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在马车外头驾马车,她老家本就是马户,后来小时家道中落才被迫卖出去做了大户人家的丫鬟。车内李永乐本低着的脑袋忽的抬起时恰巧与千荨对上,四目相对千荨本就提着的心一下子又回想到昨夜她不该瞧到的那一幕,冰山美人的脸顿时就红透了。李永乐的心也跟着“嗝咚”一下,心头一丝念头划过,连忙想要辩解似得盯着千荨忙摆手,可却只字都未曾说出口,因为某男眸沉似海,黑着俊脸盯着她。之后她只得作罢,私下里想了想也罢,这个也不太好解释昨夜自己光溜溜的被朱棣压了身下,要说没事?哪得要解释的多细致才能解释的清楚啊,想想我都不好意思开口。
要说是朱棣强迫的,那人家问你成功了吗?你说没有,那她也要信呐衣服都脱了,你说没有?一个男子在那般情况下都不发作的话,那不是朱棣不行,就是朱棣太小太快。
朱棣见她话音未落,俊面之上的眸光却分明更柔和了一些,满满都是宠溺的润光。李永乐瞥眼瞧他,他那什么表情,还能再渗人一些不!李永乐登时非但没感觉好受些,反觉他这样更加碍眼。她眉头又拧紧了些,这才道:“何时才能到北平啊。”
“明日便会到了!”朱棣挑了下眉,他浓密低垂的睫毛下,一双烟雨迷蒙的眸子似静夜之海凝视着李永乐。
“啊...要明日才能到啊,真远,早知你无碍的话,今晨便该与你分开你回北平我会京都。如此,今夜还不会饿着肚子。如今我们所剩的只有这几坛子米酒了。”李永乐的语气无比真诚认真,神情无辜地近似控诉。
朱棣俊面上满是无辜,他唇角忍不住勾起,慢悠悠地道:“诚然,本王伪装成那副要死的模样,还另有一番目的,便是要拐你回北平,不然你能老老实实随本王回燕王府吗。”
“.....你!”李永乐双颊因气恼而绯红,一双明眸瞪着他,满是愕然,委屈着脸,靠,逗弄她很好玩吗!
他的眉一抬,眼中带起了一丝趣味“你生的如此圆润少吃一天也无碍的。”说出此话,朱棣不知不觉间,便笑了出来。
李永乐一瞪眼,又说老娘胖是不?这人怎么就那么令人讨厌,不亏是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首领。她杀气腾腾。气急攻心便回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胖,你请我吃过什么?”
“......”朱棣风眸狭长飞扬,眸子清冽黢黑,此刻李永乐这句话令他愉快地扬起了眉,一双狭长的眸子中也像被春风吹开的一池碧湖,潋滟着绝美的波光。他心湖亦是一动,蓦然涌起一股柔情来。
千荨赶紧圆场道:“永乐姑娘,你放心在下不会让你跟王爷饿肚子的。”
李永乐紧紧地盯着千荨,表情似乎是若有所思,轻咳了一声:“不用,你家王爷有的是银两哪里需要你去寻吃的。”
“本王从没有带银子出门的习惯。”朱棣随后便说了出来。
她的眉毛蹙起来,似乎在思索什么,半晌,眉头渐渐舒开,不动声色地道:“你出门不带银子,那你吃饭买物件儿如何?抢吗?”反正他如此霸道的人,说不定在北平就是只地头蛇喜欢什么抢来便是,反正大明都是他家的。他想要勾勾手指东西就自己蹦哒的溜进他的袖口里。
朱棣唇角勾了勾,似乎很为难的单手托头的想了片刻,犹豫了一下道:“以往出门都有小厮跟随哪里需要自己亲自掏银子,再则平时出门本王从不买什么东西。本王所要的自会有管家替本王打点好。”
瞧瞧,这就是万恶的资本家啊,皇二代有钱又有权住进皇宫以来,她便对皇家炫富的手段了如指掌。吃的用的都是顶尖儿的,穿的玩儿的都有太监宫女提前备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好不痛快。
“那怎么办?可有什么东西可以当的?不如把戒指当了等有了银两在赎回来。”李永乐毫不客气地回敬过去,她捏紧了无名指的戒指!
