石阶的竟然会是我的脖子,我的身体只有脑袋可以动,我自然是先一步缩进去了,但脑袋没受苦,脖子可是遭了大罪。
脖颈那个地方承载了我身体所有的重量,还包括我身下的这个椅子,就是在我脖子触到台阶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脖子多半是断掉了,猛的一下没了直觉。
我现在还是应该感觉石阶,幸好它只有三节,我身体只是滚了一次,但要是五节,七节,那事情可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了。
滚一次都成麻木没知觉了,要是感让我滚第二次,那不带还让我的脖颈骨,直接碎裂在这里啊,到时候,身体朝下,我可能死都不能闭上眼睛。
“刺激不刺激,要不要下去再来一次?哈哈啊”。椅靠还在不停地说话,但满嘴都是要折磨我的话语。
因为天太黑,还是兰馨让我坐到那里,我也没怎么看就直接坐了上来,谁知道这椅子竟然是这么恐怖的一个存在。
会说话的椅子,这椅子里一定有东西。
虽然身下的椅子一直在说个不停,但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不是我不能说话,而是我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要我和我身下的椅子争论不休嘛?
我虽然没怎么看,但我还是大致知道这椅子的结构的,这种半包围式椅靠的椅子应该是叫做太师椅,这种椅子很早就有了,即便是在古代,这种椅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坐的,一般也只有达官贵人才可以坐一坐。
这太师椅不知道为什么停了,这才刚上台阶,里大门口也还是有些距离的,在这停下来该不会是它也累了,想要休息休息吧。
终于停了,这太师椅可算是不在说话了,从兰馨离开到现在,它就一直在说个不停,第一次觉得它安静下来,世界都安静了好多。
以往经验告诉我,我现在身边的寂静通常都不会是好事,大多可能是更大的暴风雨将要来临前夕的沉寂。
这都过了好几分钟了,它还是不说话,也没有动弹一下,就好像突然死掉了一般。
“想了这么久,还是不知道到哪里玩更好一些,要不还是你说把,你说朝那个方向就去那个方向。”它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我都怀疑它是不是又变回了正常的椅子,就在我准备战起身来的时候,它又说话了,而且还问我去哪里。
我是根本不打算理它的,后来它又说我是个哑巴,要我的脚放那个方向,就往那个方向去,要是脚再不动弹它可就要自己选了。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但我不信,这绝对是一个巧合。
我发现脚可以动弹之后,本来是想要把脚往里面缩一缩的,这样我会更加舒服一点,但这一动作刚好被太师椅当做了往前走的信号,就这样,太师椅带着我,再次动了起来。
大门是关上的,还有门栓在上面绊挂着,要是没有人来把门打开,太师椅也不能带着我出去。
但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这个太师椅的能力,这家伙绝对不是一个吃素的家伙。
“门,你想摆脱束缚嘛,想的话,那就乖乖躺下,给我让路,有机会我让你成为自由之身。”我本来以为太师椅是对着大门胡说的,但是我发现门在太师椅说完之后竟然开始了慢慢的颤动。
门栓那个地方在不停的发出声音,像是金属之间的碰撞声,我想这门该不会强大道可以自己把自己打开吧。
事实证明,还是我想多了,这门根本还到太师椅这个境界,根本弄不开们栓,充其量也只能是自己颤动几下。
“算了,还是我帮你吧,你最好做足准备。”太师椅好像不耐烦了,像是要自己动手,听到这里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又加快了许多。
这么厚的木门,我可不想用我的身体撞过去,再说了,我这样的小身板,再怎么撞估计也不可能撞开啊。
太师椅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没有用的了我的身体硬撞。
门在一阵剧烈的颤动之中倒了下去,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下子,整个门全部倒在了地上。
在门打开的前一段时间里,我身下的太师椅也和门一样在颤抖着,好像是在施展什么法术一样,我根本都不相信我的眼睛,两米多高的门,虽说是木门,但也被牢牢焊固在墙体里,就这么轻松的被我身下的太师椅弄倒了。
更加让人难以相信的是,在太师椅带着我出去之后,那扇子木门竟然又自己起来了,又回到了门两面的墙里。
我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可以说简直是完好如初,根本找不到一点被动过的痕迹。
我越来越佩服我身下的这张太师椅了,这样的能力都已经不能用诡异来形容了,我觉得用神奇这个词来形容这样的能力应该更好一些。
“轰,轰。”突然传出来两声。这,爆炸了,是爆炸了,就在我面前,我眼睁睁看到的。
因为街道上四处都是灯笼,那边的情况被我很清楚的看在了眼里。
应该是在街道的尽头处,有一座比较大的建筑,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栋建筑是建在这条街道的正中央位置,两边的这上百户人家都像是侍卫一样立在两旁。
身后的大门刚刚自己站起来,我面前的这栋建筑竟然在两声爆炸中轰然倒塌了下去,我站在这里,甚至都能听到那栋建筑中熟睡人被炸伤,痛醒之后的嘶吼声。
“你别抖了,弄的我也怪紧张的,这种事情我见多了,每一天都会发生,你这小屁孩子吓成这样也真是够没出息的。”按照太师椅这样说,我现在真的是有点怀疑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了,每天都发生爆炸,那岂不是成了一个炼狱一般的存在。
太师椅不说我还不知道,刚才也没注意到,我的脚竟然不由自主的在颤抖,还连着我的小腿,我感觉我可能真是被吓傻了,连自己身体的反应竟然都没有丝毫感觉。
“这,这里到底是,是哪里。”我鼓了好大的勇气,终于颤颤巍巍的说出了口,我本来是打算就这样一直不说话的,但我怕再不说我会疯掉,还是说出来,这样最起码感觉上会好一点。
“你不是会说话嘛,小子,刚才那阵是怎么了,被老太我吓到了?”太师椅言语间好像是在笑我,而且是那种自然随心且爽朗的的笑声,我听到耳里的第一眼真的是以为我听错了。
它在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椅子,虽然自称老太,但它终究不是正常人,再叫上它一开始都说让我选择改怎么死,所以它给我的印象一直是一尊恐怖的“妖物。““这里到底是哪里?我只是想问这个。”我的语气多少强硬了一些,太师椅并没有因此生气,也没有在说话,反而是在继续的笑,笑声的比之前更加爽朗。
“老太婆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老太婆连自己是谁都还不知道那。”说完太师椅又开始笑了起来,身下的太师椅也跟着左右摇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