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就不同意?我明日就去跟师父说。”
男子说的越是直白,孟夕就越是不知如何自处。
秦不离有些郁闷,见孟夕迟迟不回应,就更是焦急,连带着整个呼吸都变得急促。
孟夕见秦不离有些不快,心中更是生了几分退意,极力推开男子的身子。
女子变得不安静,拳头不断敲打在男人的胸膛。
女人的反抗没有任何效果,只是更加激起了男子占有欲。
秦不离手中猛地用力,女人就此倒进了他的怀里。
秦不离将怀中的女子打横抱了起来,从树上落回到了地上。
男子站定,女人急忙从男子的怀中跳了下来,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逃也似的飞了出去。
次日,整个仙灵门的各大长老皆被叫去了主峰,说是斩妖峰后山中封印的法器在昨夜被人盗走。
孟夕得知了这一消息,第一反应便想到了秦不离。
这一整日她人在斩妖峰,心思却完全没在练剑上,整个人心神不宁。
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候,秦不离来找。
孟夕这才收了剑,急忙走上前去,一双美眸紧紧落在男子的身上:“是不是你做的?”
秦不离顿了顿,看了一眼四周:“这里不便说话,随我去别处。”
两人一路御风出了斩妖峰,孟夕被秦不离直接带到了诛神峰。
一路走过去,整个诛神阵营的弟子皆是一脸惊诧的神情,诛神峰的弟子不多,大多聚集在大殿前的训练场上修炼,瞧着两人飘飘然地从空中飞了出去,顿时一群人皆傻了眼。
“什么情况?不离师弟还真把小师妹给搞定了?”
“这都带回峰里了,铁定是了。”
孟夕暂时也顾不上四周人诧异的目光,跟随着秦不离直接进到了后山。
两人落地,相互对视。
孟夕一脸审视地瞧着男子,目光冷然,还是方才的那句话:“是不是你?”
秦不离静立,面容带着少有的认真:“是我又如何?你会怎么做?”
孟夕愣了愣,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犹豫,随后单手拔剑,剑尖径直对向面前的男子:“说,你到底是谁?”
女人面容冰冷,目光凛冽,昨晚的柔情仿佛是场梦,秦不离忽然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今日你因此用剑对我,他日我若与你阵营对立,你是否会毫不犹豫地对我下杀手?”
孟夕抿了抿唇,手中长剑又靠近了男子的脖颈几分:“回答我的问题!”
“昨日你是利用我的对不对?你根本就是想盗取那封印在后山的妖族邪物。”孟夕心中带着怒意,她只是生气,既然他是想要利用她,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为何要利用她的感情。
秦不离苦笑起来,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是个聪明人,可她实在聪明的有些过了,如果她笨一点,兴许状况会比想象中的好很多。
两人就此保持着这样的动作,过了片刻,忽闻“蹭”地一声,只见一只黑色的飞镖从女子的身后飞了过来,直逼女人的后背。
秦不离眸光瞬间变得凌厉,单手拉住女人持剑的手臂,女人一惊,手中的长剑偏出了原本的轨迹,迅速擦过了男子的颈部,霎时间在秦不离的颈部留下一条长长的血口。
男子一时间未曾顾得上其他,顺势将女人拉进了怀中,另一只手急忙运灵,那飞到一半的飞镖随即在男子的手掌前停住。
孟夕愣住,有些惊魂未定地瞧着身后的那支还在运转的飞镖。
随后,只听得秦不离带着冷意的命令声:“风寻,出来!”他有些愤怒地甩开掌中的飞镖。
一道黑色身影很快从树上落了下来:“主人,此人察觉了你的身份,留不得。”事实上,风寻在半年前来找秦不离,被孟夕发现后,他便有了想要杀人灭口的心,只是那时候秦不离阻止了他,这事便一直托了下来。
秦不离眉头拧了拧,脸上闪现出一抹不悦的神色:“她是我的人,如何处置是我的事。”
风寻顿了顿,欲言又止,只轻轻回了一句:“是。”
秦不离看了孟夕一眼,随后手中幻化出一颗玉戒,将其扔到了风寻的手中:“拿着,立刻离开这里!”
“那主人你……”
“我自有我的打算,你拿着东西尽快离开便是。”秦不离催促着。
风寻顿了顿,最终却也不再多说什么,轻身一跃,御风远去。
“父亲!”洛西凤猛然坐起了身,脑中极力回忆着方才梦中的那个人,那个名为风寻的男子,是她的父亲?
“小姐?没事吧?”小环从旁边走了上来。
洛西凤晃了晃脑袋,脸上的神色逐渐从之前的慌张变得淡漠:“没事。”
小惠见洛西凤醒来,很快打来了一盆水,洛西凤迅速洗漱了一番,便下了榻,并将两个丫鬟屏退了出去。
女人寻了一张椅子,在桌旁坐了下来,梦中的那个人,让她不由想到了父亲。
“那个人……会是父亲本人吗?”女子蹙了蹙眉,她得不出答案。
还有……那枚玉戒,怎地瞧着那么眼熟?