“......你敢,你当一个试试!”朱棣良久,眸色晦暗他双唇微张,低沉悦耳的嗓音,好似从心口发出。
李永乐瞧见朱棣一直带着她送给他的对戒,且从未取下来过自然是知晓,朱棣假昏迷时听到她讲过对戒里爱的含义。他自然护的紧,瞥了对方一眼,偷偷一笑,朱棣你也有被我逗弄的时候。
“谁说是我的戒指啦,我说的是你手上戴的那枚大扳指。这翡翠扳指成色透亮,怎么样,这个一定值很多钱吧?”小财迷的本性显露无疑,眼神放光的盯着他的扳指。
“放...放肆!”千荨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迟疑了半晌,终于结结巴巴地道:“永乐....永乐姑娘,不能打这扳指的主意,这是先帝赐给王爷的怎可拿去当了换吃食,姑娘要是怕饿肚子,千荨自会替小姐打些野味,顶一夜无妨的。”
李永乐不曾想到千荨忽然插话,也些被她冰冷的目光给镇住了,眨了眨眼,目瞪口呆心虚地道:“你武功高强,你说什么都对都听你的。”
晚间,一行人寻了一处破草屋暂住,千荨一手好箭法猎来好些个野味儿,伴着美酒。李永乐心中欢乐有什么事情比烤火喝酒吃肉更潇洒?她褪去鞋袜裸脚伸在裙外,翘着腿坐着,眯着眼椅背在木柱上,拿着酒壶,对着嘴就倒了下去。透着一股子桀骜不驯的侠气!那一幕在场的几人都看呆了。
朱棣两腿分开只坐椅子的三分之二,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漆黑的深瞳定定地望着李永乐,然后就那样帅气又不失大体的保持应有的轻松表情。
千荨她正坐在屋外的台阶上,欢畅地饮酒。月至中天,斜月如钩,折骨焚香,独立中宵,为谁消瘦?
李永乐眯着眼,双指夹着酒瓶口缓缓的摇着酒壶,细数着苍白而凌乱的句子,浅吟着悲欢离合的唱词:“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半醉半醒之间,再忍笑眼千千,就让我像云中飘雪,用冰清轻轻吻人脸,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像柳丝像春风,伴着你过春天,就让你埋首烟波里,放出心中一切狂热,抱一身春雨绵绵。”守望,当岁月在指尖飞舞,散乱的青丝,不经意间冷落了红颜。
眯着眼唱完,举起酒壶,慢慢地将酒柱倾入口中,在迷样的慢放中,朱棣不由得看得痴了。微风轻拂,吹动了她的裙摆,她的脚趾冰雪般白皙就像精灵一般轻轻的打着节奏,好一副遥遥自在的人儿。一个人最美的时候,便是自由自在的时候。
“劫数”朱棣的嘴唇扇动了一下,目光灼热手一挥将她身子一挑抱起拉过,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头靠在他的胸口。李永乐猛然醒了过来,神情茫然地四目相对,半身抬起,她惊呼一声,差点慌乱地站起来。
朱棣已是一个抬臂将手臂插至李永乐半抬的腰肢之下将她揽住,眸光清润,低声道:“本王也想尝尝这酒是何滋味。”接着他不待李永乐反应便猛然压下身子擒住了她的唇。翠儿眼瞧此景便羞红了脸知趣的退了出去!
李永乐“唔”了一声,唇舌已被席卷,原本纷乱的心跳更加小鹿乱撞地不受控制。
朱棣无疑是玩弄人心的高手,算准了她的反应,诱她心慌意乱,瞧她忐忑难安,他才出手,真正展开攻势。心闷气短,身子软在他的掌心下,睫毛颤动不停,而垂着的左手也不由抬起似推似拒地抵着他的胸膛,朱棣才发出一声低笑。
朱棣却又低笑了一声,那笑声沉黯嘶哑,却又该死的感性,几分惑人,几分嘲弄,瞬间便叫欲反抗的李永乐拗劲一起,闭上了嘴。而朱棣****的双唇已点过她的下巴,沿着优美的脖颈滑了下去。李永乐半眯着眼睛荡起一层媚色水光来,随着他密密麻麻的吻,大掌的游移而气喘连连,直到他大手贴上肚兜,另一只手邪恶地撩起裙摆,李永乐才惊吓过度,这男人不是在和她玩闹。面色大变,用左手去推朱棣,只觉他身上的温度烫的骇人,因他强势的动作,睁大的眼睛湖光晃动,竟有些恍惚眩晕,她想倘使她再不用力推开他便真要被吃干抹净了。
“停,停下,朱棣你真想在这茅草屋里要了我?。”她到底哀叹出声,一张俏脸紫红起来。
朱棣却不管不顾,清俊的面颊从她胸前抬起,手上的动作半点不停,哑声道:“有何不可?”
他那声音咬牙切齿中满是凶狠的果决,眼见他竟像是魔障了般铁了心,她脚下乱踢,声音也颤抖起来,道:“你不能这样,你...你还伤着呢!”
