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的这一下子转变让我有点措手不及,除了白茫茫的一片,我什么都看不清楚,头顶天上是白的,脚下深渊也是白的,毫不夸张的说,现在无论谁在我后面猛的吓我一下,我都可能直接跳下去。
我已经站在这个崖洞口好长时间了,但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小腿还是在不由自主的发软,我这个人本来就是有恐高症的,更何况这还是看不见底的高度,从崖洞外面时不时吹进来的风让我忍不住打起了冷颤。
鹰,那个是鹰么?
我还没来得及确定,天空中那团黑影就飞了下来,确实是一只鹰,让我不解的是,这只鹰的颜色竟然是那种诡异的绯红色。
红鹰在我的头上一直盘旋个不停,而且还在不停的叫,还是那种嘶鸣。
看着它鲜红的翅膀,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老鹰我以前倒是见过了不少,鸟林苑是一个种类十分齐全的鸟地方,鹰在里面也不算稀奇,光我见过的就有黄的,灰的,但我就是没有见过这种红鹰。
我原本对鸟类不是很了解,但我有一个在镇子里的朋友对这方面情有独钟,在他那里我多少还是见过一点世面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这样的嘶鸣多半是在呼喊同伴,我在想,它该不是是要找人过来吃我吧。
它一直在我的头上盘旋,一直保持着距离我大约三米的高度,我因为害怕,还是里面退了些,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才刚刚后退,红鹰就立马落了下来。
从它落到地上之后,它开始不再叫了,我也才真正看清楚这只红鹰的样子。
正在我面前来回游走的这只红鹰绝对是鹰类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米黄色的鸟喙呈一个弯弓状,白色的脖颈羽毛,一袭鲜红的翅膀。
除了身体主要部分是红色我看不习惯以外,其他的都还是比较完美的,最关键的一点是这只红鹰很强壮,身体各部分都有很多的肌肉,这一点我站在这里看的一清二楚。
很英俊,从它的眼神里我能看出这绝对是一个桀桀不训的家伙,对半是一只野生的鹰。
从它犀利的眼里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杀意,它也只是一直在我身边附近徘徊,一点都没有要对我进行攻击的样子。
我看它一直停留在这里,我本来还想尝试着过去和它交流交流呢,谁知道我才刚准备往前去,就不得不再度退了回来。
果然,它刚才一直叫是在喊同伴,我刚要上前去,猛的就又落下了好几只鹰,这还没有停,不断地又鹰类从天空中落下来,没多长时间,我退下来的空间里也已经都挤满了鹰类。
看到一只只锋利的鹰爪,我总感觉他们这是要对我下手,因为鹰类下落一直都没有停,我只好选择再重新回到之前的那个通道里。
我刚转过脸,直接就撞到了墙上。
这通道被人给堵住了,堵的严严实实的,甚至都看不出来这里曾经有一条通道。
刚才撞到墙上我脑袋多少还有一点懵,害怕鹰类攻击我,我刚才还是退着走的,直接一头撞上了石墙,现在摸摸撞的地方都还是一个大大的疙瘩。
看到红鹰背后那些鹰的眼神,我感觉他们多半是要吃我,但红鹰不同意。现在这种情况,后面的那群鹰一直在叫个不停,我怕红鹰一个压不住,剩下的那些鹰类直接把我分尸吃掉了。
撞死,对。反正现在后路也被堵住了,走也走不掉,装死说不定还能被群鹰带离这里,这好像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想通了就赶紧行动,一个猛然颤动,靠着石墙我一下子滑坐到了地上,顺势就躺了下来。临撞死之前,我还特意多看了红鹰一样,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就在我躺下的那一刹那,那群鹰类更是想炸锅了一样,叽叽喳喳的叫声响彻了好久,很杂,我感觉它们这像是在比较民主一点的投票。
我不敢有丝毫动弹,鹰的眼睛可是比人的还要犀利的多,稍有不慎,我的把戏可能就会被它们发现,从而直接被戳穿。
越往下面我都有点不敢再想下去了,我可不想到最后落一个尸骨无存的命运。
一声刺耳的鸣响打破了群鹰,猛然间周围变的很静很静,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能让他们安静下来的,多半是那只红鹰,它好像是这群鹰类的首领。
接下来很长的一般时间都没有声音,周围很静,我能感受到风从山崖外吹进来,吹到我身上。那肆意的凉爽都让我浑身痒痒,但因为是在装死的缘故,我还是不敢动弹,一丝一毫都不敢。