洛西凤轻吐了口气,想不明白,反倒将自己给转晕了,她思忖了片刻,觉得继续追究下去却也没什么意思,便也不打算再想下去。
不过有一点倒是让她觉得挺好奇,这些日子,她每在梦中经历一次关于孟夕的前世,她自身对于缚魂之术的参悟便会更精进一分,这算是将孟夕的经历强加入了她的记忆中么?
洛西凤又想起了梦中的孟夕与秦不离,不由得为这两人又是一番感叹。
正在女人胡思乱想的档口,挂在女子腰际的那颗蓝释忽然闪起了蓝光。
这蓝释自从放置到洛西凤身边以后,很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将蓝释从腰际取了出来,放到掌心观了片刻。
“阴灵摄入?”女人蹙了蹙眉,脸上闪现出了一抹异样,她闭了闭眼,又忽地睁开眼,眼中露出了一丝诧异,这分明就是刹流云的原灵气息,为何会通过蓝释传到她的体内?
她顿了顿,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便将蓝释重又别回了腰间。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出了门,小环小惠正候在门外,洛西凤悠闲地吐了口气,缓声吩咐了一句:“去准备些糕点过来,拿到二楼。”
小环小惠愣了愣,觉得洛西凤这一点和自家公子实在是像极了,都喜欢阳间的食物,一顿不吃,便牙疼。
洛西凤自然不知道两个丫鬟心中所想,两个丫鬟应声下去准备,她便悠哉地下到了二楼去。
二楼被下人们打扫的还算是干净,大概是因为昨个晚上,洛西凤发威将严嬷嬷打了的缘故。
二楼有一个悬空的亭子,亭子里置了一张简单的石制圆桌,圆桌边放了四张石凳。
洛西凤捋了捋长长的裙摆,好歹如今也是半个王后,女装即便再麻烦也该试着习惯。
洛西凤缓下步子,走近到亭边,有些慵懒地靠在亭栏杆边的座上,单手扣着下颔,目光悠然地眺望着远方。
冥府是个极其怪异而又讲究的地方,这里很讲究规矩,却更看重权力,权力集中者可以肆意杀戮,好比太后,好比刹流云。但是这里的权力却也并非绝对,力量可以碾压权力,这就是为什么老太后和刹流云对付她之前,一定要想方设法掠取她灵力的原因。
就在洛西凤胡思乱想之际,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句说话声。
“你就是青南鸢新送进宫的女人?”一个清浅而又淡雅的声音忽地在洛西凤的耳边响起。
“都在你身后站半天了,不会回头看看吗?”温润的声音连带着一阵冰冷的呼吸忽地打在了女人的颈项上。
洛西凤一惊,急忙缩了缩脖子,迅速窜了出去,转身看向身后,那阴森森的感觉……着实让人不寒而栗。
来人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冷峻的面容,棱角分明的精致五官,略显苍白的薄唇,毫无血色的脸容却不由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洛西凤眯了眯眼,冷笑了一声:“冥凰殿也是尔等可随意进入的?”
“你还不是王后,自然也算不上这里的主人,我怎就不能来?”男子若有所意地瞧了女人一眼。
“小姐……你的糕点……”小环捧着糕点盘子从楼梯里走了出来。
“小环,送客。”洛西凤拧了拧眉,一脸得瑟地看向男子。
咦?人呢?洛西凤面色一震,什么情况?神出鬼没的……
“小姐,你在说什么呢?送什么客?哪里有客?”小环觉得是自家小姐昏了头,昨儿个两个公子来了一趟,三人闹得不欢而散,这会儿指不定眼巴巴地等着公子来呢。
洛西凤干咳了一声,伸手摸了摸鼻子:“没事儿,你下去吧。”
小环应声下去后,洛西凤随即一脸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在找我吗?”男子忽地又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洛西凤被吓了一跳,急忙走出去几步,转身瞪向男人:“你怎地总是从人后钻出来?”
“钻?”男子轻笑了一声,觉得女人这个字用的着实有趣,“我分明是走。”
洛西凤抿了抿唇,瞥着他:“你是哪边派来的?太后?刹流云?还是青南鸢?”
男子捋了捋鬓角的墨发,抬步走到石凳旁坐了下来:“哪都不是。”
洛西凤嘴角抽搐了两下,这男人怎么回事?把这当成自己家了?这做暗卫还有做的这么光明正大的?
洛西凤轻吐了口气,走到男人的对面坐了下来,翘起个二郎腿,口中哼着小曲,捻了一块糕点送到嘴边,自娱自乐地吃着东西。
男子瞧着女人一副随性的模样,不由蹙了蹙眉:“你……你平时都是这么吃东西?”
洛西凤抬眸淡淡瞥了瞥男人,她知道对方是何意思,她这吃相就是男子也是少有的,不过她可不喜欢人太过实诚,她淡淡将手中的糕点放到盘子边上,一本正经地盯着他:“碍着你了?”
男子摊手,挑了挑眉:“你做了很多年的男人?”
洛西凤一愣,对方居然连这都猜到了。
洛西凤面容一沉:“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男子一脸了然的神情,眼中掠过一抹兴味:“那你喜欢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