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展昭闻言忍俊不禁笑出来,白玉堂则黑了一张脸,咬牙切齿的说道:“丑丫头,你白五爷可不是好惹的。”
绯月不理他,自顾对展昭说:“猫哥哥,你知道吗?我们家乡有一种能吃的老鼠,浑身白毛,肉质鲜美。吃的时候在喉咙上划一刀,放干净血后用滚水烫,烫掉毛后可以红烧,也可以烤着吃,很香的……”
“丑丫头,你找死。”白玉堂越听越气,伸手就要去抓绯月。
展昭在绯月说老鼠的时候就密切注意白玉堂的脸色,果然由白变黑,见他出手便送了巨阙过去隔开他的鼠爪。白玉堂心之打不过展昭,满面怒色,却发作不得,憋的面目扭曲。
绯月看着他,心中又感伤起来,多好的人啊,(英俊漂亮,性格除外。)可惜要死在冲霄楼。白玉堂狠狠的望着绯月,忽然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渐渐的变得悲伤,心中一震,这孩子太奇怪了。一双眼,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
绯月勉强笑了一下说道:“小白鼠,如果可以,请你好好的活着。”
白玉堂以为绯月在咒他,刚想大骂,却看见绯月严肃认真的表情,便硬生生把骂人的话咽下去,说道:“放心,你白五爷一定比这猫儿长寿。”
绯月但笑不语,展昭不解的问:“月儿,为何这样说?”他知道绯月不是常人,必定有她的道理。
绯月摇头道:“不要问了,各有天命,你命中多劫,我也只能尽力而为。记住我的话,我只是你生命的过客,为你挡劫而来,不用伤心……”
展昭无法言语,听她这样说,心中既怕且乱,只能紧紧的拥住她,生怕一个不小心,怀中的人儿就消失了。白玉堂在一旁听的真切,很是惊讶这样一个孩子怎会说出这些话。他不着痕迹的靠近,然后伸手给绯月诊脉,展昭未动,他知道陷空岛主夫人是有名的神医,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期望。
白玉堂放下绯月的手腕,用一双魅惑的桃花眼打量绯月,绯月好笑的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弄得他哭笑不得。
展昭忙问道:“白兄,情况如何?”
白玉堂摇头道:“我说猫儿,你在哪里拣到这么个麻烦?”
展昭闻言,不悦的说道:“我在问你她的身体状况如何?”
白玉堂想了想还是觉得说实话的好:“这孩子活不过八月十五。”
听见展昭的叹息,绯月笑道:“看来那寒冰嗜骨是躲不过了,不过尽量拖到一年,我怕冷啊!”
展昭疑惑的问道:“什么寒冰嗜骨?”
绯月摇头,她望着天空的飞鸟说道:“自从杀了人后,鸟儿都不理我了。”
展昭无语,白玉堂又打量了一下绯月,这么小的孩子也杀人?队伍行至一河边,展昭跳上马车对包拯说道:“大人天色已晚,今日只能露宿野外了。”
包拯点头说道:“好,有劳展护卫布防一下,一定要保证钱粮的安全。”
“是,大人。”展昭退下去,先把绯月抱下马然后去安排露营一事。绯月见小河清澈,便找了河边的一块石头坐下。望着血红的夕阳,不禁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白玉堂对绯月产生了兴趣,偷偷站在她身后,此时听闻她说的这句话给了他极大的震撼。夕阳下,淡金的光芒笼罩在绯月身上,映着河水的的星光点点,仿佛是坠落凡间的精灵。白玉堂唇角微翘,不自觉的泛起柔情的笑。
包拯走过来,对白玉堂抱拳道:“白少侠一路跟随不知有何事?”
白玉堂抱拳回礼道:“听闻包大人要运送赈灾钱粮,于是与家兄前来相助,我先赶来的,他们随后就到。”
包拯笑着抱拳道:“多谢五义相助。”说完来到绯月身边,见她面露疲惫之色,便说道:“月儿,休息一下可好?”
绯月摇摇头,眼神黯淡的说:“不了,本就不多的日子,还要有大半在睡眠中度过,能醒着就不要睡了吧。”
包拯点头,公孙策过来,吧手中一件红色披风披在绯月身上说道:“小姐,河边寒凉,小心身体。这件火蚕丝披风是皇上赐给你的,本来还有许多赏赐,都放到库房了,只带了这件披风出来。”
绯月笑道:“以后皇上要给赏赐,替我说一声,宝贝就不要了,直接给黄金白银实惠,他给的宝贝当铺不敢收啊,压箱底又太浪费了。”
包拯笑道:“这次赏了黄金千两,白银一万两,你想怎么花呢?”
绯月一怔,这皇帝好大方,想了一下说道:“还真没什么用哦,当初要银子是想改善开封府的伙食,想让义父吃的好一点,现在银子多了还真不知道怎么用了。”
包拯与公孙策闻言叹息不已,白玉堂则听的呆愣半响,心想:“这女孩到底什么来历,怎么皇上对她如此器重?那件火蚕丝披风乃是贡品,听说皇太后都没舍得用。”
展昭这时安排好事宜,来到河边抱起绯月说道:“这里湿气重,对你身体不好。”
太阳未落,众人点起篝火,随便烤了些馒头吃。白玉堂嫌难吃,去打了两只山鸡架在火上烤。
山鸡烤熟后,展昭不知从哪拿出来一包辣椒粉,细心的洒在鸡腿上递给绯月。绯月眼睛发光的就要伸手去接,孰料白玉堂半路杀出来抢过去塞进嘴里,含混不清的说:“猫儿,竟然有辣椒粉,不早拿出来……呃……”
众人一见白玉堂抢了绯月的辣椒鸡腿,顿时抱着自己的食物躲的远远的,但仍能感觉到那阵阵寒气。
白玉堂望着一脸寒霜的绯月,心中开始打颤,这女孩怎么了?前一刻还病恹恹的,这一刻就像一只被抢了猎物的野兽,那双眼,闪着幽幽寒光,仿佛要把自己撕碎。脑中浮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跑,有多远跑多远。”于是便听嗖的一声没影了。
展昭笑了笑,原来这白耗子也有害怕的时候啊,他细心的把剩下的半只鸡抹上辣椒,然后撕了一小块塞进绯月的小嘴里,周围的寒气顿消,众人悄悄抹了一把冷汗,心中庆幸白玉堂跑的快。
绯月吃饱了靠在展昭怀中看着渐明的星空,天煞孤星仍高高的挂在那里,它的身侧竟有一颗红星闪烁,惊讶的说:“天煞孤星也有伴了?”
展昭抬头看了看说道:“我希望那颗星是你。”
绯月看着他,心中感伤,多么希望能这样一直陪在他身边啊!但是不行,自己必须替他挡死劫,不然他会死的。心中感伤,便开口唱起歌来。
孤独的天煞
夏天已远走,无力追回。
秋日的惆怅,挥之不去。
无情的风儿,不要焦急。
孤独的天煞,低声呢喃。
玫瑰的热情,悄悄退去。
百合的芬芳,喧嚣而来。
多情的风儿,不要悲伤。
孤独的天煞,与你相随。
布谷鸟低鸣,徘徊不舍。
喜鹊在欢歌,金色收获。
悲情的风儿,不要害怕。
孤独的天煞,与你缠绵。(敝人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