就这样,我等了很久,终于听到了一声翅膀拍打的声音,之后这样的声音便一直在我耳边没有停止。
也不知道是躺在地上时间久了还是怎么的,猛的一下,我感觉我好像飘起来了一样,之后我发慢慢发应过来,我是被这群鹰叼了起来。
我感觉我的身体各处都像再被撕咬一般,我并没有睁开眼睛,害怕被红鹰发现,但是我能想象到我现在的境地,衣服一定被弄得不成样子,说不定正飞在空中的时候衣服被咬破了,我会直接掉下去。
越想越可怕,一想到现在正飞在深不见底的深渊上空,我就更不敢睁开眼睛了。我现在都有点后悔当初的想法了,这一只鹰才多少斤,我多这个人少斤,我真心不敢恭维,我现在境地好像比刚才还要危险的多啊。
脸上迎面的风吹的那叫一个爽,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凉爽的风吹到我的脖子之上,我竟然痒痛难忍。
实在忍不了,但手臂也不能动弹丝毫,鼓了好大的勇气,我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
只是一秒钟,我就又乖乖的再次把眼睛闭上了,太吓人了。
下面还是深不见底的白色一片,周围只有一种白色,我感觉我现在都可能是飞在云层里。
这下子装死可真是玩大了。
九十五惊吻玉佩就仅仅是看了一眼,可以说是偷偷撇了那么一小眼,我都感觉到浑身发麻,脑子都是蒙的,更让我受不了的是我刚才还不小心瞥到了我身边的鹰类。
我开始以为是十几只,我想十几只也就够了,反正我也没多重,但我刚才一瞥真是吓到了。
十几只,我看到这么多的翅膀,估计数量在三倍还不止,我要是现在醒过来一定会很惨,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摔都能给我摔成了个稀巴烂。
仅仅只是一秒钟,我就感觉经历了好多事情,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我刚才好像看到了红鹰在看我。
其实我对这个红鹰也摸不着头脑,我实在还是不明白他的用意,一开始是它过来找的我,而现在我自己都还没弄明白到底是干嘛。
难不成也是要有求于我?我看鹰高傲的样子也不应该啊,鹰这种动物一般也不会主动和人类打交集的。
我越想越觉得害怕,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现在才感觉到我现在的境地比我在崖口的时候还要难,因为在高空中的缘故,我发现我根本不敢动弹丝毫,身体一个地方稍一用力,另外一个人地方就会紧跟着变得不再平衡,弄得我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敢用力。
这是?是在降落么?
我身体各部分都感觉到困乏不堪,真想活动一下筋骨,就是这时候,猛的身体就开始下坠了,没有一点预兆,突如其来的感觉让我很是措手不及。
本来我就不敢睁开眼睛,现在周围的气流落差这么大,当然是更不敢睁开了,我都感觉我的眼皮都要被气流戳穿了一样,现在,不是我不想睁开,而是我根本就睁不开。
“唰!!”的一声,我感觉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身体再次被突如其来的冷冻感冲击着。
没了,我身体周围没了那种被人揪着的感觉,是鹰类们把我放下来了,太好了。
但我还没来得及在高兴,就被水呛到了,我勉强睁开眼,发现我竟然在河里。
周围的河水是那种万分熟悉的浑浊不堪,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用了好大力气扎了一个大猛子,才冲出水面。
棺材,石头,错落的水流,那条辫子。
我这是,这是在棺灵村的外面?
我出来了?我实在有点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一把冲到那个棺材旁,疯狂的甩动着那个黑亮黑亮的辫子。
还是那种感觉,还是那种质感,真是陈生的那个辫子。
不对,怎么会,这个辫子既然是陈生珍藏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又怎么可能放在这里,在这个棺材上面,要知道这里可能非常非常脏的。
之后,在我正纳闷的时候,空气中又穿来了另外一种味道,那是一种烧焦了的味道,而是烧的味道很独特,像是橡胶被烧的味道。
找了半天,我在棺材的一块小石头旁,发现了一个橡胶小木偶。
陈生,是陈生,那个木偶刻的竟然是陈生,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模样,还在天真无邪的尽情傻笑着。
不明白?陈生竟然会是一个木偶,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点,难道说我前些日子在棺灵村的一切都是假的么?