朱棣头都不抬,含糊不清地道:“嗯,我会小心的……”
李永乐声音越发颤抖起来,却不知是因害怕还是别的,道:“我……我心里还不愿意,不能这么强迫我。”
朱棣的眼睛已看不到一点平日的清冽,暗沉沉像是要将她吞噬进去,李永乐脸色...有些发白了,道:“我不愿意,你若强要,只会将我推远,你会适得其反的,我保证!你忘记你在宫里,怎么向我保证的吗?你说你在娶我之前不会强要了我,你....你又撒大慌!”
她的话是狠戾的,可她微颤的软腻腻的嗓音却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儿,朱棣的唇噙着李永乐红艳艳的耳珠,闻言邪笑一声,在她耳边吐气如热浪,分外认真而严肃地道:“永乐,我没强要,你这明明就是半推半就啊!”
朱棣的话令她微白的脸色唰的一下又迅速涨红,一股羞惭充斥了她的全身,她就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在情事也沦落到这般被死死压制的地步的。朱棣见她似被噎住了般闭上了嘴,报复地大手又动了动,引得李永乐身子一抖,双眸紧闭。朱棣恨声道:“唯有你让本王一忍再忍!”
他的动作骤然停止,李永乐先还不大确定,待重新感受到清新而微凉的风穿过皮肤,她才愕然地睁开眼睛。入目却见朱棣的头靠在她的左肩肩窝,身体有些僵直地喘息着,调整着呼吸,虽则他的双手还贴在她的身上,可却不再动作,只有掌心燥热的汗水正一滴滴渗透她的肌肤。她很清楚,这时候不能再重蹈覆辙地招惹他,故他趴在胸口喘息,她很乖巧地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清浅了些。
半响,再不闻朱棣的调息声,李永乐些许别扭地微红着脸,朱棣神色一正,道。“待回到北平取来最好的酒赠你。”朱棣见她,如此喜爱美酒便想把全北平,乃之整个大明的美酒都收集好来赠给她。
“只要是酒无不喜欢,不在意它好与不好。人生百态,唯此最真。”拿起酒壶对着朱棣晃了晃,昂起头喝酒又对嘴倒下去。轻轻地闭上眼,感觉香醇的酒攸然滑过舌尖,润润地过喉,滑滑地入嗓,暖暖地浮动在腹间,徐徐地游离在鼻吸里,悄悄地潜进血脉中,她飘着芳香散着甘甜,轻轻柔柔就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王爷不试一试吗?”将酒壶递给朱棣,朱棣闻酒倒酒,将酒倒洒在地面。李永乐见他浪费酒一顿心疼,吸了口气,竭力直起身子:“你做什么?”
伸手一拂,两人对视了一会,朱棣那坚毅的下巴,绝美的唇线,俊挺的鼻梁,面不改色道:“要么不喝酒,要么喝最好的酒。唯有世间最美的酒才配得上本王心尖上的人。”
李永乐对他的解释鄙夷的扫了他一眼,万恶的皇二代浪费美酒的借口也要找的这么霸气么。推了推他道:“没事了就……就起来!”
朱棣却没有动,李永乐忍不住又推了他一下,道:“放开,我……”
“你醉了!本王拥着你,你才不会摔了!”
李永乐话未说完,朱棣终于抬起头瞧向了她,他的声音依旧带着低哑,撩拨着她的心弦,叫她的声音一下子断在喉间,像受惊了般别开了视线,脸上又是一红,耳朵也跟着烧起来,这才咬了唇,继续道:“我……我腿麻了。”
座椅有些矮也是窄窄的一条,因他欺近,她的身子已半躺在了椅上,斜靠着柱子,一腿却被逼地无处可放,不知何时已被逼的顺着他的意挂在了他的腰上。朱棣闻言,见李永乐扭着头,月影为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鼻尖亮闪闪的分明还有着微落的香汗,睫羽轻颤,稀疏而纤长的影子扫着脸颊上的绯丽之色。他再度抽了一口凉气,忙错开眼睛舔了舔唇,这才压下差点又被撩起的欲念。
李永乐不可则以,一瞧脸上便再度烧红,懊恼地想推开朱棣逃地远远的。朱棣感受到她身子一颤,却没敢再抬头瞧她,只迅速地拉好她的裙摆,又整好小衫,这才抬手扣住她的小腿,听李永乐倒抽一口气,他又笑了一声,却放慢动作,将她腿合拢,一手拖着,一手穿至她腰下,将人抱起好好放坐在了草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