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和徐达是发小,少年是一起放牛的伙伴,后来又一起打拼天下。徐达是开国第一功臣,被封为魏国公。他们这时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一个成为了皇帝,一个虽然战功赫赫,但毕竟也是臣子。
朱元璋是皇上,这皇上亲自替儿子求亲,他的话可就是圣旨啊,作为臣子的徐达自然不敢有违。当然,他也没有理由违背。大家想想,谁不愿意和皇上攀上亲家呀,那可是件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啊,太有面子了!徐达的几个女儿几乎都嫁进了朱家,为朱家开枝散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明太祖第十三子,朱桂初封豫王。洪武二十五年改封代王就藩大同府。朱桂的王妃是徐达次女、徐王妃的二妹徐妙清。
代王性格特征便是粗暴蛮狠。他从小不读诗文,秉性愚顽,脾气十分古怪,要星星不敢给月亮,吃猪尾巴拿牛头也换不出来。年近二十,朱元璋见他无才无德,便让他去镇守大同。代王到了大同,横行街里,经常无故杀人,大同百姓背地叫他“愣怔代王”。
据说这位愣怔王到了六十岁,还经常穿窄衣,戴秃帽,在戏院子看戏,一高兴就到后台妆扮成打号号的小兵亲自登台,一有空就带几个护卫架鹰走犬,到小南街一带寻衅闹事,调戏良家妇女,活像一个地痞。
代王的正妃,是大将徐达之次女,虽是将门之女,却是个又丑又妒的泼妇,一次竟把代王的两个漂亮侍女满脸涂上锅底黑,发泄她的妒火。就这样,两口子把大同城搅得鸡犬不宁,民不聊生。
一天,这位愣王爷忽然想起要到燕地逛逛,看看四哥朱棣。燕王对他的这位弟弟又烦又怕,但又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捺着性子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地款待他。
有一天代王酒足饭饱,在王府外闲逛,抬头一看王府门前新修了一座琉璃九龙壁,非常高兴,吵嚷着也要在大同的王府前造一座讲究讲究,并撒泼耍赖把图样带回了大同。代王立即把怀仁吴家窑琉璃匠吴氏父子三人召来,命他们烧造龙壁。
王妃徐氏知道后,要求一定要比燕王府的龙壁长二尺、高二尺、厚二寸,代王无奈,只好应允,所以至今大同的九龙壁全国最大,故宫里的那座也比不了它。
这时朱允炆便开始动起了想要再次削藩的念头,便想着对这位代王挥出砍刀。对代王朱允炆倒是没费吹灰之力,便将他废为庶人,他犯的错本就多不胜数哪里需要什么借口将他擒获,找个人假意告发代王"贪虐残暴",建文帝表现出了强烈的正义感,毅然履行了皇叔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法律原则,把他的叔叔迁至蜀地看管起来。
朱允炆这便连续搞翻了两位藩王叔叔,可谓是强行削藩。一时之间流言四起,朱允炆与众多叔父之间的关系骤然紧张起来。
此时的朱棣,这个时候,他手上是有自己的部队的,但只有四万多接近五万人。同时,朱元璋十一子朱椿,蜀王,在四川私下给朱棣供应了不少东西。朱允炆二十来个儿子,蜀王暗地里勾搭了四哥,其他人都在等着建文帝完蛋,不然他们自己就得完蛋。
那次,朱棣罚千荨在北平城楼上暴晒三日,千荨领罚穿着黑衣顶着烈日吸着热。盛夏的阳光已是近于“刻毒”了,似乎它有意要与人类作对,报复人类,气得人们诅咒它,甚至于要学后羿射掉这个“毒日”了。大地被烤得发烫,人在地上走都觉得烫脚。
往日热闹的街上看不到几个人,只有早上和傍晚才会看到几个百姓出来购买些日常的琐碎品。
酷暑夏日莫要说三日只一日便能要了人的命,千荨跪着一股热气迎面而来,热浪滚滚。衣裳早已湿透,头也开始旋转闭着眼睛嘴唇已发白干裂,只一****便已经顶不住,双腿发麻有着前所未有的沉重感。
只得晚间才稍微凉快些,可被太阳晒暴一日已经头昏脑胀几乎连喘气都觉得提不上力气了。
第二日时她几乎已经到了兵临死亡的边缘,身子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空气中弥漫的热浪,千荨“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觉得头昏沉沉的,全身软绵绵的。大概下午时分她便已经支撑不住晕倒在地,可烈日依然暴晒着她单薄的身子。
在北平城最高,人最少的地方被暴晒焦渴难忍,没有人发现城门顶端还晕着一个人。此时的人间仿佛一个巨大的炉火鼎,太阳好像也针对千荨一般暴晒着她,不把她晒成人干儿誓不罢休。她认命的觉得,或许今日便要断命在此,只盼太阳能再烈一些她便不会再如此痛苦难熬,死的能痛快一些。
世人都知晓夏日炎炎有多痛苦莫说两日,暴晒半个时辰就支撑不住了,她如今中了暑热,可见千荨是何等的痛苦没吃没喝的,不死那便是奇迹。若是想求生这便要看上天如何安排了,一切只能看天意。
徐王妃平日里与千荨没多大交情,她这次挨罚若是换做平日她或许不闻不问,但听说千荨是为了李永乐才受此苦便去了朱棣那处求情。朱棣对背叛自己的人向来无情,如今能给个机会让她继续活下去已属不易,自然不理会徐王妃的苦口婆心。
只说,一切都是她该受的,本王没有当场杀了她只亏得她跟了本王十几年的情分上,如今她的死活只看天意。
徐王妃哪里肯就此罢休,只想若是李永乐知晓千荨是为了自己丢了性命,只怕会更加恨朱棣也会责怪自己害了千荨。而这一点作为燕王的朱棣几乎不曾想过,他只觉得错就是错,若是什么事都要带上人情世故那还要规矩做什么?
