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走死亡四人储物袋,里面的财物并不多,加起到也值三四千灵石,对别人来说是发笔小财,对她来说,只是多了几根毫毛,了于胜无。
“墨玉,快看看周围还有没有人?”
“有。”
“几个?在哪里?男的女的?”
“嘶嘶”墨玉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它快活地翻了个身子,慢悠悠爬到掌心盘成一团吐信子:“就一个,女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说完倏地一下钻进眉心,等洛西凤反应过来知道它在消遣自己,想惩罚时掌心已是空白。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机灵,被自个武魂捉弄,洛西凤真是哭笑不得,四下观望,选了一棵浓密的大树,身在绿叶中更换衣饰。
月语蕊收到任务失败的消息后,暴怒不已,当下决定派出支族精英子弟,她把住在前院的几名弟子召来道:“海青,海蓝,海绿,海黑,海红,你们几个收拾一下,乘坐雪鹰前往召龙道,替同族报仇,将洛西凤的首级取回来。”
“算了?怎么可以,你忘了,咱们的雨儿现在在哪受苦?若不是洛西凤那贱货,我的雨儿岂会不慎被妖兽抓伤,哼,你忍得下去,我这个做——”月语蕊知晓附近没设法禁,担心有人听墙角,不得以改道:“做姑姑的可忍不下去。”
月海武已经没有再安慰她的心思,这些年,为了这对母女,支族失去的良才还少么,他头一次生硬拒绝道:“不行,不能忍也要忍,七太公寿元已是不多,你又成了这样,支族在没有新的武王出现前,我不会允许你再为私事调用任何一个人。”
月语蕊气得不停拍打扶手,漫骂道:“反天了啊你,也不想想你这族长之位是如何得来,要不是我当年……”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你当年怎么了?我想月倾南很想听听这个故事。”月海武拂袖离去,临走前搁话道:“他们有他们的前程,不能整天陪你玩复仇游戏,事情就这么定了,你若想保留这份脸面,就不要再动歪心,否则甭怪我动用族长特权。”
他走时顺便把一定驻留在院子中的雪鹰也一并带走,月语蕊气得吐血三升,然而她并非一点办法也没有,说到恨,水木宗那有人比她更恨洛西凤,回到房内,开启法禁,取出联络玉接通一个许久不曾联系的人:“木老,你好呐,还记得晚辈吗?”
“你是?”对方显然在脑海中搜寻她的声音,不确定道:“你是月语蕊?”
“呵呵,没错,正是晚辈。”
那厢声音开始变冷:“月语蕊,你还有脸联系我,要不是你,我木家岂会遭逢大难,沦为东荒笑柄。”
月语蕊反驳道:“这么说就不对了,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当年可不是我主动联系你们,不应当把果算到老妇身上。”
“所以老夫一直没找你的麻烦,怎么,还不知足,难不成想索赔?”木老冷冷道:“以后莫再联系老夫,否则别怪我做出什么不智行为。”
眼看对方要切断通迅,月语蕊即便被气得再狠,也咽下这相对而言微不足道的耻辱:“且忙,我是有件事想告诉你,洛西凤接了宗门任务,七天内必需赶到白齐国平州,这是第二天,一个小时前,人还在塔圣森林,要不要找她报杀子之仇,你自个决定。”
木老闻言急切追问道:“此事当真?”
“假的,我吃饱撑着逗你玩。”月语蕊说完切断通讯,她敢肯定姓木那老家伙会派人前往报复,那样的日子都敢上寒月宫大闹,狂魔起来,还有什么他做不出来。
月语蕊派人暗杀洛西凤铩诩而归而归,堂兄妹闹不和一事不知怎地被外人知晓,消息传到正在跟人对弈的朱子扬耳中,他眼睛一亮,落下手中黑子叹道:“志吾兄这步棋下得妙呐,愚弟自愧不如。”
既卖了个大人情,又成功离间这对堂兄妹的关系。
郭志吾在黑子边上落下一枚白子,捋须道:“因地制宜罢了,巧妙二字谈不上,爱了这么多年,恨不是一蹶而就,就像石磨磨豆汁,慢工才能出细活。”
“那是!”朱子扬讨好道:“兄长智谋双全,又得拜良师,日后必大有成就,他日青云直上,莫忘提携一二,您看,现在要不要将月海武小儿臂上有族纹一事告知月语蕊?这样一来,他们必然翻脸,到时候我再趁虚而入……”
“不可!”郭志吾制止道:“师傅那自有主张,切莫鲁莽行事,坏了大计,现在召龙道那边才是重点,姓木那老家伙应该会有大动作,洛西凤的生死关系到师门下一步动作,宁古镇还没消息传来吗?”
