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见朱允炆已开始按耐不住削藩,对各位叔父们举起了屠刀。而朱棣心中清楚目前绝不是反叛的最佳时机,为了提防朱允炆的屠刀下一刀就砍在自己的脖子上,他便想到曾经李永乐与他说过装疯一计。于是,便请来姚广孝,道衍法师与其商讨。
朱棣沉着自定,一双眼中极深的透着锐利:“五弟此次竟被亲子所叛煞是可恨,这不可饶恕离经叛道的畜生不忠不孝的逆子。此子唯恐天下不乱,为了一己之利出卖生亲反倒成全了建文帝一党的心,寻到一个好借口削去一王夺去兵力。为实愚蠢之极接下来必祸级叔父我辈。”随即起身在屋里转起来。
道衍却眯眼,淡定道:“王爷莫要动气,作恶之人,天自会惩罚必会自食苦果。如今,咱们手中兵力不够不是反抗的最佳时机。当务之急,要先自身谋划才是王爷可有对策了?”
朱棣略带深沉,突如其来的安静叫人不免心生紧迫感,略一思索,说道:“本王当时驻守北平,其首要的便是抵御被赶出中原大地的北元,此务很重。承辛,本王的部队数量比其他藩王多,质量也很好。除此之外,本王已联络旧部他们已纷纷赶来加入,目前王府四周都是建文帝安插的人手,行事处处不便难上加难。本王倒是有一计可行。”
“噢....何计?”道衍低声问道。
朱棣犹豫了一下抿了下唇,方道:“扮疯...如此便能抵消些建文帝对本王的防范。”
闻言,道衍挑眉浅笑道:“此计甚妙,老衲猜测此计便是那永乐姑娘替王爷早谋划好的吧。也只有她窥探天机,知百年后事此计便听她的不必质疑了。只是,若是让王爷金贵之体扮疯有失大体,只怕是委屈了王爷的千金贵体。王爷可否真要决定用此计了?”
朱棣一想到李永乐心下便有些郁闷难解,不由蹙眉,道:“嗯....法师不必担忧,让马和,本王的随身太监三保假扮本王便可。他与本王样貌相似稍作易容,任谁都瞧不去。”马和的小名为三保,道衍跟点头表示此计可行。
道衍拜别后,朱棣的思绪一下又被拉回回忆之中,竟一人在墨轩中买醉。世人何人见过他饮醉过,并不是他与宁王一般是个千杯不醉的人,他做事心中必有一尺,他不允许自己在人前肆意露出半点失当,喝酒对他来说,从来只是一种定力的练习罢了。可偏是今夜,无人的子夜他醉了满心的苦涩,他常揣想,当暮色已降,走过街角的你,会不会忽然停步,忽然之间,把我想起。
朱棣酒至酣处有三分狂放不羁,撑着额头面色清冷如常,转动着手中的对戒,薄锐的嘴角乍一看就像平日遇到事情时不经意地凌起,然而那却是一丝淡淡的笑意。中宵月影,朦胧入室,朱棣早已迷濛,拎着酒壶一晃,笑道:“老七啊老七,坦若本王不要你可以拿走,若是本王要你也抢不走。”缓缓一笑,抬眸间春秋过境,那抹原本深厉的恨意皆在一瞬的失落中寂淡,如历尽千帆的江流,风平浪静。
在去青州的路上颠簸了五日有余,这才到了齐王府。朱榑将李永乐牵下马车,带着她在齐王府玩赏一番熟悉一下环境嘛。整座院落气势磅礴,绝对称得上是“深宅大院”。主院落多达五进,东跨院为三进,西跨院为两进,还有回廊、厢房等附属建筑。分别为单檐、重檐歇山式建筑,四围合抱,间之以回廊相连。厅廊均以金色琉璃瓦覆顶,檐牙高啄,金碧辉煌,展示出浓郁的传统特色。偶园的规模仅从外观上看,整个院落就已经显得非常宏伟。结构严谨,布局得体,别有一番情趣,满园内亭阁棋布,怪石嶙峋,泉水叮咚,曲径通幽,竹柏森森,花木隐翳。
欢欢喜喜叽叽喳喳兴奋不已的吵闹议论着,相继说的无非就是王府多大多漂亮宏伟之类的言词。朱榑扫了一眼欢喜的欢欢喜喜,又转过头对李永乐问道:“乐儿,对自家的宅子可还满意?”