一切都看天意,但也不外乎人为。徐王妃心中怒怼朱棣:“哼,不让千荨喝水吃饭对吧,真当我没法子对付你了吗?我的燕王殿下。”于是她命人抬了两大桶水上了城楼,命人死命的往千荨身上浇。
久旱逢甘霖,千荨在浇了一大缸水之后才缓缓转醒,迷迷糊糊中见到王妃的脸。徐王妃咧嘴笑着说:“这法子果真有效,来来继续浇。”而后,徐王妃端着一瓢水让千荨喝。千荨却拒绝道:“王爷命令,三日不让吃喝,千荨不敢违背王爷。”
徐王妃一脸不高兴回道:“若不是为了我家四妹我才懒得来救你,跟你主子燕王一样固执,多快要被渴死了还死撑作甚。总的现在又无旁人吃些水又能如何。”
千荨不回只闭着眼继续撑着身子跪着,徐王妃见她又不说话一副冷性子见着就来气。直接二话不说粗暴的捏起她的脸颊抬高下颚,将一瓢凉水狠狠的灌了下去。千荨喝了好些口,由于徐王妃的粗暴这水又灌的猛千荨连连咳嗽。
接着又捞了一瓢水继续灌奈何千荨又没力气根本无法抵抗,第二瓢水灌下之后千荨清醒了许多,见徐王妃还要继续灌水登时无奈道:“王妃,够了,够了。不渴了若是再如此下去便要被淹死了。”
徐王妃丢下手中的瓢低头问道:“可觉得好些了?”千荨眼下身子从头到脚都是湿透的,又被猛灌了两大瓢水登时清明了不少,对着徐王妃磕头道:“多谢王妃今日救我,只是若是王爷知晓了怕是,怕是他会大怒一样不会饶恕千荨的罪。
王妃好意千荨心领,只是怕会白费了王妃的好意。倒不如让千荨晒死算了,至少不会再惹得让王爷不高兴。”
徐王妃唇微微一抿,唇角浮起俏皮的笑容:“怕什么,哪里坏了他的规矩了?方才那水是我硬给你灌下去的哪里能怪你?
所以你没错,你明明跪了三日不吃不喝,若是他怪你要一剑杀了你就是他的不是。倒时本王妃便会出来替你主持公道,哼,让他冷酷无情也抵不过我的蛮不讲理。无妨,无妨,你安心跪着明日我在命人给你浇水。”说罢,也不再啰嗦大步走了。
朱棣当日便收到士兵来报,说徐王妃不守王爷的规矩给千荨喝水,替她洒水纳凉。朱棣黑着脸便叫来徐王妃,徐王妃起初死不承认,朱棣无奈恼怒唤来侍卫作证。
徐王妃被打脸面子上过不去,登时从椅子上窜起说道:“怎么了我就是去了,怎么?你是不是也要罚我去城楼上跪个三日?哼,再则那规矩是你定给千荨的,又不是我。为何我也要守那规矩?这没道理嘛。我就是喜欢在城门楼上洒水玩儿,谁知道千荨恰巧跪在那处?
