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事已至此吗,无论我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但我还是尽量解释:“毕副总,我刚才回到仓库,就躺在床上,真的不知道我的床上怎么会有那些东西,而且我刚趟下,你们就冲了进来捉贼捉赃,这也巧合的过了分吧。”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这么多人联合起来陷害你一个小小的仓管,对吧?胡扯!!!”他抓住一大沓文件扔向我脸上,羞辱感让我握紧双拳,低着头看着这些散落的文件,我慢慢的抬起头怒视着他,咬紧牙关。
“看什么看?给我捡起来,原封不动的放好!”说着,他又甩过来一沓文件,分别是特意羞辱我。
“喊什么喊呢!?”门外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巫婆佟的声音。
毕副总慌忙起身相迎:“佟总,女换衣间里的盗窃案终于告破了,我和莫部长等人为这件事花费不少时间,这个窃贼现在就在房间里!”这老混蛋,居然这么轻易就判了我的罪。
巫婆佟看了看我“孟道江?恩,没错,我也觉得就是这种人干的。”
“毕副总你把这事查清楚,确定属实后,打个书面报告,交给我,我签字后,就交到总公司。”一夜夫妻百日恩?呵呵,这话是哪个弱智说的,在巫婆佟的心里,我这种人根本不配碰到她的一根头发,那晚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耻辱,虽然在我印象里她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似乎已经是证据确凿,我已经再无翻案可能。
指鹿为马的故事小时候就听过,当时觉得很好笑,但是现在想想,似乎也不是那么荒诞离奇。王玮和莫良昕,还有那位我曾手把手教他仓管知识的仓管同僚一齐指控我就是那个窃贼。
他们在写关于我偷藏更衣室财物的报告的时候,我气愤的摔门而出,跑下地下室仓库卷好了衣服,就等着第二天上头的解雇通告了。蒋依的电话依旧打不通,极度郁闷下,一口气喝了一瓶二锅头,然后我睡死过去……
第二天,处分决定下来了,居然是巫婆佟亲自告知我:“欧富公司之所以在不到十年的时间从一个小作坊办成一个天水市的支柱企业,就是因为凡事秉公办理,赏罚分明,你为公司立过功,论功当奖,你犯的这事可开除,现在功过相抵,从明天起,你的仓库管理长这个头衔就归揭发你有功的肖东了,他是你的直接领导,你的薪水嘛,恩,暂时不变,为了给你留面子,就不当众宣布了,希望你以后知耻而后勇,好好干活,如有再犯,两罪并罚。”
这段时间,我不但可以少做工,多拿钱,还可以有两个手下唆使,看来以后这种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肖东本市我的其中一个手下,仓库事务不分大小都是我手把手的教他,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上手那么快。
肖东和王玮这些个家伙一齐阴了我一把,估计就是觊觎我的这个位置,想一脚把我这个眼中钉踢飞,我孟道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仓管而已,值得公司里的副总经理,部长,一齐来搞我吗?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服气!?”巫婆佟呵斥我,她眼神中充满不屑和鄙视。
“我就是不服气!我虽然穷,但是我没有偷过东西,更不会偷内衣,我做不出那么恶心的事,佟总,你那么聪明,难道你看不出来是那几个沆瀣一气的家伙合起来玩我吗?”
“你喊什么喊!?你做不出那么恶心的事情?那你对我做的呢!那算什么?”她站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我。
提到这事,我彻底怂了,但转念一想,争辩道“那晚的事情,也不能全怪我啊,因为我不是用强的,是,是你自己喝醉了,先,先爬过来的。”
“什么,就凭你?就你这样的垃圾,穷鬼,窝囊废,我会自己往你身上爬?”
对这个女人毫无底线的羞辱,被冤枉的憋闷,让我怒火冲顶,终于爆发了,骂了出来:“死八婆!老子忍你很久了!你可以告我!也可以开除我!别装得自己像个圣女似的,老子看到你就觉得恶心,就算你白给老子,老子还不稀罕呢!”
她一下子怔住,不可思议吃惊的看着我。
骂完后一阵畅快,连日来的阴霾也一扫而净,取而代之的是未卜的暴风雨来之前的寂静。其实我早就想好了,公司里有那么多人对我的打压,今天不走明天我也安心不了,我是不可能翻身了,这么多个月来几乎没有哪夜睡过好觉,成天怕自己哪天被炒,是不是所有为人打工的工作都是这样,让人用不得安生?在被开之前,能这么畅快的骂一骂巫婆佟,也算够本了。
巫婆佟美目圆睁,脸都气青了,高耸的胸部有节奏的一起一伏,我居然莫名其妙的又想起了那晚,我摸到那里时的一刻,那感觉真是永生难忘。趁着她还发愣的时候,我转身走了。
回到地下室钻进自己被窝里,怎么都睡不着了,看来要去买点安眠药才成,安眠药太贵,还是买醉便宜,在街上转了一圈都没想好要买什么酒,转着转着就转到了蒋依出租屋楼下那条繁华的小街道,我坐在一个新疆大串摊前,点了十个大串,要了二两散白,旁边桌上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流氓在和几个穿着中学校服的男孩子吐沫漫天的说着自己打架的辉煌战绩,时不时还摸摸旁边扒蒜小妹露出的大白腿。
酒喝完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喧闹的人群也慢慢的消散,华灯初现。我貌似有些醉了……
一辆高级轿车狂按着喇叭从人堆中急速杀来,来往的路人迅速闪开。