李永乐唇角溢出了连日来的第一抹笑意,道:“嗯,如此大的王府,怕是我又要被困在里头了呢。”此前,在燕王府她便迷失在里头好几回。
朱榑不以为然勾唇,道:“这有何可担忧的,让欢欢喜喜先熟悉着。再说,即便你在府里迷失为夫也能寻着你,总的都是自家怕什么。”
主院是竹清楼李永乐便住在里头,自然的朱榑也住在里头同楼不同屋罢了。此后,两人在青州游玩几日,风景虽美李永乐如今做什么事都是懒懒的,玩了几日便觉得乏了,这大好河山说到底其实大同一般,山山水水,花花鸟鸟,不过是这座山高一些长像奇特些,亦或是水清些有鱼摆尾。赏多了美景,走多了城,看过江湖四海,这万物风光如今在她眼中不过一般模样,失去了想要去探究的兴致,一切都变得淡而无味平平无奇。
这些一一落在朱榑眼中,她第一次来青州许是有些认生,无论做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般。朱榑见她闷闷的,说道:“乐儿,何故总懒懒的这大好时光,本王都陪你看一遍。对了,明日我们去看海,你不是一直说你想看看大海么?唔?”
李永乐抬眼看向他,声音有一丝微哑:“怎的回来也不见你去书房处理公务,青州真有那么太平么?”而后又轻笑:“这几日东西南北的跑,为实有些累了,想歇一歇脚。等我来了精神,便让你带我再去,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客气的。说到底,你我如今是一家人,不是吗。”说了两句体己的话给他听,也是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觉得烦了倒是也有半分。速速打发了他去,别总来绕我清静。
朱榑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乐儿初次来青州本王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带你吃喝游玩,说来更多的是怕搁你一个人在府里,你太冷清了。”
李永乐心中一惊,笑容凝固此时恐怕在寻不到一个人能像他待我这般的,灯影一阵乱晃心也跟着乱了。顿了一刻,拿起手边的茶果说道:“这是那里的话?王爷对公务勤快些是很好的事,不然办了差事惹恼了金陵城端坐的哪位,终究怎么样呢?王爷,别总想着与我玩闹,你瞧如今我很好。再说,我可不想我好不容易寻来的金饭碗给丢了,所以你就别总在我这儿多待着了,你好歹体谅些我惜金惜财的心。”
朱榑不动声色温然道:“你放心,我自己都会调停的。你也可别闷死在这屋里,常和欢欢喜喜一处玩玩儿去才好。”
闻言,李永乐盈然笑意若一朵娇艳玫瑰绽放双颊,曼妙眸光盈满笑意:“去去去,我看你就是想偷懒懈怠无忌。”朱榑见她被逗笑,心中也开朗不少便不再与她多说,免得讨来不快。
走后,朱榑心中多少有猜测,见她成亲后性子与之前的她大有不同,心中也知晓有些事没那么容易放下,他现在除了陪着她便是等,等到有一****明白有一个人在等你回头看他一眼,然后铭记于心。
我们都喜欢抓着那些已经变质的诺言,我们都喜欢去相信那些所谓的永恒,期待能够一直的不分离。我们都愿意去对一个并不爱你的人倾覆你的美丽,希望终有一天他会感动,会理解,会喜欢你。殊不知,很多诺言,在许下的那一刻就已经失了信。很多诺言,注定不会有人践行。殊不知,永恒的只有时间,其他的终究会散去。殊不知,有些人我们一辈子都无法感动,无法得到!
燕王是有雄才大略的人,朝廷对付他,他也在想办法对付朝廷。于是六月的一天,京城突然传来了爆炸性消息:燕王朱棣疯了!在大街上,人们看到,朱棣披头散发,奔跑发狂,大喊大叫。有时他在街头抢夺别人的食物,狼吞虎咽;有时又昏昏沉沉地躺在街边的沟渠之中。他成天胡言乱语,经常头一歪就躺倒在地,又蹬又踢,好几天都不起来。朱棣开始不修边幅,在街上抢别人的饭,拿别人的馒头,以疯傻装病向朱允炆示弱。
建文帝听说后,就派张昺、谢贵等入问疾探视。当时正值盛夏时节,烈日炎炎,酷热难耐,但见燕王府内摆着一座火炉,烈焰熊熊,朱棣坐在旁边,身穿羊羔皮袄,还冻得瑟瑟发抖,连声呼冷。来人与他交谈时,朱棣更是满口胡言,不知所云。建文帝听了汇报后,相信了朱棣的鬼把戏,渐渐放下了戒备。
大丈夫能屈能伸,审时度势,是人生的大智慧。一页风云散,我们看到的是在人生的小门前屈身的智慧与妙禅,更是以屈求伸,能屈能伸的果敢.当我们站在人生路上的小门前时,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