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回到太白虚,银烈看到归来的小师叔,一脸哀伤,眼神询问着两位师弟。
师弟们可惜什么也不清楚,只得摇头。
“小师叔您终于回来了?银烈这就陪您进去说说话。”银烈朝其他几个师弟使着眼色,让他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若无其事的做自己的事。
回到清熔洞府,百念绿坐在榻上,默默的待了许久才道,冷冷的说,“吩咐下去!让他们关闭山门!从今日起,我便待在山上修炼!不见外客!”
“是!谨遵小师叔之言!”银烈让十二端来的热茶和仙果都摆在她手边的小桌上,才缓步走出清熔洞府。
回到云殿的银烈,目睹师弟们都聚在云殿里窃窃私语,漠然的问虹一,“你们这次带小师叔回来,可有瞧见小师叔的异样?”
虹一摆摆手,摇着头说,“大师兄,其实我们当时碰到小师叔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看到小师叔在大街上狂奔,还抹着眼泪。”
“不是和凡人打架了?”
“没有!我们根本没瞧见有人追着他,好像他是一个人来着。”
玄羽撇撇眼,“你呀真傻!一个人能在大街上毫无来由的狂奔抹眼泪?下次你也下凡去奔一回抹个泪让我们大伙儿瞧瞧?”
“行啦!小师叔说让我们关闭山门,最近不见外客!你们去关闭了山门吧!”银烈也只有照做,那小师叔的脾气倒是拧得很,“还有,十二,去厨房煮点粥给小师叔送去。”
“好!”十二默默的去了厨房,这小师叔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这次回来显然跟上次不同,一脸伤怀。
坐在房间里的百念绿,封住了洞口,独自坐着垂泪。想想这几日在凡间是多么开心,诸天他——罢了!他身边并非无人,只是他没有说实话!
既有爱了十万年的爱姬,还有那犯了错被贬下凡的法度司,“哼!我说他怎就跑得如此之快的去追那个姑娘,原来,是遇见了爱人?”
百念绿趴在床榻上抽泣,丝毫不理会银烈在洞府外面的喊叫声。
“小师叔,你让我们进来好吗?你得吃点东西才好!”
银烈站在洞府外,隐约间看到洞府内好像有低声哭泣的声音,从十二手中接过茶盘,“给我吧,你们都退下!”银烈说着也不顾房内之人如何,挥手打开仙障,步入房内。
看到趴在床榻上抽泣的人,银烈把茶盘放下,走到床榻前蹲下,“小师叔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看到他哭得一双红肿的眼睛,银烈到不知如何相劝和安慰。他坐在床榻边沿,轻抚着躺在床榻上的百念绿,“别怕!万事不是还有我们嘛?”难道小师叔又在凡间惹事了?还是被人臭骂了?
银烈就这样坐在她身旁,轻抚安慰着她。十二和其他人都跑到洞府门口悄悄瞄着里面的情况,却看到侧身躺在榻上不做声的小师叔和不停安慰的银烈。只好散去。
大家从云殿里走出来,坐在云殿前的石阶上,谁也没有要先开口说话的意思。
后来,一连十日过去了,百念绿不仅没有下床吃东西,反而是毫无征兆的发起了高烧,数日都不退烧,昏迷不醒。
银烈便回到天宫请来了医神为她把脉。
“她这是郁结集气伤到了肝脾内府,待我开两副药,你们煎了喂她服下,再观察几日便会醒来。”
医神将开好的药单给了银烈,银烈照着方子回天宫拿了药正要会太白虚时,经过纯阳少府时,却被云雀娘娘的婢女叫住。
“八殿下!云雀娘娘差我等前来此处等候殿下。”
银烈拿着药的手僵住,淡然的问,“娘娘可有说何事找我?”
“娘娘备好新茶和吃食,说是要殿下前往内殿一叙。”
想着自己也是有一阵子没有回宫看望娘亲了,银烈便跟着婢女来到云雀娘娘的内殿。
“娘亲!儿臣给娘亲请安!”一走进内殿便瞧见了娘亲端坐在榻上,温和的望着他走进来,银烈便走过去行礼。
“免礼!烈儿!过来,让娘亲好生瞧瞧!”云雀娘娘朝银烈招手,银烈听话的走到她身旁坐下。
“娘亲近来身子可好?”
云雀娘娘凝望着儿子,温柔的握住他的手,“好!娘亲都好!娘亲听说你回来天宫抓药,所以乘此机会就想见见你,听说是你那个小师叔生病了?可好了些?”
