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走在月光下,近处的楼宇轮廓清晰,树影婆娑。白月光,夜未央,两人站在一处更像是来凡尘游玩的仙人,任谁瞧去都会让尘世的人们浮想联翩。女子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却瞧上去隐藏着一丝忧愁的思绪。那白衣男子,身材俊俏,打扮风流。一双花眼浑如点漆,两道剑眉放荡不拘。口未言而先笑,身欲进而频回。荀令衣香三日馥,潘安标致一时倾。
这般美好仙境竟被一声尖叫打碎,两人互相一惊相视一眼,便拔步匆匆赶去了发出尖叫的地方。沐云阁只见沈通衣衫不整的跌坐在地上,俊面已为之发白,见到李永乐跑来心中更为紧张的说道:“永乐,不是这样的!”他说着,声音已是有些低颤。而一旁的王夫人衣不蔽体,竟还妖|媚的痴|缠着沈通。李永乐耳边却犹如炸雷一般,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混到一起?
朱棣愤怒气盛,目光如炬,幽暗深邃的冰眸子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染着慎人的冰冷气息。抬手去拿桌上的茶盏本想砸向地面,岂料手下力道一个失控,那茶盏登时便在手中四分五裂,茶水泼溅了一身,手上也被碎瓷片割伤,更见狼狈起来。盯着王夫人大骂道:“无耻贱人,竟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真是该死!”说罢,那王夫人竟像不知身在何处般,云里雾里的还痴缠这沈通,沈通吓得连连后退躲避。朱棣怒火中烧用力一脚踢在沈通心口,朝地上滚去。李永乐忙在朱棣身后大喊一声:“不要!”
朱棣哪里还肯听她的,沈通他此刻灰头土脸的滚在一旁,“噗”吐出一口鲜血,望着那嘴角噙着一抹鲜红。然后跌跌撞撞的想站了起来,李永乐见他难受的很。踱步便要走去他身边扶住他。朱榑拉住她的胳膊对着她摇头意示她别去,朱棣在气头上去了只会是火上浇油。李永乐猛力挣脱他的牵制,飞跑过去将沈通护在身后,也不管一步步逼近沈通的朱棣。她在朱棣的眼中看到了杀意,屋中气氛极为古怪,李永乐难看的脸色更加为之一变,怒气腾腾便冲着朱棣大声道:“王爷,别激动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沈通不是这种好色之徒,定是有误会。王爷,你冷静点,莫要错杀无辜!”
朱棣正心神俱碎,被纵人撞到狼狈之态,家中出了这等丑事日后他还如何见人,皇家王爷的颜面都丢尽了。登时面色一冷,周身散发出暴怒之气来,李永乐一惊。朱棣见她还袒护着沈通,怒道:“走开!”
此时土鳖公主却煽风点火的道:“永乐姑娘你还是躲开的好,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如此袒护一个登徒浪子,日后如何嫁的出去。人人也会纷纷猜论你与他有私情不知羞耻如此可怎么是好哦。”
听到此处,朱棣眼中怒火更盛他本就不喜李永乐与沈通走的太近,如今发生此等事还这等维护他,她究竟想如何?李永乐知道土逼公主说这话是有意刺激朱棣,着急地道:“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你才是不知廉耻倒贴某人的货色。我本就不是个善良的人,谁若跟我抢动了我的东西,我照样会不折手段的夺回来。你一国公主,占着自己的身份权势做着包羞忍耻的事,就觉得自己光明正大,理所当然了是吗?公主喜欢一个人就勇敢表白是没错,也许你还能知道自己是几号备胎又或是第三者。”
朱棣他微仰着头,见她如此说想自己在她心中竟如此重,在这种情况下嘴角竟弯成微笑的弧度,怒气也消了大半。土鳖公主跺了跺脚,竟伸手甩了她一响亮的耳光,全屋子的人都愣住了,朱棣本下去大半的火又燃了起来。盯着土鳖公主他眼神里闪烁着无法休止的怒火。
朱榑喊了一声“乐儿”便将她护住。剑眉下桃花眼微冷。李永乐望向土鳖公主目光充满了惊异和慌乱,敢打我。脾气也随着暴躁起来,举起手向着土鳖公主的脸便扇去,打我的人都是要还的,我李永乐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举起的手在半空却被朱棣握住。李永乐本是满脸急色,此时一怔,张口结舌,面色狐疑起来。朱棣他冷了脸,他浑身寒气翻涌,锐目盯向李永乐,道:“放肆!”又将她的手狠狠的甩下去。