“嘭”,这一切发生的总是太突然太突然,我还在想这么些日子难道都是幻觉的时候,一个棺材倒反了上来。
之后,我就更加迷惑了,这个棺材我模模糊糊记得,好像这就是把我砸下水的那个棺材,而且看棺材浮上来的地点,好像和我刚下爬上来的地方完全吻合。
我没有动浮上来的棺材一下,但是他自己却倒反了过来。
有东西,再次倒反的棺材上面竟然有一个紫黑色的小匣子,看这个匣子的样子,竟然和陈生之前说的哪个放在山洞里的镇族之宝相似了好多。
这个东西出现在这里,我真有点怀疑,这个东西是不是就是陈生说的,这两个东西被我不由自主的联系在了一起。
不管了,先打开看看再说吧。
没有口子,也没有缝隙,这完全就是一个封闭起来的匣子,天知道怎么打开。
我觉得这个东西不能叫做匣子,更应该叫做“木砖”,当然,这是我自己胡乱瞎起的。
我大胆摇晃了几下子,怎么这么轻,感觉就像是一个空盒子一个。
不科学,这真的不科学,我这是摇晃看一看,谁知道还误打误撞真的把匣子打开了。
左边的侧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里面的东西被我甩了出来。
没什么啊,就是一个手帕,看起来颜色还挺鲜艳的。丝绸,我摸的第一感觉就觉得这东西一定不简单,凭手感来说就是一个好东西。
龙?怎么会是龙?
我见的手帕也不少了,花的,紫的,什么颜色的都有,图案也是千奇百怪的,梅花,荷花,鸳鸯………但就是没见过一个绣着龙的手帕。
白色,这应该是白色,绣的这一条青龙,看起来特别醒目。
其实我也挺佩服这个绣刺者的,这条龙被绣的栩栩如生,威武狰狞的龙眼,威严中又带着一丝隆重,看起来的别有一番趣味。
不对,怎么这个龙看起来还这么眼熟呢?我好像真的在哪里见到过他,好像还经常见。
我记起来了,这是玉坠上的那条龙,我立马从身上取出玉佩,赶紧对照了起来。
不是,这不是一条龙,只不过是长的很像很像罢了,手里的青龙玉坠是盘着在哪里的,而龙眼也没有手帕上这么威严。
紫黑匣子里自然也不只只有这一个东西,还有一个丝帕。
这个丝帕与这个手帕不同,虽然都是丝绸材质,但是摸起来相比还是很有感觉的。
最让我绝对不可思议的是,在另一个丝帕中还包裹着一个玉佩。
玉佩上面也是一条龙,是手帕上绣的那条龙,我把两个玉佩对在一起比较,却发现了一个更加离奇的事情。
那个手帕里的玉佩和我的青龙玉佩竟然能完全吻合在一起。
我觉得这个东西太不科学了,无论是从轮廓还是从材质上看,这两个东西很有可能是出自一个地方,而且两个龙的表情也是相像到可怕至极。
两个玉坠和和起来刚好形成一个五边形,两条龙头刚好遥想对应。
其实我觉得我也挺倒霉的,看的以入迷,一个转身,直接栽倒了水里去,连同我站的这块石头也掉了下去。
水清了,清了许多许多。
我手里死死捏着两块吻合的玉佩,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身体感觉这么累,直到我再次掉进水里才有了那种像是解脱一样的感觉。
水流也在我掉下去之后变的很急很急,我都感觉我要再次被水流带走了。
我现在其实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那句话,我甚至连自己到底在哪里都不知道。
趁着水流有点变慢的趋势,我赶紧看准时机一个猛扎子从水底钻了上来,一口气直接跑到了岸边,二话不说,靠着一颗大的石头就休息了起来。
这水流两岸竟然还有树林,我第一次从瀑布冲下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除了水,就是石头,总感觉我又来到了另外一个新地方。
周围的一切变化实在是有点太快了,我始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从苗双双的遗冢,在到这个清朝遗留下来的是棺灵村,我真的有点分不清了。
不过,静下来仔细想想,苗双双和那个黑衣人都觉得特别的诡异,为什么我和苗双双废了那么久才进来,而那个黑衣人好像根本就不废吹灰之力,放我走,还一直让你往前,那个黑衣人对苗族的遗冢结构也应该是了如指掌。
还有就是棺灵村,到现在我还怀疑那个地方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难道那么多的棺材个人都是假的?还有那关于乾隆帝和张木匠的传说也都是假的?