“医神说喝了这两副药便会好。”
“那便好,烈儿,你是娘亲的心头肉,可别生病了啊。”
“不会!娘亲,小师叔还在昏迷中,等着儿臣手中的药呢,儿臣先回太白虚了,再有时间的话,便回来看望娘亲。”银烈抽回手说。
云雀娘娘仍然端坐着,浑身贵气逼人,却又是那么温和,“我听你父君说,天宫里的八位皇子,因为就你还未订亲,所以,正和玄帝商量着给你说一门亲事呢。我想着这样也好,你如若是定了亲,到时候大婚,自然就能回天宫,回你的纯阳少府。”
订亲?银烈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说,订亲的话就能回来嚒?
“时辰也不早了,儿臣先回太白虚。”
“嗯。”
云雀娘娘望着银烈快步走出内殿,才轻叹一口气。她做梦都想着让她的烈儿快点回到天宫来,若非数次催促天帝,天帝恐怕到如今都没有要给烈儿订亲的打算。
凡间钟离国的王城大街上,七彩神皇换上一身粗布便衣来到戏园子听戏。正瞧着高兴处,却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显然对方也看见他了。
荣鹿怀中搂着一个艳丽的姑娘,正在嬉闹着,没曾想却瞧见了在他不远处回廊处落座的七彩神皇。只好让怀中的人儿离开一会儿,缓步来到神皇面前的空座上坐下。
“神皇今日好兴致啊,竟然也来听戏?”
七彩神皇淡淡的瞧了他一眼,“你这个纨绔子弟,终日流连凡间花丛中,也不担心自己的身子骨受不受得了?”他可是记得很清楚,面前的这个家伙可是因为脸伤在床榻上躺了足足有一个月的人。这会儿伤一好便来人间打发寂寞。
“神皇说笑了,荣鹿自然明白身子的重要,自然也是爱惜自己的身体的人。只是——你不知道,我也是无处可去啊。”
“噢?无处可去?这就奇怪了,你说你老爹的幽冥界掌管着冥界、地府、魔域和妖界,你怎么就没地儿可去了呢?真是睁眼说瞎话!”
荣鹿摇摇头,“真的呀!我跟你这么说吧,我活到今时今日,还是第一次觉得在那幽冥界呆不下去,没办法只好逃出来。想必我那几个弟弟也是恨不能都逃出来避难吧!”
“幽冥界到底发生了何事?地震了吗?”
“唉!还不是因为那个白念啊?本来他和我父君两人好端端的来凡间游玩,谁知道紫涟竟然带着艳蝶姬跑来跟她胡说了一通,硬是把白念给吓跑了。所以,我父君一回到幽冥界就将我妹妹紫涟和艳蝶姬给锁起来了。”
白念?那个小丫头骗子?七彩神皇觉得有些好笑,难道说诸天瞧上了那个满嘴胡言乱语的小丫头?这要是传扬出去,还不被四海六界的神仙们笑掉大牙?
“你笑什么啊?我父君就是这么无可理喻,幽冥界也有那么多美女,他可倒好,翩翩喜欢上了一个男子?而且白念上次差点被我的火蚕妖力给一掌打死了。”荣鹿摇着头就是无法理解父君这样的爱好。
“你当日在凡间为凡人时,不也被世人如此说,说你和怀王爷有染?你如今这般说你父君,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的交往吗?”
荣鹿被神皇这么一教训还真的不好意思了,“这个嘛,大家都看得出来,说我父君从见到白念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否则也不会有那些奇怪的行为。你知道吗?父君竟然带他去地下城的酒肆吃凡间的饭食,还陪同他从地下城步行一整天才回到王宫,这要说他们二人没有什么,还真没有人会相信。”
“那又如何?知己难逢你没听说过嚒?”
“知己也就罢了,父君将他一同带回寝宫,两人同榻而眠,这也是知己会干的事?”
“同塌而眠?”七彩神皇这一次真是张口结舌了,诸天竟然已经和那小丫头都同塌而眠了?
荣鹿懒洋洋的伸着懒腰,“你说说,我这怎么待的下去?父君这一次看来是不会轻饶紫涟了,可惜呀我也帮不上忙。”
“你是你妹妹的大哥怎么就帮不上忙啊?还是幽冥界的储君,你的话理应是最有份量的。不过,你们何不去帮你父君找到那个白念?这不就万事大吉了嚒?”
“说的容易!谁知道那个满嘴谎话的家伙家住何方,听说他在凡间有家,家中还有老爹,再说,凡间这么大,上哪儿去找呀?”
“家中还有老爹?这可就难办了!不过,他上次可是和太白虚的鹤群首领千尨一块儿从幽冥界带你来到我那樱花林的,你要不上太白虚问问千尨,他一定是知晓的。”
荣鹿闭上酸涩的眼睛,“我也这么想过,只是,我父君前阵子因为我的事情才上太白虚大闹了一场,如今,人家定不会甩我。你也知道,太白虚大弟子银烈是天帝老儿的儿子,我可不想再看到他们龙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