李永乐蓦然一凌,面色一下发白起来。本还以为朱棣只是与土鳖公主形式上做做样子,却不曾想他是如此维护她的。哪怕是我李永乐吃了亏,他依然护着那个女子,叫她情何以堪!她一心地只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中,竟然连沈通和王夫人的事都给忽略了。
这时,徐王妃和周王也相继赶来,周王见沈通嘴角的血和衣衫不整的样子便知发生了何时。又见李永乐与朱棣的怒视,外加她脸上的巴掌印就更加知道李永乐维护了沈通,只是不知她脸上的伤从何而来。李永乐何曾在周王的面上瞧见过慌乱之色?她识得的他,沉静自信,坚毅果敢,从容不迫,如今她竟在周王面上看到了隐约的害怕?周王当下也顾不得如此多,只沉声道:“四哥,定是有误会。我瞧着王夫人似乎是中了媚药,才做出如此疯癫的事,此事必要得查清楚才可,莫要伤了无辜之人。”
朱棣面色一变,沉声道:“那此事便交给五弟查清楚了。”他也不多做纠|缠,或许他根本无心过问。燕王府少一个王夫人依然是那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的燕王府,不会逊色半分。朱棣又上前一步盯着衣不蔽体的王夫人,神情微冷,周身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冷厉之气,直逼跌坐在地面的王夫人。“来人,将这不守妇道的女人丢进水缸,待她清醒后赶出王府!从此不准在踏进燕王府半步!”他的声音还带着三分初醒的暗哑,越发显得威沉,任谁都不能错认他口气中的不悦和霸气。朱棣言罢,人已大步流星地手臂一伸,自然而然地揽住土鳖公主的纤腰,轻轻一带,带出了沐云阁。
李永乐抬眼,追了出去。朱棣见她来势汹汹以为她还不死心想打土鳖公主,便将她护在了身后。李永乐见他如此护着她,李永乐愁眉锁眼,悲痛万分,微微扬眸提心吊胆的浅问道:“你真的要娶她?”
朱棣站了片刻答道:“是!”此话一出,土鳖公主看李永乐的眼神中满是讥讽之色。
微风偶过,落叶细细地卷起一层风色,苑中绒花树微微一晃,数瓣清香落下,有些心碎有些绝色漠然,李永乐简单的回道:“哦!”便转身走了,这次不再回头也不能回头!
朱榑明显是已在旁站了片刻,李永乐被他抱进怀中,鼻翼间涌动起那股清爽干净的阳刚之气,这才反应过来。朱榑忍不住开口道:“乐儿,我送你回去外头晚间凉的很,你还伤着,岂能站在廊下吃穿堂风!”他这话八分关切,两分嗔怪,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朱棣侧目看向他们的亲密之态,他猝不及防,后退了一步,面色再度白了起来。眼前依偎在一起的一男一女,男的丰神俊朗,气质超群,有睥睨天下之姿,俊美若谪仙临世,而女子更是姿色天然,群芳难逐,倾国倾城一绝世佳人,两人站在一起,是那般的和谐,只让人觉得这一对璧人本该如此。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朱棣的双目和心,他闭了闭眼,心里哪里会不明白,这是朱榑故意气他,可偏自己却下了这套。定了定神,这才将目光从李永乐身上移开,似笑非笑地瞧向土鳖公主道:“公主本王送你出府。”
周王与沈通同乘一辆马车,周王疑狐这书呆子经常傻兮兮的,今日怎会突然进了王夫人的房竟差点让王夫人给玷污了。沈通坐在一旁则还是一脸呆呆的模样,俊颜煞白他依然沉静在方才王夫人对他做出的荒唐举动,而心惊肉跳的回不过神。