所以啊,水便淋在她身子上了呗。这不能怪我,只能怪王爷非让她跪城楼上。”
朱棣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心中无奈又愤恨。她这不讲道理的模样跟李永乐一毛一样,难怪她们投缘结拜。“你以为你这样本王就没法子了吗?本王明日照样可以命人把她压倒菜市口砍了她的脑袋。”
徐王妃诧异地望他一眼,说道:“看来王爷是真想让她死,那明日便让她死好了。以后妹妹问起来,我就说王爷是狠毒了千荨放你一马,王爷无论如何都是要取他性命的。如此妹妹便欠下了千荨一条命,我估计妹妹也会自责不已对王爷的恨意此生怕是难消了。”
朱棣心中仿佛被人用力一抓,骤然痛得一阵阵抽搐。缓缓问道:“千荨违背本王之意,罪不容赦。若是今后每人都如她一般眼中毫无规矩,分不清谁才是她的主子本王该如何自处?呵呵…王妃莫要搬出她来与我说,如今她是齐王妃她的感受与我何干?
王妃喜欢怎么与她说便与她说。”他声音中的沉冷似带着一种压迫力,逐渐的散布开来,眸底幽深,如噬人的黑夜。
问言,徐王妃蛾眉倒蹙,凤眼圆睁,随后也不与他这冷血的男人多做口舌之争,他是这府里的王谁敢与他多说什么?有道理的是他,没道理的也是他,总的道理都在他那儿有什么可说的,气的登时便扭头就走。
如果他就此疏远妹妹,那就随他去吧。第三日,老天似开了眼一般下了一整日的阴雨,千荨这条命也算是捡回来了。而后,朱棣也没再为难千荨继续让她跟在身边,只是对谁他都越来越冷,越来越漠视一切。
走过街角,走过霓虹,眼神,穿透时空的序幕,看见,彼岸花开,蝶起蝶落,一任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残红心事,忧伤倾城。你是否还会孤独的停留在等待的渡口?是我错遇了你,还是我走错了路口?
远在青州的朱榑与李永乐也接到代王被削去爵位废为庶人的消息。两人在海边看夕阳日落,朱榑这次倒是很淡定,李永乐更淡定因为她对这位代王几乎是没有映像的。反正也是藩王,也是朱允炆要搞的对象嘛,第二个冤大头。
朱榑负手远远望向大海说道:“十三弟,轻易便被削去爵位已是意料中的事,他为人太过横行霸道,大同的百姓在他的欺压之下也过够了苦日子,让小皇帝削去藩王迁至蜀地看管起来倒成了一件好事儿。”朱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永乐耐心听他陈述,半晌,哭笑不得道:“哪有你这样的兄长,弟弟蹲牢房竟还说是好事儿。”
朱榑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笑道:“永乐,若是他们下一个目标便是四哥,你要如何?”他之后还有一段问话,只问在了心间,若是四哥被擒你可否会丢下我去寻他。朱榑对于她接下来的回答寄望颇深。
李永乐沉默了一阵,语声轻颤回道:“好好的怎的又提起他来了。他不会被擒,再则他若是被擒获了,我也没法子能救他我又不是救世主。我与他…”她没有再说下去,她不知该如何说。几分寥落,几许忧伤,在最深的记忆里斑驳成缕缕心痕。
“你与她如何?”朱榑眉心微锁,稍后问道。
远处的大海,海滩由于荒芜而显得苍凉空旷,天低水阔,海风遒劲。海水象呼吸一样有节奏地把清波碧浪一道道推上岸来,似在笑容可掬地邀请:来,让我为你洗涤。得不到回应,一步步退回,消逝、湮灭;继而又笑盈盈地走上岸来,周而复始,盛情不衰。
李永乐望着远处的大海,心像似厌倦了高高在上的天空,想要义无返顾的坠入大海。闭上眼睛深深的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有大海的味道湿湿咸咸的,仿佛自己便是一滴浮水最终要融入大海。
又一次的放纵了自己,就像驰骋在辽阔的草原,畅游在无边的大海,一切的烦恼早已抛弃在九霄云外,只有快乐在心里充斥犹在,不恋梦里思桃源,只想醉里耍疯癫。
“从此只有眼前路,没有身后身。我与他,已成了过去,那便让它好好的去吧。我承认我还是会想他,很想很想。寂静的夜里,深深切切的想念,于是深深切切地寂寞。有些事决定了放下,便不要在提起,放下才是最好的解脱。
面对大海,春暖花开,背对大海,怎能看到春暖花开?有些事给多点时间想开了就好了,没必要苦苦纠结,时间它会为我洗刷一切。”她看着远处海水波晃鳞闪,跳跃不休,也象万千人头攒昂。搔首弄姿,各执一态;恋恋不舍,生生不息。
回忆就似没有尽头的大海,没有光明的出口,只剩无目的的浮沉。云烟飘渺,往事如风,蓝田日暖,沧海月明。茫茫大海任沉浮,无爱亦无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