“没,派出的探子一直守在入口,却没看到洛西凤,按理说不应当呐,这时辰她应该到达宁古镇才对,莫不是又退回司那城?”朱子扬半是回答,半自言自语道。
郭志吾听他这么一说,没了下棋的雅兴,左手在棋桌上轻轻一拍,桌上黑白棋子纷纷跳到空中,分别落到两个棋盒,黑归黑,白归白,没有一粒走错位。
“不可能,退的话等于白过塔圣森林这道坎,洛西凤不至如此愚笨,八成易容进入宁古镇。”他拍腿道:“哎,疏乎了,咋把易容丹给漏算,木家若想捉她,只能从盘查修为上面下手,看来结果未必如他们所愿呐,命人密切留意那里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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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古镇左走直达海辰岛,那一带少有高阶海兽出没,是最佳猎取海中妖兽场所之一,右走是水木宗名下属国曲望国,直走是右边是白齐国,右边是三不管地带升龙道。
因为它的地理位置独特,是南来北往客商必经之处,小小一座边镇,繁华程度不逊各国二线大城,每年给国家带来大量税收。
镇上原住民不多,大多外来到镇上讨活混饭吃的中低阶修士,许多商队都会在那聘请护送修士,走进大街,几乎每家商队都会在临时住所门前竖起招聘牌子。
每个地域视沿途妖兽多与少,等级高与低,聘请的要求又有所不同,像招聘牌上写有求聘武师的,大多是前往召龙道,那一条路地形复杂,妖兽普遍等阶比别它地方高上一到半阶。
绿玉商行是往来商队中,比较有名的一家大商行,他随队至少有两名以上高阶武师,主家背靠两大宗门,召龙道的贼匪一般不愿招惹这样的强敌,临时护队,只需沿途杀杀妖兽即可,它的招聘牌子刚挂出,前来应征的修士已围成一个大圈,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一管事打扮的男子在里面高声喊道:“队伍明天出发,此行聘请五阶以上武者十名,武师五名,先从武者开始挑选,各位武师请稍后。”
考核武技需要一定时间,等待过程中,众人闲聊开来。
“听说没,水木宗在召龙道入口设了个关卡,说是捉拿逃犯,不管是人还是货物从那经过,都要遭受盘查。”
“岂止是盘查,还要测修为呢,我兄弟阿中被他们强行拘留起来,说是什么嫌疑犯,真是笑死人了,我兄弟连水木宗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呢。”
站在他身后的方脸浓眉汉子眼神闪闪,挑眉道:“想必是你兄弟修为很高,被水木宗列入嫌疑队伍。”
说话的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液,啐道:“高个屁,停留在武师一阶十多年了,要不是为替后裔挣点入宗费用,才不来这挣辛苦钱,都五十好几了,还每天辛苦奔波,可怜被他们这么一捉,还不知啥时候放出来。”
方脸浓眉汉子本想说两句安慰话,里面有人走出来喊道:“武师阶修士请跟我来,由我们九爷亲自考核。”
绿玉商行挑选护卫有点严格,演武场先后进去七八位,每个人进去的时候都自信满满,出来时都苦巴着脸,其中一位的同伴还在排着队,他拍拍那人的肩膀道:“老马,走吧,甭浪费时间,我都没被选上,论实力,你还不如我哩。”
他是三阶武师,话刚说完,队伍短了大半截,一二阶武师纷纷退出,方脸浓眉汉子本也想离开,结果里边接受考核的人正好出来,而他就是下一位,当着主家的面离开不太好,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这位九爷看起来很年轻,连三十岁都不到,当真出乎方脸汉子的意料,二十多岁的武师后阶修士,放眼宗门也属于精英层次,对家族而言,绝对是值得重点培养对像,出现在商队太不符合情理。
“叫什么名字?什么来路?什么修为?擅长什么?”
“南战,散修,武师二阶,擅长刀法。”
修为太低,九爷皱起眉头,正想把人挥退,一直恭候身侧的管事弯腰劝道:“九爷,不若先考考?外边站不到五人。”
方才说话的人几乎把所有人都吓跑,武师三阶在宁古镇这群人当中已算高修为,管事怕他这般挑挑选选,结果招不到人不说,还被他们记上心,日后都不来应征。
九爷无所谓地点点头道:“行吧,你把刀法舞出来让本爷瞧瞧!”
南战依言取出随佩法刀,当起演练,对方这般挑剔,他没想过自己会中选,是以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
九爷眼光犀利,一眼就看出来,喝道:“你这是在耍猴还是表演?没点力道,从头再来。”
方脸汉子本想直接走人,后来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认认真真把一套刀法从头到尾舞一遍。
“黄阶功法,威力还行,就是有点生疏,刚练不久吧?”
方脸汉子点点头,事实上,洛西凤易容弃剑改刀到现在统共不到三个时辰,没掉链子已是不错,熟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算一个,阿福,你带过去讲清楚价码,下一个!”
临时武师在路上只需出手杀一些三阶以上的妖兽,材料谁杀归谁,到达乱滩城后,绿玉商行额外支付二十枚灵石当雇佣费。
灵石多与少,洛西凤并不在意,她需要的是一个合符情理的身份,第二天,商队行至召龙道入口时,果然被拦截下来,领头的是一位武王,御气浮站在空中,镇慑一干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