沈通回想,可能是酒喝多的缘故,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小丫鬟与他说李永乐在沐云阁等着他去会面。他心里高兴便寻了人匆匆的去了,进入沐云阁的拱门瞧向房门时就觉得有所不对,那房间里发出朦胧的红色微光飘忽不定。似还听得有女子轻唱,木门窗上印着女子的身影她在屋中妖媚的妙姿轻舞。停下步子犹豫是进还是不进时,忽的想到那一日在宫里便曾经见过李永乐妙曼的舞姿,之后还发生乌龙事件在场的人大多数都掉进湖里。心中轻笑这丫头又在搞什么,许是给自己的惊喜便鬼使神差的去了那屋子。谁成想一进屋子便惊住了,那女子哪里是李永乐分明是宴席中的王夫人,燕王的小妾。暧|昧的灯光飘摇,王夫人见沈通进来又速要离去时,即刻便挡在他前头转身关了墨色房门哪里肯他离去。许她也不知眼前人是谁,只觉浑身燥热有一股无名的火要喷发而出,见到沈通来就如救命稻草一般缠上了他。那王夫人上去便抓住了沈通的手,沈通恐慌又感觉失礼,马上想松开她的手,她也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一般。
王夫人满脸红润,摇摇晃晃,她醉倒到他身上,由于距离很近,沈通身上的清香飘到她鼻孔,正在陶醉的时候,沈通却推倒了她。王夫人不依不饶急速的又站起来依靠在他肩上,嘴里一直咕噜咕噜的说着什么。见她这样,沈通只以为她是醉的深,只好把她扶到床边劝她好生歇着。可谁知上了床那王夫人自顾自的脱去了衣裳,沈通更加难为情,然后说今日真不好意思,打扰了小生无意闯进夫人的卧房,这便离去不再打搅夫人休息,多有唐突还请夫人见谅之类的客气话。其实心下早已惊恐万分,只想赶紧抽|身离去。王夫人见他要走哪里舍得,生扑上去开始扒沈通的衣服。王夫人只觉浑身熨帖。沈通一惊,透过眼缝看到是她穿着肚兜再无其他,这样她的整个身材完全呈现在沈通眼前,整个一S身材,脖子修长,白白的,腰小小的,特别是那一对胸,大而高挺。王夫人感觉身上血管要炸裂了,心里怦怦直跳下意识的眯着看了下沈通,沈通脸上翻着红晕,幽暗的灯光,使两人看上去十分暧|昧。王夫人正是动情之时坐在沈通身上明眸流转,温柔如许。沈通自然是百折不挠,不肯依她的可此时不论与这夫人说什么她似乎都听不见一样只顾脱自己的衣裳。
此时朱棣却出现在屋中一手将王夫人令起来摔去地面,只听她“啊”的尖叫一声。朱棣身上的冰寒不悦之气一下子被聚拢,死死的盯着沈通。沈通捂紧着胸口的衣服,犹如惊弓之鸟,被朱棣鹰眼盯看着更是毛骨悚然,好像自己真与那夫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人捉奸在床的感觉,如此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这便是沈通为何会进入王夫人屋中的经过,周王面上嗔了沈通一眼,道:“你今夜为何会去燕王府?”
周王在沈通出神时忽然开口问话,沈通便惊了一下,更是让他浑身戒备,震惊非常。周王催道:“还不快说。”
那一幕深深刺痛了生疼的心,他闭了闭眼,定了定心神无力的回道:“前几日北平城天降神雷整座北平的百姓都瞠目结舌从未有人见过如此骇人的雷电,尤其是在燕王府那处的雷电甚多几乎都聚集在燕王府上空。百姓们纷纷猜测是燕王府里出了什么妖孽天神要将他捉走,或是劈死。我极为担心永乐便住在燕王府里头,待那日之后我便瞧见整座燕王府废弃了大半。我担心永乐的安全她可否有受伤,便有登门拜访都被看门的两个小厮给拦了回去。我始终不肯放弃便日日来燕王府门口徘徊,正好那日遇见王府里的总管。总管诉与我说永乐确有受伤但并无大碍,燕王请了高僧已然是给医好了。说是日后府里有宴席,燕王为了庆祝永乐与小殿下大难不死,白日燕王在寺庙请了高僧上香说法,晚间会在府里大办宴席,总管请我那日再来且还送去请帖!便是如此了。”
周王点点头,蹙眉道:“原来如此!”
沈通心中越来越疑惑,接着问:“王爷是知道了什么?”
周王的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妥,又说不上来,想了想,又道:“回去后你便好生在家待着,有本王在你不必担心。”
“噢?是吗?如此便无事了?”沈通犹在思索,见周王如此神情这倒有些反常,不得不让人心中猜疑忐忑。
周王刻意离得沈通较近,好方便他观察他的表情,关切地道:“再不济本王也是燕王的胞弟,有本王为你你还有何顾虑。怕只怕你总念着那李永乐日后烦心的事会更多,徒增烦恼你瞧今日便惹祸上身了。”
“怎会,这一切又与永乐何关,她是无辜的今日的祸事都是我自己无端惹的。”沈通勉强笑了笑。周王轻哼一声,沈通正胡思乱想,突然听到周王靠在他耳边开口问道:“若是我替你摆平了此时,你该如何谢我?”