我靠的地方其实竟然还是一个石碑,这一点是我想不到的,要不是感觉背后很不舒服,估计我根本看都不会看一眼。
棺灵苑,怎么会是苑,我记得这是个村,按照传说这里也应该是一个镇啊,怎么后面会是苑字,这个地方会是谁的私家园林嘛。
太诡异了,忘了,把这里的一切都忘了,这是我现在自我安慰的唯一方式。
要是现在睡一觉直接回到阴阳镇该多好,我现在有点后悔,当初我出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叫上任老四,其实我也没想到老王那里竟然还会有这么突发情况。
黑了?我只是想闭眼试一试,没想到天就直接黑了,要知道我可是仅仅闭了一下眼,这天变得也太快了吧。
下雨了竟然,我还没来得及感慨天变得好快,这时候竟然就开始打雷了,没几秒,竟然又下起了暴雨。
假,这天气也太tm的假了吧,我没有一点的思想准备都被淋个浑身湿透,这荒山野地的也不知道去哪。
本来我是想在树下凑合一夜的,但是想到正在打雷,还是算了吧,别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成了一个死人了,那可还不如直接自杀了。
黑夜其实也是有黑夜的好处的,我在不远处看到了些许灯光,虽然微弱,但勉强还是能看到在那个方向,大概知道一个具体的位置。
说不定这次我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回来了,希望那有灯光的地方是阴阳镇的村落,最好还是离镇中心近一点的。
看起来很远,但我感觉其实我真的也没怎么走,就到了离灯光不远一颗树下面。
雨到这里小了好多,基本上都已经不再下了,里面的人家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有几许灯火。
这像是灯笼的光,很微弱,到了近处一看,确实全都是灯笼,而且这一片的每一户人家都有。
这里好像也是一条小镇的街道,也挺怪异的,从一片丛林里直接就拐到了街道中,这里看起来有很多人家,从灯笼的数量就可以清楚的看出来。
一点一点的灯光蔓延到好远好远,每一户人家门口左右都分别挂着两盏灯笼,让人费解的是,一个是红灯笼,一个是白灯笼,每家每户都是,而且就连摆放的位置也都全是一模一样。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地方,很静,整个大街没有一个人,只能听见沙沙沙的风声,时不时的有几片树叶从街道上撒过,整个画风给人就是这个地方不是一个好地方。
我能很清楚很清楚的感觉到我此时的心跳,一起一伏,扑通扑通的。不敢放大脚步,更不敢敲门叫喊,反正就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前几次的经验告诉我,一般冒冒失失的就一定带闯祸,这次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这里太安静了,气氛也显得压抑了许多,我甚至都快忘记我是来这里躲雨来的。
我大概目测了一下,除下开头的这几下,剩下的全都是对着门的,但看那么多的灯笼,我觉得这条街道起码要有上百口的人家。
我这样走着也不是那没法啊,大街上也没一个人,这个街道全都笼罩在寂静压抑的气氛中。
动了,都动了。
那些灯笼动了,都从屋檐下面飘了下来,白的立在了街道左侧,红的则立在了右侧。
没有人来过,这些灯笼是自己跑下来的,竟然还自己摆成了队形了,白左红右,一直蔓延到街道深处。
我本来就被街道的诡异吓到了,现在这些个灯笼又这样变动,我自然是被吓到更害怕了,也不敢在往前面走了,随机钻进了一户人家的屋檐下面。
这里的建筑看起来很古典,木门,石狮,门墩,样样俱全,每一户人家都还贴着崭新的春联。
现在离春节少说还有大半年呢,这么早就贴新对联是干什么?难不成这里的春节要提前过了?
不对啊,那这木门怎么还这么旧,上面杂气杂八的什么脏东西都有,要是真是过节多少也带擦拭一下啊。
嘎吱吱,我还正纳闷的,突然门就开了,探出来一双手,直接就给我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