“王爷想如何?开口便是,金银自不是问题。”沈通大方直言,偏周王又靠的如此近心中又一阵打鼓跳的厉害。
周王停顿一下,方淡淡微笑道:“金银哪里入得了本王的眼,本王由始至终要的只不过是一个你罢了,不如你以身相许得了。如此这笔生意本王才不觉得亏了!”他神情轻松,唇角似始终噙着丝淡淡的笑意。
沈通惊醒抬头轻轻咳嗽了一声,眼中则带着几分探究与他对视:“还请王爷自重,若是如此王爷便不要替在下做了此事,让在下自生自灭便好!”此后沈通似乎情绪有些低落。说罢,周王瞪眼瞧他,重重哼了一声便不再看他更不与他谈话。
李永乐呆立在池边许久不曾挪步,朱榑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虽说初夏,可夜深天依寒乐儿回去吧。”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再深的感情都可能在一瞬间疏远,那是说不出口的辛酸,是一旦有了裂痕就再也不可能回到原来的玻璃。也是永远都合不上的裂隙,你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你曾经以为重要的人渐行渐远。
李永乐怔怔地站在原地许久,有一点难过从心口生出,丝丝缕缕慢慢变成整片扩散开来。她只是用那冷面去掩饰些什么,一些不能言表的疼痛无奈或是,孤独。转身对着朱榑说道:“此处不是我家,如何回去?”
“那乐儿想去哪里,本王就陪乐儿去哪里!”这风姿无双,俊美非常的男子,一瞬不瞬地又盯向李永乐。朱榑实在不明白是何时被她虏获了一颗芳心。
李永乐似笑非笑地瞧向他,道:“自然是去王爷最爱去的地方!”
“噢...本王最爱之处是何处?”朱榑有些调笑的看着眼前的小人。
“自然是那美人如云,莺声燕语的花街柳巷,“美人吟”。”李永乐有些俏皮的说道。
朱榑愣了一下,一阵挫败,摇头苦笑:“是了,你说是那便是好了。”
刚要走,李永乐便眼前一亮说道:“叫姐姐一道去,顺便我跟她借套男装。”
“好!”朱榑在旁微微一笑。
去了澈轩换了套干净整洁的男装,顺便把脚上的伤口处理了下三人便驾着马车去了那烟花柳绿之地。
“美人吟”北平城最豪华最著名的青楼。李永乐与徐王妃相继男子装扮,一前一后的走着。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灵动,飘逸,清雅。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轻高曼舞,载歌载舞。女子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
李永乐斜斜靠坐在栏杆处看着楼下殿内的舞姬们翩翩起舞,吟道:“便翡翠屏开,芙蓉帐掩,与把香罗偷解。来了青楼不找几个俊朗的小倌儿怎能对得起自己。”
朱榑安静地将酒倾入杯内,端了一杯放到李永乐面前。李永乐端起酒杯,轻嗅酒香,浅浅地吮了一口:“姐姐可要也请来几个?”
徐王妃浅浅一笑:“不必,不必。我对小倌儿可没什么兴趣,不如来几位美人倒是欢喜的很的!”
“哈哈...找美人还得请齐王相助才行!毕竟他是熟的轻车熟路。齐王风|流韵事声名远播,足迹踏遍青楼妓|院,夜醉不归。”此话一出朱榑顿时一滞,而后三人又痛快一笑,一时间观台之上笑语连连,春光溢彩。
他浅浅一笑:“乐儿,不知本王寂寞如雪,自然只看得了表现不知本王本心何想。若是本王取了王妃定不会再如此终日在花间留恋不返。”
“是啊,我哪里懂。有时候男人能酷到六亲不认,女人能柔到普度众生。男人与女人是不同的,男人心狠,女人心善变。我本就是个没有原则的人,我自己都弄不懂自己,我又怎知旁人想要的是什么。”她笑了笑,端着酒杯在鼻下面轻嗅着,“让我感到快乐的事情至今只有酒,只要还活着今生便以酒为乐!”
朱榑与徐王妃对视一眼,深知她心中撕心裂肺的难过,便也随着她的性子让她喝,喝到忘我才是最好的,什么都记不清什么都忘记才好。
场中所有的华彩纷飞、绚丽激烈在她冰雪般的眼底都悄而无声化做了苍白。她便如同一抹幽凉,清冷落于明朝一壁繁华江山,三春暖日亦无法融化她的神情,晴天碧日在其中支离破碎,落下微薄的声息。
朱榑和徐王妃轻轻转过眸光,似觉得一缕薄冰化开暗凉,渐渐浸入心间,那一瞬间,似乎有心疼的感觉浮现,让他默默蹙起了眉心。
但见李永乐姿态懦懒地斜倚在软垫之上,一头墨色的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就犹如墨色的瀑布般令人惊艳。黑边金衣衬得她的肌肤雪白透亮,宛若冰雕。她的鼻峄挺翘,一看便知道是个桀骜不驯的女子。她的唇|瓣柔|软丰润,唇角噙着一抹轻佻的笑意,就如同羽毛瘙|痒着你的心脏,煞是撩人。她的衣袍穿戴得并不整齐,领口处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敝开,露出了性|感的锁骨,以及一小片圆润细腻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